厉文礼气得嘴巴都歪上了一边,没好气地问:“就这些?就这么简单?”
田魁肯定地说:“就这些!”
厉文礼将顶上子弹的手枪,一下顶在田魁的太阳穴上,咬牙切齿地说:“你说得这些屁话、鬼话,谁信呢?不老实交代,老子今天就一枪打死你!”
厉文礼说着将枪使劲地在痛苦的太阳穴上顶了顶,田魁闭上了眼睛,抱着一条必死的心,说:“干爹,你说的对,我这条命十年前就不存在了,能活到今天,都是你干爹给的,干爹你今天拿走吧,我田魁毫无怨言,开枪吧干爹!”
田魁这样说着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就等待厉文礼扣动扳机。
这个时候,田魁的小命就在厉文礼手里捏着,厉文礼只要食指一扣,田魁这条命也就交待了。厉文礼又气又恨,真想扣动扳机,又不能扣动扳机。厉文礼知道他这个时候打死了田魁,这不就等于自己承认了苘山涿二小鬼子是自己打死的?谷田太郎这个家伙肯定不能这样放过了我厉文礼。
厉文礼犹豫着,慢慢地将顶在田魁太阳穴上的手枪放了下来,厉文礼冷笑了一声,说:“看来你这小子是真的没有说谎,没有出卖干爹,这说明你小子还是有良心的,不过,你要牢牢地记住了,我是你的亲爹,跟着亲爹有饭吃,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不用说,小鬼子是个什么东西,小鬼子说杀你就杀你,凡事都要想清楚了,你明白么?”
田魁急忙说:“明白干爹!”
田魁这样回答着,心里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厉文礼说小鬼子说杀就杀,田魁却觉得厉文礼在说他自己,我田魁刚才不就是差点死在厉文礼的枪口之下。田魁从厉文礼的枪口下活了下来,田魁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田魁欠厉文礼的一条命已经还了厉文礼,从此自后,他田魁与厉文礼两清了,他田魁不再欠厉文礼什么了!
当然了,这所有的这些都是田魁的心里想法,田魁没有胆量全部说出来,因为他还要在厉文礼的手下混下去,他离开了厉文礼将什么都不是。
厉文礼将手枪收进腰间枪套里,厉文礼对田魁说:“刚才我只是考验考验你田魁,果然还是那么有种,是我的干儿子!”
厉文礼这样一说,自己倒轻松自如哈哈大笑,田魁听了就像魔鬼在笑,心里涩涩地一点都笑不出来。
谷田太郎大佐为什么揪着苘山涿二的死不放,原因有二,第一个弄清了苘山涿二的死因,可以真正地检验到厉文礼对大日本帝国是否忠心,投降的诚意有多少,以便今后更好地控制厉文礼;第二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查出了苘山涿二不是被八路军的流弹打死,而是厉文礼或者什么人给打黑枪打死的,谷田太郎将严惩不贷,为帝国的军人讨公道,
在心理上彻底征服这些愿意给自己当狗的中国人,让他们从此之后老老实实为自己效命,不敢抱有二心!
基于这两点考虑,谷田太郎大佐就开始步步紧逼,一点都不放松。
鬼子伪军占领了桃花沟镇,桃花沟镇再大也难容纳这么多的鬼子伪军,鬼子伪军就以桃花沟镇为中心向外辐射,占领了桃花沟镇一带六个村庄。鬼子伪军就占领的桃花沟镇和周围的六个村庄。可镇是空镇,村庄是空村庄,所有的老百姓跑鬼子都躲进了山里,他们不敢回家,没有老百姓小鬼子伪军不能活。谷田太郎他们的辎重被鱼头他们攻击过,损失惨重,仅仅一天的时间,给养就已经不多了,可他们的士兵要吃粮食,骡马要吃草料,这些问题不解决,他们想长期地占领下去那是不可能的。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谷田太郎第二天又在其司令部召开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是鬼子中队长以上的军官。厉文礼伪军这面却只有厉文礼还有他手下的三个团长参加。厉文礼和他手下的三个团长和所有谷田太郎联队的下级军官,都在司令部里悄悄地等待谷田太郎大佐的到来,他们都正襟危坐地坐成了两排,坐在铺上了绿色君毯的会议桌两边,会议桌正对着一巨幅军事地图,军事地图还被一道绿色的帘子挡住,厉文礼和所有的鬼子军官都在等待谷田太郎的出现。
终于,一个鬼子军士出现在门口,鬼子军士一声高叫:“司令官到!”
