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请问杯莫亭怎么走?”莫兰扬着一张灿烂的脸,很努力的笑着。
但这长华街的人貌视并没有如她一般的亲和哦。大娘上下打量起木兰,那眼神咋就这熟悉咧。我说大娘,您不告诉我就算了,怎么能拿这种眼神看人呢?鄙视我,我怎么了我,我伤风败俗了还是怎么了?不对,伤风败俗,貌视阿薰从前就是让人害怕的哦,怎么,现在不疯了,就换成鄙视了?你们也太不可爱了。
木兰快速的跑开,不想同那大娘有任何的争执,平白无故的就鄙视她,她血压会骤然升高的。脾气上来了她可控制不住。
又看了看,还是决定问小孩,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应该会很礼貌的。
接着木兰便又寻小孩,小孩是寻到了,人家也知道杯莫亭怎么走,但可恶的是,那小屁孩居然要她用糖块换,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这究竟是个啥社会,她咋就不懂了,真不可爱,真不可爱。杯莫亭是找到了,但却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她走了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的路之后,她还没来得及捶捶那双可怜的腿,却又在那突然间明白了,流莺问她是否要穿男装,跟那大娘鄙夷的看着她是个啥原因了。
原来那杯莫亭是古代的娱乐场所。真难为她居然能找出一个这么官方的词语来形容。计陶下啊计陶下,原来你所谓的要我伺候就是在妓院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要误会,咱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要知道这种地方在小说里面通常都是发生大事的场景,小命要紧,她可不想经历大事故。
转身走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那奢华的楼宇,这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计陶下还是她得罪不起的,她实真是不想回学堂,据说那个计陶媛爱记仇,她脑壳进水了才会去找死呢。
报上计陶下的名号,应该不会有人找麻烦的哦。我说三少爷,您的名号在这花楼应该算是很响亮的吧?
木兰又拨了拨头发,还好头上就一根素色发带,原本身上的丫鬟服也被她昨晚换下了。又揉了揉脸蛋,心下默默的打着气,没事,没事,计陶下在呢,肯定不会有进没出的。嗯,她刚才说什么了。她啥时候这样相信计陶下了。奇怪,纠结。
木兰抱着纠结的心态来至门口,笑脸问着门前的门童:“请问计府三少爷在哪边?”
门童眯着眼睛打量起木兰,“哟呵,小妹妹也学上秋大姑娘了,追三少爷都追到我们杯莫亭了啊。”
呃,啥秋大姑娘?我不认识,但是您说追三少爷,这您可就说错了,我没追,真没追。
可这时候作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应该会是害羞腼腆的吧,想着木兰便低下头,小声说道:“这位小哥,您误会了,我只是三少爷的丫鬟,我们少爷吩咐过,让我办完事便来这边找他。”
门童忽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放肆至极,放肆得木兰很想上去抽他一巴掌,“哎哟,小妹妹,想见三少爷,你就你这招也未免太低劣了些。这长华街乃至整个皇城,哪个不知道我们三少爷身边就一个貌若天仙的流莺姐姐伺候着。”
这回可让木兰给说中了,计陶下名号的确是响亮,而且还是响亮过头了的那种。这也能算作是一种悲哀吧,于她亦或是于计陶下,都有麻烦。
门童说到这边摇了摇头,也没给木兰答话的机会,忽的又补充道:“你可别说自己就是流莺,先且不说你这干瘪的长相,就是冲三少爷疼爱流莺姐姐这点来说,他又哪里会舍得让流莺姐姐来着烟花之地。”
没完,还没完,更加让人冒火的还在后面呢,门童挥手,定,“难不成你是疯子阿薰?”那音调顿时高了好几级。周围顿时使聚满了人。
火了,火了,火了。木兰很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貌视这口气实真是咽不下了。
木兰小手一挥,“本姑娘是来应聘的。”吼,绝对的吼,震天的吼哇。
门童貌视也火了,原先还是开玩笑的,现在却是不耐烦了,还直接上手开始推了,“死女人,脑子开窍还是咋地,啥应聘不应聘,爷听不懂,都说了三少爷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一个女子咋地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啊。”
啊呀呀,还越说越难听了。木兰拳头越捏越紧,面上是越发的狰狞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怎么在大门口拉拉扯扯的,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成功拉回了木兰的理智,木兰回头看去,便见一顶轿子停在自己身后。
木兰揣摩着轿中之人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这应该便是所谓的老板了,只是怎么老板成了男子,花楼里的老板不应该都是老妈妈么?
