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月不知道这是哪里, 在院子中游逛,终于遇见一丫鬟打扮的女子往这边而来,顾莲月忙上前, 拦住去路, 问道:“姑娘, 请问这是哪里?”
“呦, 月姨娘可真会说笑, 这是江府啊。”
“我不是什么月姨娘,我明明应该在驸马府中,驸马和公主在哪里?”
“这里可没有什么驸马和公主, 左右我只知道您那这卖身契在我们老爷手里,您这个姨娘是当定了。”
“卖身契, 我没有那个东西的。”
“看看, 您又在跟奴婢开玩笑, 那些东西其实与您是不是姨娘并没什么关系。公主府送来的人老爷若是安排当了下等奴才,那不是折了公主和驸马的脸面, 所以啊您就消停的当您的姨娘,这辈子吃穿还愁些什么!”
“我不要当姨娘,我要回去。”顾莲月说话间就要往外走,丫鬟跨过一步拦住,问道:“您当真要走?”
“恩, 我一定要回去找驸马, 我来这里驸马爷定是不知情的。”
“哼, 说您傻还是痴才好, 驸马就是知道了还能把您怎么着, 好像显得您多重要似的。我再劝您一句,回屋里好生呆着, 等着老爷回来,以后的日子那就是荣华富贵也享之不尽的。”
顾莲月不想回去,直接绕过那丫鬟就要往外冲,那丫鬟一看好说歹说你也不听,喊道:“来人!”
于是来了几个仆人打扮得青年壮汉,将顾莲月架起就往屋内走去,到了房间将她往地上一扔,还没等她起身,就只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顾莲月敲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姑娘,您就好生呆着,等老爷回来,我们自然就会放您出去。”说完,顾莲月就觉得脚步声在逐渐远去,浑身仿佛脱了力贴着木门下滑坐在地上。
这夜江府一直折腾了好久,那颠簸的床才停歇,顾莲月睁开眼睛,望着床顶,面庞挂着两行清泪,“为什么自己会落入如此境地,我做错了什么啊!”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要看着这章恶心的嘴脸过下去,还是说干脆一死了之,顾莲月闭上眼睛,擎风的身影一闪而过。是公主害了自己,我没有要独占驸马的意思,为什么我只是想对他好都不行。我为什么要去死,就算是死也要先让她痛苦。
“主子,你看看那院子新来的那位,昨晚上还在那里要死要活的,被老爷这么一收拾,现在安静的跟个猫似的。”
紫鹃正拿着笔对着镜子画着眉:“寻死觅活的又能怎么样,还是不得过下去。”
“您就不怕她夺了老爷的恩宠?”
“哼,我倒要看看这府里谁还能骑到我的头上。”然后拿用红纸抿了抿嫣唇。
“您看她那娇娇弱弱的估计是个体弱多病的,活不长。”
“这话我爱听,一会儿去厨房那些点心给她送去,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命吃到多久。”
“是,主子。”
紫鹃现在是江府的柳姨娘,之所以姓柳,是因为紫鹃当初骗江别自己姓柳,便有了这么个称谓。因为江别原配不管事,所以这些日子一直是紫鹃在叱咤江府,对谁都是个颐指气使,气焰很高。
且说江别一想起昨夜销魂蚀骨的滋味,就浑身难耐,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下得了床。顾莲月自江别走后勉强起身,拿出了当初那个长胡子老道给的药瓶,倒出一粒就着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下去。
须臾突然感觉浑身刺痛难耐,顾莲月有些害怕,难道这药是骗人的,自己就要死了么,强自躺回了床上,不知翻滚了多久疼痛才停止,但是她却没有死去。紫鹃身边的丫鬟来给她送点心的时候,就见她还躺在床上,便道:“姨娘好清闲,这个时候还没起啊。”
顾莲月听到有人说话,便睁开眼睛,起了身。
那丫鬟看见顾莲月有些惊讶,“这是柳姨娘让我送来的。”
“柳姨娘?”
