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
午时之前,朱茵洛和宋惠香二人盛装打扮,宋惠香一身蓝青花朵的绸裙,发簪上和花朵,及耳环和项链、手镯,绣鞋等物,皆与她衣裳的颜色、花朵相同,相得异彰,盈盈之态,更显华贵之态。
朱茵洛则是一身宝蓝色长裙,头戴珠簪,耳垂明珠,颈间银链缀着一颗羊脂玉环,左手腕间的羊脂玉镯,更显她白皙的肌肤胜雪。
一双白色的绣花鞋,上面各缀着一朵蓝色妖姬。
朱茵洛同宋惠香二人的衣服和服饰,均是同色系,甚是讲究。
宋惠香风韵犹存,朱茵洛美丽正值青春年少,两人站在一块儿,像是两朵花儿,一朵是华贵的牡丹,一朵是妖娆高雅的蓝色妖姬。
两人刚下了马车,进了将军府,那些下人们便将目光都投注在二人的身上,多数是称羡和嫉妒。
朱茵洛和宋惠香二人相携进了前厅,前厅内,朱家的人都已经在那里等候。
已经出嫁的朱茵琳也在其中。
朱茵琳身穿紫色长裙,头戴金钗,脚上却穿了一双粉色的鞋子,俗气。
朱茵琳的丈夫是个唯唯喏喏的男人,一身青灰长衫,金冠束发,虽看起来是个有钱的男人,一看就是个妻管严,平时被朱茵琳欺负惯了的,头半点也不敢抬起。
再往大夫人阮梦莲的身上望去,她已年近五十,穿了一身黑灰格子的绸衣,身上也同朱茵琳一样,戴满了金钗,金饰,不仅俗气,更显得老气。
满室,最素雅的就是四娘水烟,一身淡青色的长裙,只简单的戴了一只青色的发钗,左手腕上还是十八年前朱茵洛便已经见着的那只碧玉手镯。
虽是如此,水烟却仍是素雅高洁,像朵水仙,虽说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却还不见几道皱纹,他身旁坐着的安静少年,就是水烟的儿子朱怀义。
越过众人朱茵洛走到最中央的男人面前停下。
朱佟尉,明年便是他的五十寿诞,两鬓更添白发,已不复当年英勇风姿,威慑的脸,还有着几分气势,一身深青色家服,端坐在主位上,有着一家之主的威严。
朱茵洛吟吟一笑双手抱拳,有力的拱手,大声唤道:“茵洛见过爹爹!”
宋惠香盈盈侧行行礼,柔柔的唤道:“惠香见过将军!”
“起来吧!”朱佟尉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对朱茵洛满脸的不满。
见状,朱茵洛扶着宋惠香在水烟的右侧坐下,这才朝向主座上的朱佟尉笑道:“爹爹,皇上夸女儿来着,说女儿有当年爹爹您的风采,今日看来,女儿还是及不上爹爹,爹爹风华依旧,将军风范十足,女儿以有您这样的爹爹为傲!”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是自己的家人,也一样。
本来心里还不满朱茵洛出了将军府搬进郡主府后,几人月不归一次家。
现在听得朱茵洛这一番赞颂,心底里一阵喜悦,紧绷的脸缓和了些,扬了扬手:“还不快给郡主和三夫人上茶?”
“是!”两名丫鬟答应着,给朱茵洛和宋惠香各端了一杯茶。
主座上,同朱佟尉并排而坐的阮梦莲,脸板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朱茵洛,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恨意,那目光,似要将朱茵洛给吃了似的。
这小妖精,靠着一张嘴巴,每次她在朱佟尉枕边煽风点火,朱佟尉在准备教训朱茵洛之后,这小妖精两句话,便可将朱佟尉的火消得干干净净。
她不服!!!
这小妖精,一定不是人!她在想着,下次要不要请个道长回来做做法,让这小妖精永远不能再在将军府使妖法。
突然,朱茵洛的目光倏的转过来,美丽杏眼危险的眯着。
“大娘,您这样看着茵洛,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朱茵洛笑眯眯的问。
后者脸一白,感觉到众人的视线看过来,连忙转移了视线,心慌的摇头,结结巴巴的回答:“没有,没有!”说话间,她狠狠的瞪了朱茵洛一眼,似在警告她不要太过分。
“娘,上次三姐姐说要带我去郡主府玩的,您说我还小,这次让我跟姐姐一起去郡主府玩,好不好?”朱怀义怯怯的声音响起。
“怀义!”水烟担心的望着四周,压低了声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许胡闹!”
“这有什么,四娘,您别太管着他了,偶尔玩一玩没事的。”
“娘……”朱怀义眼中一亮,撒娇的摇了摇水烟的手臂。
水烟无耐,见朱茵洛开口了,也只得点头答应:“那好吧!”
“太好了!谢谢娘,谢谢三姐姐!”
“不用谢,我们是姐弟嘛!”朱茵洛笑道。
见三房与四房的
关系这般好,阮梦莲眼中的妒意更甚。
“左翼将军到!”突然一声高喝在将军府外尖锐的响起。
阮梦莲面露喜色,没关系,他还有一个能干的儿子。
众人一听这喊声,纷纷起身,往大门外走去。
朱茵洛的心里也有些雀跃。
这朱怀仁离开已有八年之久,八年前,他还只是一名24岁的青年,现在她已经三十二岁了,建了功,立了业,必是意气风发。
来到了门外,只见传声的人在,朱怀仁还未到。
在将军府外,看热闹的人已经挤满了门外,议论声纷起。
看到这么多人,阮梦莲不停的跟人招手:“左翼将军是我儿子!”
