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啪”车夫跪在赵文柔的面前,挨了一巴掌。

“愚蠢,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抓住,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赵文柔指着车夫的鼻子破口大骂。

“夫人,要不是萧家七少爷插一杠子进来,小的已经成事了。”车夫委屈地辩解。

“还在狡辩,来人,给我把嘴堵住了,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夫人饶命啊!”车夫一边惨叫着一边被拖了下去。

李嬷嬷赶紧端了茶碗递给赵文柔,让她降降火气,赵文柔接过茶碗一口气灌下,看赵文柔稍微平复一点情绪,李嬷嬷小心翼翼地揣摩着说道“夫人,您不用生气,整个家在您手上,要制造点意外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莫过于帮着四小姐打点好一切,有了太子殿下这个靠山,您还怕什么?”

赵文柔听了此番话已渐渐恢复冷静,此事不仅失败,还使得二姨娘借额头的伤在侯爷面前挑拨自己管家不力,虽然侯爷没有责怪,但是长久以往必定让侯爷对自己失去信任。林若汐和薛宛慧这两个贱人,现在相互倚靠,虽说现在还不成气候,但也不得不防,这一劫被她们躲了过去,下次恐怕就没这么好命了。

“今天的事情,管好你们的嘴,若有一丝风声走漏,休怪我翻脸无情。”赵文柔冷冷地扫视着屋里的丫头和婆子。

“奴婢什么都没听见。”丫头婆子被吓得跪了一地。

“母亲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人未到声先至,林若凤依旧娇柔的声音传来,等赵文柔抬头,便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袅袅地走进来,顿时心中怒火全消,只要看见凤儿心里头就高兴。

“奴才们办事不利,为娘的正在教训。”

“母亲别太生气了,奴才不听话该打打该卖的就卖,别让那不识眼下人爬到主子头上来了。”林若凤轻描淡写地说道。

李嬷嬷听了此话眼皮跳了两跳,这未出阁的姑娘手段狠辣的紧,面子上却一丝不敢表露。

“还是我的宝贝女儿聪明,将来嫁到太子府做当家主母肯定是妥妥帖帖。”

“娘,瞧您说的,女儿要一直侍奉在父亲和母亲身边,一辈子不嫁人。”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林若凤娇羞地拉着赵文柔衣角叫道。

“瞧你这孩子说的傻话。”看到林若凤的表情,赵文柔心情大好,对于二姨娘和林若汐的事情早就抛到脑后了。

馨香苑内,二姨娘带着青莲正在向林若汐说明制成的新药,“若汐,这是我和青莲试验了很多次才做成的新药,至于药效虽没有十分把握,却也有七八分了。”

“这药是否对人有害处?”林若汐谨慎地问。

“无碍的,我们选的药品都是对身体无害的。”

林若汐接过装药的盒子,说道“真是辛苦你们了,姨母,你要好好养伤,别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

二姨娘摸了摸头上的伤,拍了拍林若汐的手嘱咐道“一切小心。”说罢,带着桃香离去。

清雅苑,三姨娘的住处,一进的小院子,比二姨娘的静心苑和林若汐的馨香苑好不了多少,看这院子就知道三姨娘的处境并不如意,毕竟只是赵文柔的陪嫁丫头提到了姨娘的位置,而且不能生下一儿半女,只能依附在赵文柔身边,事事都得看她脸色行事,

夜幕降临,伺候完赵文柔和六少爷的三姨娘回到自己的院子,扒拉了两口饭菜,便让丫头撤了下去。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昏暗的烛火将三姨娘的容颜印照在铜镜上,二十多岁的年纪,虽然比赵静柔年轻,姿色也还不错,但侯爷一直对自己不咸不淡,谈不上不好也谈不上宠爱,当然这跟赵文柔有很大关系,如果自己能二姨娘那样生个儿子,那岂非就不用看人脸色,彻底在这府里站稳脚跟了。

正当三姨娘在恍惚着,就听到院外的丫头在请安“奴婢给三小姐请安。”

三姨娘忙整理了一下衣裳,打开房门急急忙忙走出去把林若汐给迎了进来,墨竹拉着给林若汐倒完茶的丫头避了出去。

林若汐慢慢地喝着茶,也不言语,三姨娘偷偷地拿眼珠子瞄着林若汐,心中忐忑,不知为何三小姐晚上来到清雅苑,虽说这以前的三小姐没什么可怕的,可最近的三小姐却让三姨娘生出一丝丝寒意。

“三姨娘可是觉着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吗?”林若汐也不抬头,只是喝着茶,冷不丁问了一句。

“额。。不。。不,只是三小姐这么晚来婢妾这,不知是为何?”三姨娘吓了一跳,抖抖索索地问。

“三姨娘侍奉父亲多久了?”

