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叹息在耳畔响起,来不及回头,夏骆凡就已从身后被人紧紧地抱住。温暖的怀抱,淡淡的熟悉的檀香味道,让她忍了一路的眼泪瞬间崩溃。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泣出声。
是,该知道的她都知道,该了解的她也都了解,可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难道这样要她眼睁睁看着他跟别的女人恩爱,跟别的女人好,她就能不嫉妒,不吃醋,不难过,不心疼?做不到的永远也做不到,就算是死了,再重生一回,做不到的她也仍然是做不到。
“凡儿。”胤禛紧紧地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你怪我吗?明知道你需要什么,给不了,却还硬困着你不肯放。可是怎么办,我无法放手,也不能放手,今生今世,除非我死,否则绝没办法放你离开我身边。
还有,皇后的位置我也不能给你。因为福晋跟随我多年,忠心不二,从无差错,我不能也不可以再伤害她,而且整个大清的后宫也都需要她来替我维持。
还有,青藏的罗卜藏丹津跟策妄阿拉布坦父子也已经秘密的会见了三次,西边的仗眼瞅着就又要打起来,往后我还要常常翻年妃的牌子,以示恩宠。因为只有这样她的哥哥年羹尧,才能替我替大清死心塌地的卖命。”
“哈哈哈哈,好,分析的还真好。”
他的话气的夏骆凡大笑,使劲儿的挣脱了他的掌握,转身冲他咆哮道:“现在看来,只有我最没用最多余了是不是?既不能帮你治国,也不能替你理家,就连暖床,你还都有一大群年轻貌美又够冬暖夏凉的女人,在排着队等着任你选择是不是?既然如此,你何不就放了我就好,干嘛还非要硬留着给彼此添堵?”
“哈哈哈哈。”
她的气急败坏却换来胤禛的一阵开怀大笑,就在夏骆凡的脸色越变越差,越变越阴沉时,胤禛却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腰,猛地一用力,又将她拉回了怀里:“难怪十三弟他们都总说你是母老虎,河东狮,我还不信,今儿个这么一看,才知道果然是名不虚传。”
“你?”夏骆凡气急,二话没说,扯了他的胳膊张口就咬上了他的手腕。
胤禛吃痛,身体不自觉的绷紧,瞬间却又放松了下来,更附在她耳边暧昧的笑:“就这么喜欢咬人?难道昨晚还咬得不够?看来往后我得天天揣着伤药过日子了。”
夏骆凡顿时泄气,松了口,木木的看他。
“好了凡儿。”
胤禛轻抚她的背,叹息的道:“别再跟我生气了,好不好?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作为大清君主雍正皇帝,必须去背负的责任。可是作为男人,拥有了你,我还怎么会再去碰别的女人?我跟你保证,从今往后,我都只爱你,只要你,只跟你生属于咱们自己的孩子,好不好?”
“你……认真的?”
夏骆凡因他的话而呆愣,半响才幽幽的道:“我知道要你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十分的不易了。所以三个月也好,五个月也罢,就让我完完整整的拥有你一段时间吧。至于日后,如果哪天你改变心意的话,不论原因如何,都请放掉我吧,反正外头就算天地再大,也都尽是你的天下,要是什么时候想我,想要见我了,再派人把我找回来也就是了。”
“凡儿。”胤禛伸手抬起她的脸,一字一字缓缓的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我心中有着怎么样的位置吗?不能帮我治国,不能替我理家,可是却是唯一能温暖我的心,让它不再冷冰冰空荡荡的人。凡儿,你于我早已是融入了血液,融入了骨头与呼吸心跳同在的。这样的你,又让我如何有办法再从我中分割出去呢?”
“胤禛?”
夏骆凡心神俱震,眼泪不受控制的又开始泛滥:“我知道我自己任性自私又爱嫉妒,可是怎么办,我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跟别人好。一天也不行一次也不行,光只是想想,我的心就已经疼得快让我无法呼吸。”
“傻丫头。”胤禛爱怜的吻上她的脸,一点一点吮干她脸上的泪:“我懂,我都懂,所以绝不会。好了,乖,别哭了,外头风大雪大,呆久了会伤到身体的,咱们回去了,好不好?”
“嗯。”夏骆凡心中甜蜜,忍不住展颜一笑,偎在他怀中,由他搂着自己往回走。
“凡儿。”胤禛看着她的脸道:“答应我,往后相信我,不会再为了这些事跟我生气,更不会再说要离开我的话了。”
“嗯,知道了。”夏骆凡点头,握紧他的手,一边晃着一边撒娇的道:“你明个儿事忙,也顾不上我,不如就放我一天假,让我去十三他们家看看云依跟我的干儿子吧,好不好?”