“柳姨娘可是这府上最受宠的,她命我送来的,你好生吃着吧,我回去复命去了。”
顾莲月没等点头,见那丫鬟已经走了,便走过去拿起糕点看了看,突然将糕点打翻在地,心道这世间还有我能相信的人么,呵呵笑了半晌,又躺回了床上。
“主子,那个顾莲月是不是个妖精,昨日进府的时候还没怎么样,刚刚去瞧了一眼觉得明明还是昨天那人,但又好像完全不一样了,奴婢就想她肯定是个妖精。”
“乱说什么,昨天来的时候她是昏迷着,或许是你看的不够仔细。”紫鹃摆了她一眼。
“哦,可能是奴婢瞧花了眼,主子,您得留心啊,看她长得那个样子,别把老爷的魂勾了去。”
“那个公主把她送到这来到底是图个什么心,定是觉得他狐媚了驸马,才往这里打发,我让她没那个命去勾引,不就成了。”
却说江别回府之后直奔顾莲月的院子,一进屋,就见顾莲月穿戴着整整齐齐,觉得是越看越美艳。比起昨日,看她的眼角眉梢,尽显妖娆,退去了昨日的青涩,这时的她仿佛熟了的蜜桃。于是又是一番轻怜密爱。
顾莲月之后会是怎样一番境遇在此不再细表。
一段时日后,刘灵这日去泾阳王府,还没到玄霄院,路上却是见了两个人站在树下在窃窃私语,细细瞧去,见是明冲和锦缎很是惊喜。
于是往他们的方向跑过去。两人一听到有声音,刷的一下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拉开了距离。
刘灵:“哦,此地无银三百两,说,你们两个有什么猫腻。”
“我们能有什么,有猫腻的应该是你才对,我们早上一回来就听说你把我们擎风给拐走了。”锦缎掩饰的岔开话题。
“那还不好,省的他一天到晚跟你拌嘴。”
“那倒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哈哈。”
“过些时日我们出游吧,就去赫连山,咱们四个,青冥那家伙整天跟在皇叔身边,就不叫他了。”
“好啊,让我瞧瞧你们两个是怎么打情骂俏的。”
“你说什么那。”明冲见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真像是两个活宝。
一番玩闹后,刘灵告别了两人就去月华阁找叶清歌了。
“小婶子,你知道么,你说的那个紫鹃死了。”
“死了?”叶清歌惊讶的放下手中的毛笔。
“听说是中了毒,好像还是自己下的,不知道怎么自己喝了进去。还是我府上的顾莲月争气,一直在那里扮演伏低做小,装可怜,弄得江别大人是疼得不行,夜夜春宵。”
“多行不义必自毙,没起害人之心哪来枉死之事。”
“现在江府变成她来做主,那个原配还是没有动静,怎么还不爆发,都出了人命了。”
“或许是对男人心灰意冷,或许是静待时机,咱们也不清楚,不在局中,不知其意。”
又是过了几日朝中出了大事,据说当朝莹妃江莹菲不知为何自缢身亡,整个朝堂风云变色。
据说其父当朝尚书令江大人不堪丧女之痛,卧病在家。
据说皇上封了沈万堂之女沈嘉珂为皇贵妃,从此朝中三足鼎立之势瓦解,只有外戚沈万堂和丞相陈翰予两人各自私交朋党。市井中又有传言传出,沈万堂早就与太子刘铎私交过多,只有陈丞相还在观望状态。
江莹菲死的时候,江别的原配江冯氏正在堂中诵经,有人来报信的时候江冯氏手中的佛珠噼噼啪啪尽数断裂,双眼顿时,老泪纵横,口中直念叨“我的儿啊”。
江冯氏擦了眼泪,走出佛堂,问道:“老爷呢?”
“回夫人的话,老爷正在月姨娘那里。”
“呵!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江冯氏彻底对江别心灰意冷,从他的身上哪里还能看出当年的好。
自此江冯氏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每天都去找顾莲月研究菜色,顾莲月虽然觉得意外,但是觉得正室毕竟不能得罪,所以总是与江冯氏泡在厨房中。
江冯氏做菜水平很是不一般,这段时日交了顾莲月很多。顾莲月为了讨好江别总是将刚学会的菜色做给他吃,这日便做了蒜蓉虾皮蓬蒿菜,红嘴绿莺汤,等等。
江别见两人相处融洽倒是觉得日子很是和美,每天吃着两人亲手做的美食,觉得人生很是惬意,想着就算朝堂上失了逝,还有娇妻美妾在家中陪伴。早就将所谓的丧女之痛给忘在了脑后。
前些时日顾莲月从江别那里要来了一瓶药水,据说可以瞬间腐蚀任何物体,什么东西碰到那个药水就会立马化成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奇,这日听人回报说刘灵几人要去出游,便收买了人暗中躲在赫连山几人必经之处。
却说正是到了几人出游的日子,擎风与明冲两个男的去弄吃的了,刘灵和锦缎就在望山亭中一坐,一般赏景一边闲聊,丝毫没觉得四周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