“婢妾侍奉侯爷有十年了。”

“噢?有这么长时间了?只是为何三姨娘却没给我生下个弟妹?”林若汐不经意地转动茶碗盖。

三姨娘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偏偏三小姐提起这个碴,她是当真不知道呢还是假装不知道?这事情已是公开的秘密,虽然没人敢在台面上议论,但是整个侯府上上下下都心知肚明。

三姨娘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刚想开口,却被林若汐打断“虽说藏红花能使人不孕,但万物都有其相生相克的东西,要克制藏红花却也不难。”

一听这话,三姨娘睁大眼睛瞪着林若汐,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林若汐并不着急继续说下去,三姨娘熬不过这种安静,也不管林若汐有何预谋,便急促地漏了底“三小姐,说的可是当真?能否赏赐婢妾此物?”

“我何必骗你?只是,我就算有这种药,为何要给你用?”

三姨娘不语,林若汐看三姨娘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是好拿捏的人,否则赵文柔也不用留有后招,此时三姨娘内心的纠结在于,就算有了孩子依靠,一样要落入自己的掌控。

“三姨娘是聪明人,在侯府没个儿子依靠,那这辈子就没有出头之日了,我在这个家也就这几年的事情,现在如果不要,往后三姨娘若有需要,恐怕也不是那么方便了。”林若汐循循善诱,也提醒三姨娘自己总归是要嫁人的。

“三小姐如能让婢妾怀上一儿半女,婢妾一切以三小姐马首为瞻。”三姨娘不傻,个中原由一点就透。

“三姨娘能如此想最好不过,以后这个家总归是要让大哥当的,你说是不是?”林若汐这话说得隐晦,但三姨娘却想的通透,如果不帮着大少爷掌管侯府,那必定还是赵文柔当家,就算她生下儿子也没什么用,但如果大少爷当家了,那自己只能是林若汐的棋子了。所以,当她收下这个药起,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一条路走下去了,如有任何二心,那将会得不偿失。

“婢妾虽然愚钝,但也懂得有恩必报的道理,请三小姐放心。”

林若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拿出药盒递给了三姨娘。

三姨娘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如获至宝,林若汐仔细地教了她怎么服用,怎么忌口等等事宜,让三姨娘复述一遍无误后方才放下心来。

带着墨竹回到馨香苑已是亥时,屋顶上的一个黑色影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林若汐进屋,然后轻盈地从屋顶纵身跃下,悄悄地来到窗户边上,屋内的烛光把林若汐的侧影淡淡地照在窗户上,黑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上印在窗户上林若汐的脸庞。

不料,窗户未曾关严实,被手一碰触便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林若汐现在经过这多日的练功,较往常已是耳聪目明许多,听得这一声响,便警惕地开口问道“是谁?”

过了半晌,无人应答,就在林若汐以为是自己听错的时候,屋外一声低沉的回答“是我。”便有一道黑影从窗外闪现进来。

林若汐定睛一瞧来人,原来是萧仲敬,一身黑色夜行衣装扮,比之白天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沉稳。

见林若汐不仅没有被吓到惊叫,反而在打量着自己,萧仲敬越来越觉得这个小丫头有意思了,“呃,若汐你这么盯着人家看,是不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啊?”萧仲敬一开口,沉稳的形象瞬间化为乌有。

林若汐收回目光,行了个礼,平静地说道“不知萧七爷这么晚有何贵干呢?”

“这话问的,还不是担心你有事,所以才过来看看你。”萧仲敬边说边往椅子上一坐,倚着椅背翘起二郎腿,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林若汐看到萧仲敬这样,也是抚额无语,不由地望向窗外,虽然林若汐心静如水,但到底是这么晚的天,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非常的不妥,如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打探过周围了,一只鸟儿都没有!”萧仲敬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啃了起来,今天光顾跟着林若汐转了,什么东西都没吃过。

林若汐这才舒了口气,看来这位萧七爷做事情还是非常的谨慎。

萧仲敬吃着糕点,虽然饿急,但是吃起东西来还是不失优雅,林若汐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水,萧仲敬接过杯子,开心地说道“若汐,你对我真好。”

“萧七爷若是用完了,就早点回去吧。”待萧仲敬用完糕点,林若汐便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

萧仲敬看着时辰确实不早了,林若汐也乏了,便起身一步三回头地从窗户闪现而出,临了还不忘细心地把窗户关关好。

深秋的夜,已是凉意十足,不知不觉穿越已有半年,虽然现在未能动得了几个仇人的根本,但却也是让他们个个都埋下了危机,且看三皇子有何动作。

正当林若汐准备上床就寝,窗户吱呀一声又开了,这次跳进来的依旧是个黑影,只不过来人却是三皇子的侍卫锦力。

“属下参见三小姐。”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没多久,瞧着萧七爷正在用点心,所以属下就并没有打扰小姐。”

林若汐暗想,萧仲敬把心思都放在糕点上,所以当时并未发觉锦力的到来,否则以萧仲敬的功力应该不难发现有人在附近。

“是不是三皇子有何吩咐?”

“殿下说明日想约三小姐在醉仙楼见面。”

“你去回复三皇子,就说我知道了。”

“是,属下告退。”

真是忙碌的一天,林若汐轻吁了一口气,倒头便睡了过去。她不知道的是,萧仲敬叼了根狗尾巴草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切,嘟囔着“这丫头,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