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到陌生的医馆,心中也是知道分寸的,并不敢和带着他们教学的大学徒顶嘴。
只是虽然已经唯唯诺诺了,却还是受到了一番嘲讽和冷待。
两个人在医馆站了一天,问什么别人都不搭理,哪怕是性格迟钝,也能感觉到别人的不喜了。
不过小李和大杨本身就是老实本分的人,也只是打算忍耐着,至少医馆内还包吃包住,也没有人真的对两个人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因此当张芩问起来,两人都不打算说真话。
说自己被医馆那些人针对,也只是给张芩添麻烦而已。
因为张家医馆的事情,两人都觉得,张芩此时肯定是心力交瘁了,自然是不想给张芩增添新的麻烦。
如今听到张芩说,打算自己开个医馆,两人闻言心中都是一热。
要是张芩的开的医馆,那两人就都还是医馆里的大学徒,而且是自己是师兄的医馆。
也就不会被人欺负了,要有也是他们欺负别人的份。
这怎么能让人不兴奋。
“师兄,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还有把子力气。”
大杨难得激动的说道,对他这样沉默寡言的人来说,这样主动的说话,确实已经是很难得的行为了。
张芩微微笑了笑:“肯定是要用到你们的,不过这得等过几天,医馆都准备起来了,你们这几天无事可做的话,就在客栈里好好看一下医书,把理论记扎实,我过两天会考校你们的。”
大杨和小李自然没有异议。
和两个师弟说完这些,张芩便叫客栈的小二传了饭菜,几人随意吃了些饭菜。
酒足饭饱,张芩又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师弟,在街边闲逛了起来。
与此同时,南齐的皇宫之内,躺在竹制长椅上的慵懒女人睁开了眼睛,语气娇娆。
“你是说三皇子在御书房,和六皇子一起欺负我儿?”
台下跪着的太监瑟瑟发抖,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完了自己看到的情况:“娘娘,奴才离得远,只看到他们让八皇子殿下跪在地上捡东西,由头我也不知道。”
那女人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变得阴冷了起来。
自从皇帝登基之后,原本只是太子侍妾的她,却被封为妃位,宠冠六宫。
这地位差异,仅仅只是低于原本的太子妃和一名侧妃,自然是令她大出风头。
只是那些原本同她地位相同的妃嫔,却暗自恨毒了她,自己拿她没办法,就拿准了她的孩子出气,真是令人窝火。
偏偏她孩子性格和她不同,是个标准的闷葫芦,就算是被欺负了,回来也是丝毫不会声张。
要不是宫人给八皇子洗澡的时候,发现了他身上的种种伤痕,只怕她现在都还是被蒙在鼓里。
想着那些恶毒的女人,对自己孩子做的事情,贤妃就心生怨愤。
“这些女人,要不是我儿还小,哪里由得你们猖狂,我倒要看你们这些货色,能养出什么样的皇子。”
以贤妃对皇帝的理解,那人虽然自私自利,心狠手辣,但是看人是极准的。
就那些蠢货养的儿子,哪种心里藏不下任何事,善妒无能的行径。
日后储君之位是必然落不到他们头上。
对于此事,哪怕是群臣反对,对于如今的陛下来说,也是没用的。
当年陛下还是皇子之时,就已经因为群臣和皇帝的意见不合,导致十年时间不上不下。
如今,他定然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重演的。
想到这位陛下的狠厉心性,贤妃心中一凛。
皇长子的死因蹊跷,她心中不是没有疑惑,如今想起这些女人按捺不住的愚蠢举动,贤妃仿佛明白了什么,方才的愤怒又都被她收敛了下去。
思索之间,贤妃低头摸着温润的瓷杯,转头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太监。
“去把八皇子叫过来。”
跪在殿内的太监应声答是,贤妃看着人走了,目光越发幽深下来。
她已经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这些没有被选中的弃子,或许他一个都不会留。
已经成人长大,少年英才的皇长子都被他亲手算计而死,更何况是那些个没用的皇子。
虎毒不食子,在这位的面前,可不是那么恰当。
对如今的陛下来说,有用才是对重要的考量。
若是没有用处,不论是谁,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除去。
殿里的事情,本该是个秘密,无人能够知晓。
可偏偏,通过一些无人可知的耳目,消息从宫殿之中,一直传到了宫外。
常惟钦坐在客栈之中,收到这条消息,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平淡极了。
“只是这样?她还真是能稳住。”
常惟钦淡淡的说着。
这场简单的挑拨离间,只是他的试探,对这些后宫妃嫔娘娘来说,最重要的自然就是他们的孩子。
只是其他的妃子,很容易就上当了,如今已经把对方当成了死敌,眼看是要不死不休的了。
但是这位贤妃却还是如此的谨慎。
只让常惟钦心中,也生出了一丝赞叹。
宫里的聪明人一向不少,这贤妃能盛宠不衰,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
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常惟钦说道:“继续做吧,后续有结果再来告诉我,如果还是这样的情况,你们自行定夺。”
房间里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跪地称是,常惟钦让人退下了。
盛京城的波谲云诡,都隐秘于暗处,而常惟钦一直等候的时机,也已经快要到来。
为了能够合理的回宫,他已经做了不少的准备,等顺利回去之后,很多事情,也都要第一时间安排。
想起自己的计划,常惟钦提笔在纸上书写着,室外的阳光不时穿透进来。
躲藏在幕后的常惟钦,淡淡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