这般炫耀!朱茵洛默不作声的在旁边看着。
难得朱怀仁翻身,她才有机会得意一番。
随着一阵马脖铃声响起,有两骑人马先从前方不远处的巷头拐进来,紧接着又出现了几名身着骑卫兵服的士兵行来。
众人翘首期盼着望向那一处。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终于一骑较高些人马走了出来,一身银色铠甲,在阳光下发亮,稳稳的骑在马上,目光沉稳的望向前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对着路两旁向他挥手打招呼的老邻居点头致意。
在十数名骑卫的护送后,还跟着六辆马车,每个马车上面皆放着一口口的箱子,用锁紧紧的封着,有四箱还贴了皇家封条。
十几骑人马,还有那六辆马车,均在将军府门前停下。
朱怀仁激动的望着将军府前那一张张熟悉的脸,不禁激动了起来,恨不得马上跃下马。
待马停稳后,他迫不及待的跃下马,看到自己亲人的脸,多年的思念决堤,热泪盈眶的在朱佟尉和阮梦莲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不孝子朱怀仁回来了,儿子给爹嗑头,给娘嗑头!”
整整嗑了三下,嗑得头有些青了。
阮梦莲已经激动的流下了泪,颤抖着把朱怀仁扶起来。
朱佟尉欣慰的同她一起把朱怀仁扶起来,老脸激动,拍了拍朱怀仁的手背:“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大哥!”朱茵琳扑到朱怀仁的怀中,惊喜的声音在颤抖:“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妹妹好想你。”
“乖,都嫁做人妇了,还这么不懂事!”
“哥~~”
朱怀仁的视线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朱茵洛母女。
目光有些疑惑,确定宋惠香的身份,再望向朱茵洛那双灵黠的美目,不敢置信的目光从一米左右的高度往上直视朱茵洛的眼睛,先前的不敢置信慢慢变为清晰,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开。
“你是茵洛!”朱怀仁确定的指着朱茵洛道,不是疑惑,而是确定。
美丽的杏眼眨了眨,慧黠的光芒,已告诉了朱怀仁正确的答案。
“大哥,你迟到了!”
“呃……”
“你说我及笄的时候,你会回来的,可是……你迟到了三年!”朱茵洛毫不客气的数落。
“是大哥的错!”朱怀仁低低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长方形的盒子递了出去:“不过,大哥当时不能回来,为了致歉,大哥特地带了第一次胜仗时的战利品回来送给你,以作补偿!”
“是什么东西?”火气全消,朱茵洛一把抢过。
“打开看看!”
不会是首饰吧?她对那玩意可没嗜好。
这朱怀仁可不是有那种浪漫因子的家伙。
她不带有任何希望的打开。
打开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望得直了。
在那旧旧小木盒子里躺着一只毛笔,是狼毫笔,笔身是金丝楠木的,毛细而柔,一看就非常珍贵,正适合她用。
旁边有认识的,看到那狼毫笔后,倒吸气的赞叹:“这可是上好的狼毫笔呀!”
“是呀是呀,这种笔市面上已经很难看到这般好的了。”
本来,阮梦莲母女还以为,朱怀仁送给朱茵洛的只是普通的毛笔,只是为了哄哄她而已。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朱怀仁送的,竟然是名贵的狼毫笔。
朱茵琳嫉妒的望着那只笔,委屈的窝进阮梦莲怀中,愤愤的摇晃阮梦莲的手臂,一双眼睛里写满了不满。
阮梦莲也无法,毕竟,那笔是朱怀仁自愿送的更是她无法左右的。
她的夫君被朱茵洛哄得团团转,现在……连她的儿子,也被朱茵洛唬得一愣一愣的,还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了她。
似想到了什么般,朱怀仁马上回身,又拿出另一个同样的盒子,恭敬的双手奉到朱佟尉面前:“爹爹,这支同那支一样,都是战利品,也送给爹爹!”
“好好好!”朱佟尉稍显嫉妒的目光收回,连连点头的接过。
朱茵琳气不过了:“大哥,我和娘的礼物呢?”
朱怀仁随口答道:“那前面的两个箱子,是我带回来的,里面有许多礼物,娘和妹妹你们两个随便挑,剩下的我再送别人!”
要她们自己去挑?太没面子了。
人群中已人有人注意到朱茵洛,并一声声的赞美道:“郡主真是美呀!”
“是呀,将军的三个女儿,就数郡主最美!”
朱茵洛最美?
朱茵琳气得浑身颤抖。
今天她特地打扮的,风头却全被朱茵洛给抢光了,而她却只能怒不能言,太气人了。
朱怀仁并不在意这些,只是随心所欲的安排,不懂女人之间的那些嫉妒心思,回头颇有气势的嘱咐身后的众人:“来人哪,把六个箱子都搬进府里来!”
“是,将军!”
众人异口同声的抱拳答应,然后便一起抬箱子往将军府里走。
众人见箱子抬了进去,相携一起进府。
还未见踏过门坎,却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人急匆匆的穿过人群,在朱怀仁面前扑通一声单膝跪下:“左翼将军,末将乃东盈人,我东盈王路过咸中时,听说将军封将,特来贺喜,这是我东盈贺礼,我王还有一刻钟到!”
东盈王?
楚惊天?
朱茵洛脸色由青变黑。
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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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素七千咩,明日咱们滴男主角出来咩,表急……谢谢小浴巾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