门童上前回话了,“回莫老板,只是一个三少爷的仰慕者,不碍事,这就赶走,这就赶走。”瞧瞧那点头哈腰的谄媚样,木兰看着一阵寒颤。
打完寒颤,还有正事要办,既然是大老板,应该不会如门童一般的,呃,怎么形容来着……
管他呢,木兰立马转身,恢复到了先前的恭谨模样,“莫老板,我是三少爷的丫鬟,是三少爷吩咐我在此时过来的。”
“哦,陶下的丫鬟,可不就是流莺。”轿中那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木兰却有些想要买块豆腐撞死自己的冲动。
呐,计陶下,这不是我不听话啊,是人家根本就不让我进去呢。木兰本打算回去算了,但想想又怕等下计陶下耍赖,以此来要挟她,于是边想着打发掉此人之后,便留下来继续等着,等着计陶下出来。
可事情貌视总喜欢向着反方向发展。老天爷也,您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刚才听您说应聘,如果我没理解错,应该说是来此找事做吧。”
呃,您这时候耳朵怎么这么尖了,好的听不进,唬人的您还一听就能理解。
“我刚才,刚才弄错地方了。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转身背对着轿子,便忙着脚下抹油开溜。
“进来吧,在这里做事,可是天天都能见着三少爷呢。”做什么,您开始诱惑了,但您貌视有些闹不明白了,我一点也不想见着计陶下那妖孽呢。
但这个大实话可不能说,木兰最终还是选择瞎掰,“我妈说了,再好的东西天天对着看也会腻歪的。好东西好事偶尔的最合适。”
轿子里面的人已经跨进了大门,还没忘记吩咐:“带进来,我要仔细盘问。”
驾着木兰的门童貌视有些吃惊,不晓得是觉得木兰是走了狗食运这样也能看见三少爷,还是在为木兰哀嚎,因为她就这样被他们精明的莫老板给拐了进去,出不来了,出不来了,这大约是今年的第三十一号了吧。
“救命啊,有人……”不出意外的木兰被堵上了嘴巴。喂喂喂,这位谁,你这布片是打哪里找来的,干不干净,不会是你曾经用的啥啥啥吧。本姑娘虽然不想计陶下那样有洁癖,但也还算是很讲究卫生的。(我说,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
木兰没有挣扎了,也没有喊叫了,因为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做给谁看?省着力气留着这下发威。
被架着跟着那男子来到三层,到三层的时候男子站住了,开口吩咐道:“差不多时候有客人了,你们先下去。”
“是,莫老板。”
木兰定定的站着,瞅着那男子的背影,死死地瞅着,如果可以她比较想瞅出个窟窿来。这决心就如那时候想戳计陶下的脊梁骨一般的坚决。男子不开口,她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男子推开房门,微微扭头,说道:“不进来么?”
木兰依旧的盯着他的背影,貌视一时间不想同他说话。
“难不成想工作的心思已经这般急切了,也好,便直接送去妈妈那边吧。”
木兰上前,“急什么,这不是来了吗。”口气有点不好。
难不成这个时代的人都有威胁人的毛病?
木兰再次感叹自己的命运,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为什么她就成了最底层的奴隶了。
进门之后木兰差点就又发挥随手关门的好习惯了,原本被她微微关上的房门又被她打开了。木兰瞟了一眼房间的格局,应该只是办公用的,房间不小,但里面的摆设倒是清雅,看不出任何青楼的痕迹,也不像有钱人的模样,里面可谓是任何晃眼的东西都看不到。她曾今说计陶下的院子素,这里大约是比计陶下的院子还素。这能算作是修身养性么?
木兰没有在继续的看下去,那莫老板则是已经坐到了书桌前,低头写着什么。
就打算无视她了,木兰火气还未消,开口便说道:“你这人真是奇怪得紧,人家要进的时候你不让,人家不想进了,你又非要把人绑过来,你说你绑就绑吧,绑来了吧还要死不活的玩无视玩清高,你也忒没有绑匪的职业道德了。”
那人抬头,木兰微惊,一番打量一番思索,最后总结,这人蛮好看,蛮有清倌业头牌的实力的,不愧是花楼的老板。他气质清冷,淡然,但又不是如超然物外的那种,样貌清隽,淡雅,是不若计陶下精致无死角,但木兰却觉得他比计陶下多出了一份真实的感觉,至少她此时是没有要把他当做泡沫的想法的。
真正说来,他算是以气质取胜的那种。
这世间的人不都认为得不到的东西是最好的么?像他这种淡淡的清冷的,应该恰是到了好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