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走到坐诊的郎中面前,问道:“为何不医这孩童?”
“受诊付金,可有错?”
“救死扶伤何解?”
“救急不救穷何解?”
“几钱?”
“五两!”
“童宝。”
小厮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便将一颗五两的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看见钱后,郎中堆出一脸笑容,对着岳阳说道:“少爷痛快,非我等不愿救治,这孩子邪气入体,所用药材价格不菲,如若不然,他们也不会来我这‘回春堂’,随便找家小医馆便治了不是。”
岳阳回头,看向男子。见男子低下脑袋,想来,确实如这郎中所说。岳阳说道:“行了,钱也见了,治病。治完这孩童,我与你还有笔大生意要谈。”
接下来,就是一番中医的救治流程,望、闻、问、切之后,布兜子一展开,便开始扎针了。
仇九以前是在电视上见过中医的针灸,但是,从电视上看,和现实中亲眼所见,到底是不同的。
就视觉上来说,确实会觉得很厉害。
几针下去,孩童的呼吸仿佛都通畅了许多,郎中在纸上写下方子后,伙计便快步上去抓药了。
岳阳对着男子问道:“你既非本地之人,现又身无分文,可有落脚处?”
男子满脸通红的摇了摇头。
岳阳对着童宝说道:“一会你不用跟着我了,带着他们去‘红袖招’,让杨妈妈给他们父子俩,安排一个临时住所,再找个会照顾人的姑娘,照顾着孩子。”
“少爷,我不跟着您能行吗?”
岳阳一巴掌拍在童宝的脑门上:“少爷我这么大人了,你不看着,还能丢了咋的?钱袋给我,然后滚蛋。”
挨了打的小厮急忙说道:“是的,少爷。要不,我送完他二人,再来找您?”
岳阳一脚踢到童宝屁股上:“滚蛋!”
男子抱着儿子,向岳阳鞠了一躬后,跟着童宝走了。
岳阳将钱袋揣进怀里,对着“回春堂”的坐诊郎中说道:“本公子近日盘下一个楼子,想要请以为精通穴位的郎中,为我楼里的姑娘们讲解下,身体各处的穴位,不知先生意下如何?银子嘛,都好说。”
郎中听到这话,看向不远处,柜台中正拨着算盘的掌柜。
仿佛感受到了郎中的眼神,掌柜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出了柜台。
“薛医何须看我,您作为我‘回春堂’第一坐诊医师,为我‘回春堂’立下汗马功劳,我可不敢断您财路。这一切,都由您做主便是。”
郎中对着掌柜的点头笑笑,问道:“不知公子所说的盘下的楼子,莫非就是您刚刚口中的‘红袖招’?”
“正是。”
“恕我孤陋寡闻,不知道这‘红袖招’所在何处?”
“哦,就是‘丽春院’,现已被我盘下,即将更名‘红袖招’。”
岳阳说完,“回春堂”内一片寂静,到了落针可闻的程度。
郎中的笑容,仿佛僵住了一般,就在岳阳准备挥挥手,看看他没什么事的时候,郎中突然变脸,一脸怒气的骂道:“滚出去,真是斯文败类,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那呐。”
然后,薛郎中一边骂骂咧咧,一面拂袖而去。留下一屋表情怪异的人,还有一脸莫名的岳阳。
掌柜的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着岳阳说道:“岳公子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不拘一格,倜傥不羁啊,在下甚是佩服。”
掌柜对着小二使了个眼色后,继续说道:“岳公子慢走,鄙人就不远送了。”
“公子,请。”小二对着岳阳一伸手说道。
岳阳一脸莫名其妙的被请了出来。
“这特么,咋了?属狗脸的么?说翻脸就翻脸,你特么倒是提提价啊,老子又不是给不起钱,草!”
岳阳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信邪的,找人打听了下路,向着‘济世堂’和‘德生堂’走去。
岳阳这一走,就是一下午,天快黑了,才回到了“红袖招”。
杨妈妈和童宝急忙迎了上去。
童宝看着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岳阳,一脸疼惜的说道:“少爷啊,您不会是一路走回来的吧?”
岳阳赶紧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说道:“不然呢?我特么也得知道上哪找马车啊。”
杨妈妈急忙让人端来了两盆热水,伺候岳阳擦脸擦手后,亲自为岳阳脱下鞋子,开始伺候他泡脚。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岳阳也没有拒绝,任由杨妈妈,帮她按摩脚底和清洗脚背。
“妈的,都是群什么玩意啊,少爷我又不是不出钱,一个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什么就特么有辱斯文了,说到底,不过都是群男盗女娼的东西。”岳阳骂到这,想起了什么,偷偷看了眼给自己洗脚的杨妈妈。
“咳咳,那什么,杨妈妈,下午来的那孩子,可是安排妥当了?”
“回东家的话,全都安排妥当,他二人我安排到了后院,毕竟前院都是姑娘们在住,不是很方便。”
“还有那老爷子和他的孙女,我也安排了住处,但是老爷子说自己有住处,前来不过是认个门,便带着孙女离开了。”
“嗯,那就行,这几日辛苦妈妈了,将那孩子照顾着些,小小年纪,跟着个没什么脑子的爹,也是遭了大罪了。”
“是,少东家。”杨妈妈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少东家,莫笑我这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我们不过都是些苦命人,在世人眼中,都是那肮脏下贱之人,实在是不值得东家,为我等受这窝囊气。”
“少东家能允我等脱离贱籍,卸了这腌臜身份,姑娘们已是感激不尽。”
“这所学穴位之事,虽然不是什么,不可外传的独门秘技,但,也不是能够轻易教给我们这些人的。”
“东家的好意,我等心领了,望东家三思,莫要平白再受他人折辱。”
周围已经知道原委的姑娘们,也都围了过来,一起行礼道:“谢东家垂怜,望东家三思。”
岳阳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周围的姑娘们,被震撼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少爷,少爷。”小厮小声在岳阳耳边呼唤道。
“有话说,有屁放。”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