酪浆是以牛羊马等牲畜的乳汁经发酵制成的一种饮料,在茶未传入北方草原之前,游牧民族都喝这个。
卫风端起,顿时,一股又膻又酸的味道扑鼻而来,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有点类似于夏天捂馊的尿液气味,其实卫风前世也喝过蒙古族的酪浆,那味道香香甜甜,有股浓冽的奶味,与眼前的完全不能比。
卫风皱了皱眉,丁太后已现出了一丝狭促的笑容,催促道:“卫将军,可是闻不惯这酪浆的味道?没关系,你尝一口当能体会到它的美妙之处。”
卫风顿时浑身恶寒!如果是妙龄女子,这种笑容可以称为可爱,但出现在了一名中年妇女的脸上,卫风除了在心里暗骂老骚货,却全无办法,只得讪笑着凑到嘴边吸啜了一小口。
所有人都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丁太后已迫不急及的问道:“卫将军,滋味如何?”
卫风放下碗,勉强拱了拱手:“味道还行。”
“咯咯咯咯~~”丁太后立时掩上鲜红的嘴唇,狂笑了一阵子,笑的花枝乱颤,那硕大的胸脯都在剧烈晃动,好半天,才玉指一伸,指着卫风嗔道:“你们南人呀,总是口不对心,明明喝不惯还要死撑着,不过哀家就是喜欢看你这幅为难模样,算了,还是不难为你了,喝不惯别喝了!”
卫风尴尬的称谢道:“多谢太后!”
这下子,无论是冯跋还是李驻,都看出了丁太后对卫风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纷纷现出了会心的笑容,慕容熙更是欢喜的大笑道:“太后说的是,不喜欢就不要勉强,免得让人误会了我燕国不懂待客之道,来人,把酪浆撤了,上酒菜!”
后殿立时涌出了一群婢女,个个浓妆艳抹,姿容俏丽,有的收拾着几案,有的把一份份菜式摆上案头,有酱羊腿、炙羊肝、炖猪排、五味脯、跳丸炙等等。
另还有两道珍贵菜式,一是胡羹,这是以羊肋混羊肉煮熟,把肥肋骨抽掉,切肉成块,加葱头、芫荽、以安石榴汁数合调味,另一道则是蒸小猪,它的珍贵程度更甚于胡羹,制法极其繁琐,先把肥小猪煮至半熟,放入豆豉汁中浸渍,另以生秫米一升不经水,浇盖浓汁浸渍至发黄才煮成熟饭,之后用豆豉汁洒在饭上,以姜、桔皮、葱白、桔叶等调料连同小猪、秫米饭混在一起,放到甑中密封,蒸两到三个时辰,最后用熟猪油加豉汁泼洒在猪上,香嫩异常!
总之,满满一几案都是肉食,与江南饮宴以果蔬、鱼及鸡鸭为主截然不同,但酒都一样,全是黄酒。
很快,菜式全部上完,婢女陆续退去,慕容熙又高举双掌,“啪啪啪!”互击三下,顿时,怀抱着琵琶、各式胡琴、甚至还有小鼓的乐姬首先出来,她们与江东分坐于左右两侧不同,而是挤成一团坐在大殿的最下首,面对主席,约十余人,极其的抢眼,接下来,是下身穿着略透明紧身束体长裤、上身则是露半截胸脯的暴露式亵衣外加薄纱的歌舞姬鱼贯而出,分立于乐姬两旁,那青春诱人的胴体引人目不暇接,紧随而至,另出来八名美艳女子,均是十四五岁年纪,两两陪坐在席间的四名男人身边。
“哈哈哈哈~~”伴着**大笑,冯跋双臂一张,把两名美女搂入怀里,李驻看了看卫风,在卫风略一点头之后,也毫不迟疑,学着冯跋的模样把身边的两具香喷喷娇躯轻搂入怀。
在这样的场合,卫风虽不至于做出一副伪道学模样,也怀抱着两名美女,但更加吸引他目光的,是一左一右偎在慕容熙怀里的两位绝世佳人,她俩面容娇美绝伦,不仅不逊于王蔓与褚灵媛分毫,举手投足间还都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魅惑味道,这是王蔓与褚灵媛所没有的,身为江东正统士女,正常场合下不可能展现出媚态,而这两名女子除了媚态撩人,容貌竟也大差不差,虽然不一定是孪生姊妹,却可以肯定,这应该是一对姊妹花。
‘难道她俩就是苻训英与苻娀娥?’卫风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丝不舒服,他娘的!还是被慕容熙干过了啊!但随即就释然了,苻训英与苻娀娥是氐人,氐族女子论起淫,并不弱于鲜卑人,十四五岁的年龄,要说把完壁之身奉献给了慕容熙,卫风是打死都不信,尤其苻谟是被处决而死,也就是说,她们的身份与王蔓类似,能活下来,百分百是以身体取悦男人作为代价,那么,公交车上已载满了乘客,多载一个慕容熙又有何妨?他日有能力了把她俩抢过来不就得了?
