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算是知道她的脾性了,看着她睡梦中的小脸儿,他有些后悔自己对她突然发难,平常在下属下人面前习惯了,结果害得在她面前也拉了脸,她一定是受不了这个。坐在她床边反省了好一会儿,沈立行暗叹口气,出去对灵儿道:“小姐睡着了,不要吵醒她”,说完便大步走了。
灵儿悄悄进到房里,见高世曼果然是睡着了,便熄了灯退了出去。
苏潜见高世曼和沈立行那副样子,知道他们必是拌了嘴什么的,这丫头还有些脾气,连御下极严的沈立行都拿她无奈,想着今天沈立行那一脸的讨好,苏潜深深地感到有种莫名的危机袭向自己,世曼虽然已拿了合离书,但沈立行很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只感背脊发凉,前路茫茫……一夜难眠。
今晚杜姨娘遍寻沈立行而不得,想着今夜月圆,她却要独守空房,往年的今天,沈立行都是带着她出去看灯赏舞,回府之后少不得与之颠*鸾*倒*凤一番,如今,年与时驰,爱与岁去,他的温柔他的冷峻,现在与她竟然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她不甘心。她在房中坐立难安,心道这沈立行不稀罕自己,自有别人稀罕,心中冷哼一声,于是带着红杏去了永福街。
奶娘正在收拾碗筷,刘恒在一边正悠闲地抽着烟袋儿,刘云正等着哥哥一起出去看灯,这家人一看杜姨娘来了,都忙上前招呼。如今杜姨娘可是他们家的财神,可不能得罪了,奶娘忙堆满了笑迎上前道:“小姐,你来了?”
刘恒也站起来道:“快进来坐!”
杜姨娘只有到了这里才会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挑了挑眉随口问道:“刘保呢?”
“保子!”奶娘朝屋中大声嚷嚷着,刘保应声而出,看到是杜姨娘来了,脸上忙挂了笑道:“妹妹来啦!快坐。”刘保在里屋换衣服,正要打扮清爽后出街赏灯赏美女,要知道,今晚街上女子可是个个打扮的漂漂亮亮出来赏灯游玩的,他可不能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往年杜姨娘从没来过,都是跟沈立行去街上赏灯了,今儿个怎么到他这里来了?
刘保一边暗自琢磨这杜姨娘是怎么回事儿,一边往她身上瞄。
杜姨娘见这刘保打扮一下还是那么回事,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刘保见她媚眼如丝,心下不禁又开始蠢蠢欲动,他眼珠儿转了转道:“妹妹可要出去赏灯?”杜姨娘看了他一眼:“我就是出来散散心,顺便来看看奶娘;怎么,你们要出去赏灯?”
刘云接话道:“心姐,我们正要去呢,不如一块儿去吧?”
杜姨娘想了想,实在也没什么兴致,便对红杏儿道:“杏儿,你跟他们一起去玩儿吧,我跟奶娘说说话儿。”红杏巴不得要出街赏灯,听杜姨娘这么说,马上应了,刘云带着红杏往门口走,刘保回过头来对杜姨娘挤了挤眼。
杜姨娘一愣,随即低下头在那发起了呆,她不禁怨怼起上天起来,上天待她何其不公,在她最需要长辈护持的时候失去了父母的倚靠,好不容易得了沈夫人的青眼,可惜沈夫人是个药罐子,最后终是巴上了沈立行,初时沈立行待她还算亲厚,只可惜聚少离多,好不容易等沈立行调回京城了吧,他又待她冷淡了许多;这刘保待她还算有情,可是他必竟是害她失身的罪魁祸首,她待他始终有些隔应,不知道是为了报复沈立行还是为了满足自己,她竟鬼使神差地想跟他在起。你说,这老天是不是太会戏弄人了?
奶娘见她坐在那神思恍惚,收了东西便转身回了房,不大一会儿,刘保便悄悄儿摸了回来,杜姨娘一见他回来了,心下一松,忙站了起来。刘保忙不迭小跑着进来,一把将杜姨娘拉进了自己房里。
奶娘在屋里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见刘保回来了,忙对老头子道:“他爹,你也出去转转吧!”边说眼梢儿边往刘保那屋扫。老头儿会意,站起身便出了门。奶娘将他送至门外,左右看了看,返身回来锁好院门,悄悄儿又回了自己房里。
李陵自高世曼寺中出事之后早派了人跟着刘保和杜姨娘,今儿跟着刘保的人叫寒三儿,跟着杜姨娘的人叫施青,施青跟到永福街见到寒三儿,便知那刘保没出门,两人汇在一处,寒三儿骂道:“他娘的,这两人这么久也没什么动作,莫非是殿下多心了?”