“你?”胤禛忍不住瞪她:“就这么呆不住吗?刚刚才保证完,结果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又开始惦记着往外头跑?”
“好胤禛,你最好,最疼我了。”夏骆凡涎着脸跟他撒娇:“我进宫这么些年,还从没在外头过过年呢,你就放我一天假嘛,好不好?我保证,初一一早儿我就跟云依她们一起回来好不好?”
“我若是说不好,你打算要怎么办?”
“不会的,我的胤禛最疼我,才舍不得让我失望呢,是不是?是不是?禛?好胤禛?好夫君?好相公?”
夏骆凡撒娇扮可爱,如小鸡啄米般,问一句在他唇上啄一下,问一句,再啄一下,逗得胤禛再板不住脸,扑哧一笑,摇头叹气的道:“得了,好话说了一箩筐,我再不许你,只怕用不了多久,母老虎就又该出场了。”
“兰暄谢主隆恩。”
夏骆凡大喜,挣开他,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宫礼,然后就趁他不注意,飞快的退开几步,转身边跑边嘻嘻哈哈的笑道:“皇上,兰暄还是初次见自己的干儿子呢,要回漪兰殿挑几样小礼物,就先不侍候皇上了。”
“鬼丫头,过河就拆桥。”胤禛站在她身后咬牙,可看她一路跑得飞快,又忍不住担心:“你慢着点儿,小心别摔着。”
“ok,安啦。”夏骆凡边跑边头也不回的冲他晃了晃手。
其实为什么会突然想去十三府里呢?
夏骆凡自己心里清明的跟镜子似的,虽说他许了自己往后再不会‘碰’别的女人,可是慢慢长夜,如果要她一个人守着间空屋子,怕也是很难不去想象他们曾经的那些日日夜夜是如何度过的。
说是逃避也好,说是自欺欺人也好,反正眼不见心不烦,与其自己在那儿独自伤神,倒不如找个知己好友,一起胡吃海塞,热热闹闹的混过去好。
第一次见干儿子,夏骆凡想留个好印象,于是大包小包玩具礼物收拾了一大堆,而画眉盈心得知她要在宫外过夜,就又是衣裳鞋子化妆品的弄了一大箱子,等到她姗姗来迟的晃回养心殿时,胤禛正一个人,焦急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这就是爱吗?让他一个高高在上,又一向都冷情凉薄惯了的人,也学会了为女人等待,为女人忍耐跟妥协?
夏骆凡心中感动,也不等他开口,就直接投怀送抱,飞奔着扑进了他的怀里:“禛,我好想你,怎么办,都还没有送你回去你的后宫,我就已经开始疯了一样的想你。”
“鬼丫头,就会灌迷汤。”
胤禛馨香在怀,心已柔软,只是口里仍不肯饶她:“你既想我,为什么不早点儿回来?明明是一想着玩儿就忘了时辰,又怕被我责怪,所以才跑来跟我说这些取巧卖乖的话,想要来糊弄我。”
“嘻嘻,您可是堂堂的雍正爷啊,奴婢哪敢随便糊弄呢?”夏骆凡嬉皮笑脸的勾住他的脖子,一边缓缓扭动着腰肢去摩擦他的身体,一边用嘴巴贴着他的耳朵慢慢呼气,呻吟般的哼道:“禛,我想你,爱我好不好?”
“鬼丫头。”胤禛低喘,心跳情不自禁的开始加速,身体也因她的挑逗而开始燥热滚烫。
“禛。”夏骆凡*着含住他的唇,吮吸*,而原本勾在他脖子上的手,也移到了他的胸前,慢慢挑开他衣上的扣子,沿着他性感的喉节锁骨,光滑结实的胸膛小腹,慢慢的一路游移,一路揉搓,一路下滑……
火就着样将胤禛点燃,他动情以及,忍不住低吼着撕开她的衣襟,将她拦腰横抱着放倒在床上,紧接着整个人就压了上去……
这一晚,他们就像是贪嘴的孩子,就那么疯了一回又一回,直到力尽,直到气竭。
“皇上,皇上,时辰到了,该起了,皇上,皇上。”
胤禛闻声而动,只是他们两个却缠得实在太紧,因此他虽已尽量小心,却还是让夏骆凡也跟着迷迷糊糊睁开眼。
“吵到你了。”胤禛俯身爱怜的在她唇上吻了吻:“乖,时辰还早,你再多睡会儿吧。”
“禛,”夏骆凡呢喃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我起来,我要帮你穿衣,陪你用早膳,要亲眼看着你出门。”
“不用。”胤禛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你昨晚大概也累坏了,就安心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