卫风在心里阴恻恻的笑了笑,可还面临一个问题,得想办法探听清楚,这对姊妹花是不是大小苻后。
见着卫风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已身边的女子,慕容熙非但不着恼,还颇有种沾沾自喜的感觉,腾出一只手,得意的介绍道:“卫将军,我给你介绍下,她俩是故中山尹苻谟的爱女,这是苻训英,这是苻娀娥,训英、娀娥,这位是来自于江东的贵客卫将军,风流倜傥,才情非凡,快给卫将军见个礼!”
苻训英与苻娀娥盈盈起身,娇滴滴的施礼道:“训英与娀娥见过卫将军了,我燕人豪爽好客,卫将军如有暇,不妨多留些时日,让慕容郎君一尽地主之谊。”
“哎~~”卫风一脸苦涩的叹了口气,恰到好处的失望道:“苻家娘子不必多礼,汉朝李延年曾有诗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今日卫某见着二位,方知古人诚不欺我也,河间公好福气啊!”
苻训英与苻娀娥立时笑嫣如花,欢喜道:“训英娀娥蒲柳之姿,怎担得卫将军如此赞誉?卫将军可莫要折煞妾姊妹了。”
“好一句诚不欺我!”慕容熙举起酒杯,跟着哈哈大笑道:“卫将军果然是实诚人,大王既命我与冯将军设宴招待,那今晚咱们就不醉无归,干!”
席中诸人,包括丁太后在内,纷纷一饮而尽,陪侍的美女连忙给各人把酒斟上。
丁太后目含春意的看了眼卫风,微微笑道:“江南乐舞以清婉优雅见长,我燕地却是粗犷豪迈,别具一番风格,今日便请卫将军品鉴,乐起!”
顿时,伴着有节奏的小鼓轻响,各种弹拨乐器依次鸣奏,如果非要以两个字来形容,那只能是热闹,却并不显得杂乱,早已列好队形的歌舞姬们从两侧奔入殿内,如同飞天般把身形展开,摆动起腰肢手臂,齐声唱道:“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自从别欢来,奁器了不开,头乱不敢理,粉拂生黄衣,欢愁侬亦惨,郎笑我便喜,不见连理树,异根同条起,遣信欢不来,自往复不出,金铜作芙蓉,莲子何能实?”
与江南歌舞姬的含蓄委婉不同,胡女热情奔放,随着鼓点渐密,纷纷把纱衣的长袖甩出各式花形,飘曳生姿,轻盈而又充满动感,有时以袖轻掩面,故作娇嗔,半遮羞态,有时长袖曳地轻轻一拂,有时众女争挥双袖,有如彩蝶当空飞舞,当乐曲转缓时,则轻舞慢转,双袖徐徐扬起,其间还夹有眼神的顾盼生辉,以及各种抚摸、拥抱等引人入胜的姿态,令卫风流连忘返!
“卫将军,您别光顾着看,来,妾喂你吃个丸子,可好?”正看的入神时,身边传来一声娇呼,卫风转头一看,一名侍妾把一枚跳丸炙以贝齿咬住,半仰起俏面缓缓凑了过来。
卫风当即把脸贴上,伴着跳丸炙,还有一条小香舌伸入口中,丸子的滑嫩与香舌的甘甜,令卫风情不自禁的把舌头卷上,这名女子也是个花丛老手,小小的跳丸炙被她玩的炉火纯青,时而撮唇一吸,把丸子连同卫风的舌头吸回自已口中,又时而贝齿轻顶,把丸子连同小香舌轻推回去。
卫风不由连呼刺激,王蔓与小兰这一辈子都不能指望她们会嘴对嘴与自已大玩食物情趣,果然家花不如野花香啊,同时暗道侥幸,幸好早料到了有节目,没把陈少女与王道怜带上,这好比现代社会,被朋友叫去洗桑拿,自已却带着老婆,不是自找没趣吗?
卫风一边纵情享受,一边以眼角的余光扫视席中诸人,慕容熙的两只手分别伸入了苻训英与苻娀娥的裙底,这两个女人虽然尽力使面容保持着微笑,可那酡红的脸颊与细若游丝的微喘已说明了一切,冯跋的大手则探入了身边女子的衣襟中,丁太后时不时就轻舔嘴唇,目中射出明显的淫光望向自已,李驻最是不堪,他的裤裆都沧陷了,被一只纤白素手伸入了腰带中,正作着有规律的蠕动!
卫风心想,燕人果然够淫,江东士人纵使以宴乐为常事,却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肆无忌惮,这又使他想到了一个现实问题,如果接下来开无遮大会,自已参不参加呢?
仅一迟疑就坚定的在心里点了点头,管他呢,入乡随俗,这时代肮病尚未传播到中土,说不定还能抓住机会把苻训英、苻娀娥给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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