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呀,爹娘对不起你呀。”一想到自己这么狠心,完全把儿子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确实是万分不该的,所以儿子结婚都没有邀请自己,自己也说不出啥理儿来。
儿子虽然有养老的义务,可爹娘都在的情况,让儿子养着一家上下的老老小小,还没人在乎他自己过的是啥样的日子,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郑树根没想到爹娘和姐姐能在县主府上说起这事儿了,这让他有点手中无措,说实话,要说心里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他真是有些埋怨爹娘。
自己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他们连多关心自己一下也不肯,哪怕是在自己回乡看望他们的时候,拉着自己随便说上几句关心的话,自己也是会满足的。
可最后就连这一点小小的期盼也成了奢望,最后他也是想开了,日子都得是自己过,自己愿意帮助家里,也没人逼着自己不是,那自己就别又是后悔又是难过的。
男人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何况还是为了自己家里做出的付出,为了自家的兄弟姐妹过上好日子,只要自己做得对得起天地良心,其他的,留给时间去鉴证吧。
“爹娘,你们别这样,咱们是来县主府做客的,你们别哭哭啼啼地说些自己家里的事儿,能跟夫人见面是高兴的事儿,多聊点开心的吧。”
听到郑树根这么说,树根爹娘赶紧各自把眼泪擦干,“瞧我们,从乡下出来的就是没什么眼界,也不会分个场合,倒是让夫人和老爷不痛快了。”
高氏赶紧拍了拍树根娘的手背,“哪有什么夫人、老爷的,原来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按理我还得叫你一声老婶子呢,只是现在杏花要嫁给树根了,这辈分就有点乱,有点叫不清楚了。”
这个倒是实话,大家就着辈分这事又商讨了一下,最后决定按着杏花来,毕竟杏花是县主妹妹的小姑子,还是以她那边为准的好,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话题也很好地被转移了。
“趁着树根叔,噢,得叫树根了,趁着树根结婚这个机会,你们一家既然来了京城,那就多住些日子,好好在京城逛逛吧,我让人领着你们四处走走。”
能得县主这么细心的安排,树根爹娘都是挺开心的,没想到金大夫和高氏一家虽然跟着县主高升了,却是没有半点架子,还是那么的亲切平和。
但心意虽好,他们也不能就这么随便受着,没见了儿子那边都朝自己使眼色了么,好不容易上京一回,树根爹也不想给儿子添麻烦,让儿子心里添堵。
“县主的好意我们一家心领了,你们还有你们的事儿要忙呢,我们就不打扰了,这阵子还得张罗树根的婚事,也腾不出时间来逛京城。”
“等到树根大婚过后,我让他们两口子领我们逛逛就成,就不麻烦县主了,您这样的身份,事情肯定多得忙不过来,可不能跟我们这些闲人比。”
这话是在来县主府之前,儿子特意教的,虽然说得有些磕磕绊绊,到底是把该说的意思表达全了,刘英男焉能听不到这是准备好的话了,也就笑着听了。
“行,郑叔儿说得也对,等到树根和杏花妹妹大婚过后,两人也确实闲下来了,就让他们小两口陪着您两位长辈逛京城,我们就不跟着掺和了。”
“有儿子媳妇儿陪着你们,那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真要说起来,杏花也没有好好地逛过京城呢,自从她到了京城,除了刚开始呆在府里,就是后来陪着她嫂子忙活铺子里的事儿。”
“这次大婚之后,树根也顺便好好地陪着媳妇儿逛逛京城,能一家几口在一起逛逛京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有这么个机会,也就别错过了,就当做是留下一个美好的纪念也好啊。”
话题唠到了新媳妇儿身上,就显得轻松多了,那些略显沉重的话题,也就没人再提起,中午留了一餐饭,吃得树根爹娘赞不绝口,庆嫂子也说,长到这么大,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了。
能再见着家乡的人,金方业和高氏也挺激动的,饭后也没舍得让人走,楞是又留着人聊了一个多时辰,才把人放出府去。
刘英男在把人送走之后,就回了小萝卜的院子,去看许老爷的信了,她现在回县主府,就暂时歇在小萝卜的院子里,也没住在院子的正屋,小萝卜的院子够大,侧边给刘英男倒了一排厢房出来。
不过刘英男虽然住在小萝卜的院子里,却是根本见不着人的,小萝卜现在太忙了,又得管着铺子,又得张罗小姑子的婚礼,她现在根本就是忙得不见影儿。
打开许老爷的信,信写得挺厚的,大部分都是让县主放心,家里的铺子他会帮忙照看的,生意一直不错,刘家庄的那片地也长势良好,秋上会有好收成。
只在信尾很简单地介绍了几句,庞员外家搬到外地以后,家道中落,事事不如心,现在也只是能吃饱肚子的水平,听说庞家的二少爷因此离家出走了。
刘英男看得只想笑,也不知道这是许老爷幸灾乐祸呢,还是特意就只为了让自己开心一下,不过有许老爷照看自己家在宁安镇的产业,刘英男还是很放心的。
信的最最后面,许老爷再次提到如果有机会,还是希望县主一家能回家乡去看看,宁安镇现在也有些变化了,他们可以回来看一看家乡变得越来越好。
“还真是个能干的,宁安真是让原来那位镇长给耽搁了好多年,如果早一点让许老爷这样的人上位,宁安镇也许早就兴旺发达了。”
刘英男一边收信一边嘟囔着,结果就听到有人在耳边说,“发不发达的你也回不去了,也就做梦想想吧。”
门外有渲丹、点紫、绘青、描白几个丫头守着呢,能这么大摇大摆进来的,除了那位三皇子不做第二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