施青悄声道:“今儿他们碰到一处,只怕要出什么妖蛾子,还是打起精神的好,省得这么久都白跟了!”寒三儿听了点头,施青嗅了嗅怒道:“你他娘的喝了酒是咋的?”
寒三儿讪笑道:“就喝了两口,不打紧儿,不就是跟个痞子么,不会坏事儿的。”施青皱眉道:“你可好自为之,要是出了岔子,殿下那脾气……”
“哎呀哥,不会出岔子的,你看,我像是喝多的了么?”寒三儿嘻笑着,施青瞪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什么,估计他也没喝多少,除了身上有些酒味,别的倒还好。
“这两人到底有什么猫腻,兄弟咱们也跟了些时了,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儿?”寒三儿忍不住又发牢骚。堂堂齐王府的两名暗卫,竟沦落到跟踪刘保这个小流氓,两人将心中的不满全转化成对刘保的愤恨。
施青拍了他脑袋一掌道:“都说了,今儿只怕有事儿,你小心着点!”
两人在外面躲着骂骂咧咧的,那刘保便出了门,寒三儿立时便悄悄尾随而去,哪知还没跟屁大一会儿,那刘保又折了回来,寒三暗道施青果然没说错,不动声色又跟了回来。
只见刘保一进去,就出来个老头儿,那老婆子送至门外,还警惕地朝门外望了几望,寒三儿更是觉得今儿必有事发生。叫了施青,一个悄悄儿摸至房顶,一个潜入院中,准备看他们有什么阴谋。
杜姨娘被刘保拉进房中,只听得奶娘有意无意大声道:“他爹也出去了,我先睡了!”刘保一听,暗自高兴,往杜姨娘脸上亲了一口道:“心肝儿,想死我了!”
杜姨娘嗔了他一眼道:“去洗洗!”说罢往他身下膘了一眼。刘保急不可耐,闻言不耐烦谄笑道:“不用了吧?干净着呢。”杜姨娘做势要走,刘保急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等等!”忙不迭跑出去打了水去净房胡乱抹了几下,急急地回了房插好门。
杜姨娘让他熄灯,他嗤道:“熄灯做甚,哥哥还要好好看看我的美人儿呢!”杜姨娘暗忖男人怎么都一个德性,便也由着他了,反正她也等不及了。她早就趁刘保洗抹的间隙将自己抽丝剥茧了。刘保急吼吼地拾缀自己,杜姨娘娇声道:“瞧你急的,你就只想着人家的身子,不想我的人么?”
刘保抬头笑道:“那怎么能呢,我只爱你一人儿,若不是那沈立行权大势大,我一准儿要抢了你回来!”
杜姨娘听了这话十分受用,娇滴滴地趴在刘保胸前道:“提他作甚,现在我眼里只有你,你眼里也只能有我。”
“哎哟我的心肝儿,我这眼里心里只有你,再无旁人!”说着便开始探手过去揉捏杜姨娘。杜姨娘忍不住呻吟出声:“保哥……你怎么不叫我心肝儿了?我喜欢听……”
刘保按捺住内心的骚动,耐着性子心肝宝贝儿地叫着,杜姨娘大大享受了一番在沈立行那里得不到的温言软语,听觉上的满足已不能直抵她内心最干涸的渴求,二人如干柴烈火般极尽地为对方燃烧着自己,殊不知他们间的猴儿戏正有人在外间不得已地围观。
寒三儿摸至房顶,不一会儿便定位到刘保屋子正上方,他揭了瓦片正准备收功侧耳细听,结果听得尽是些心肝宝贝儿的淫*言*浪*语,他瞪大了眼睛往下面看,只看得自己下身也起了反应。哪知施青潜入院中什么也探不到,这时也摸上了屋顶。
寒三儿示意他噤声,指了指房下,施青一看差点眼珠子瞪出来。他愣了一下,两人争先恐后抢看这副活春*宫,寒三儿无奈,轻拍了拍他的肩,伸手划拉了几下,示意两人轮流看,施青点头,二人达成协议。
刘保自杜姨娘跟了沈立行,便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身子养的很是健壮,两人云雨了好长时间,方才完成了双方交换体液的过程。杜姨娘餍足之余嗤声道:“你还真行啊!”刘保得意道:“要不你就跟了我吧,保你天天快活似神仙!”
杜姨娘白了他一眼道:“我若跟了你,只怕咱俩命都没了,还想快活似神仙?”
刘保也不过是哄她罢了,听她这么说,坐起身边穿衣服边道:“你若怀了我刘保的种,那沈家当成沈立行的儿子来养,将来整个沈府都是我儿子的,那我岂不是赚大了?嘿嘿。”
屋顶上的二人听得此言,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这对狗男女可真够狠的,拿人家的子嗣李代桃僵,这比绝人家后还狠,两人瞪完,接着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