厉文礼赶忙与同所有的鬼子下级军官一起站起来,立正地面向门口行注目礼。这个时候,谷田太郎就出现在门口,一步闯进门来,略微一站,将目光在所有的军官脸上扫了一下,厉文礼刻意地注意到,谷田太郎大佐的眼光扫过他的时候,眉头略微一皱,一丝不悦闪过了谷田太郎的眼睛,谷田太郎这一点微妙的变化,厉文礼敏感地捕捉到了,这更加使他不安起来,厉文礼又想起了他的干儿子田魁。厉文礼恨恨地觉得田魁还是没有跟她说过实话!
谷田太郎大佐扫过所有人一眼后,用手解开披风,将手微微一抬,军士急忙从后接住了谷田太郎解开的披风。谷田太郎紧板着脸,走几步,在桌头的主位上坐了下来,再一抬手,两排军官包括厉文礼在内立刻坐下,每个人的身体都坐的那样笔挺,不敢有半点懈怠。
谷田太郎还是没说一句话,眼睛反复扫着两排军官,厉文礼尤其感到谷田太郎对自己的不满,甚至仇恨。厉文礼感觉到整个气氛都是压抑的。厉文礼微微地有些惧怕,他今天参加的这个会议不知是祸是福。厉文礼努力在想昨天晚上自己做过什么梦没有,他想从梦里破解今天的祸福,可他就是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到底是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厉文礼自知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只能那样硬挺着,要杀要剐只有听天由命了。
谷田
太郎终于说话了,谷田太郎说:“现在,我们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时刻,我们的给养已经不多了。为什么鱼头部队在老厚山袭击我们,不打我们的战斗部队,不是以消弱我们的战斗力为目标,而是打击了我们的炮兵部队和辎重队,现在我们该知道什么原因了吧?鱼头的意示很明白,就是想让我们在这里呆不长!”
谷田太郎大佐说到这里,为了加重他所说的这句话的分量,谷田太郎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他再次用眼光扫视了一下所有的军官后,继续说:“在时间上,我们虽然是晚了一天,但在战略上我们还是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占领了桃花沟镇。可是,我们占领的只是一个空壳,我们找不到一粒粮食,找不到我们的马匹所需要的草料,这个情况很严重,你们说用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眼下我们皇军面临的困难?”
谷田太郎说到这里,用期待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所有的军官,遗憾的是没有一个军官站起来说话,谷田太郎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厉文礼的脸上,厉文礼正襟危坐,虽然没有用目光与谷田太郎的目光碰撞过,但他用眼的余光完全能感受到谷田太郎这个时候正盯着他看。
谷田太郎又说话了,谷田太郎的话这一次是直接就奔着厉文礼而来的,谷田太郎问:“厉司令,你有什么独特的见解,我很想听听你的办法!”
谷田太郎直接点到了厉文礼的头上,厉文礼应声笔挺地站了起来,厉文礼说:“独特不敢说,见解还是有一点,我的意示是赶快张贴安民告示,让所有跑路的老百姓都回来,只要有了老百姓,我们就不愁粮草了,我们就会在这个地方长久地占领下去!”
谷田太郎点头表示赞赏,谷田太郎看石原恭苟,石原恭苟也在对他点头,这说明厉文礼这句话是说到点子上,谷田太郎说:“吆西,说得很好,石原君!”
谷田太郎说着直接面向了石原恭苟,石原恭苟急忙站起来回答一声:“到!”
谷田太郎大佐说:“厉司令这个办法很好,就由你协同厉司令一起做好这件事了,有什么困难么?”
石原恭苟说:“没有,坚决执行命令!”
谷田太郎将手抬起来,示意石原恭苟坐下来,于是,石原恭苟又坐了回去。厉文礼没有得到谷田太郎的示意,他还是那样笔挺地站着,谷田太郎回头问厉文礼:“你们的给养还有多少?”
谷田太郎的一句话,厉文礼马上就知道了谷田太郎是要打他们和平军给养的主意,厉文礼马上哭穷说:“我们和平军在八道楼子也受到了大批八路军的袭击,损失很大,给养也不多了,我也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
谷田太郎却不管这些,谷田太郎大佐用不可置疑地口气说:“回去统计一下,把百分之九十的给养集中起来,给我们皇军送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