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救人

叶清歌刚好睁开眼的时候,少年便眼尖看见了,忙跑过来,说道:“那小子他哥,你总算醒了,我们将军的病就指望你了,那些大夫都是庸医,居然要锯掉将军的腿,哼!”

清歌刚要说话,忽听帐外一声清亮嗓音传来:“魏生,休得无礼。”

然后就是脚步声急促传来,只见帐篷被拉开,走进来一位长相英武不凡的人,叶清歌觉得此人的气场有些不同凡响。

叶清歌忙起身下床,那人走过来对叶清歌说道:“我名叫魏隆,之前冒犯是事出有因,我家将军的腿疾复发,感染严重,好些大夫都束手无策,素闻姚大夫治病行医以怪奇著称,且药到病除,故请大夫随我去救我家将军。万事从权,私自抓大夫来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乃我等自作主张之举,与将军无关,如若大夫不愿意原谅我等,我等事后定当详加解释,就是负荆请罪也在所不辞。”

叶清歌听罢也知人命关天,便先将之前之事放下,道:“如此说来。我且与你走上这一遭,但是如若我也求门无法,那就只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且说在去将军主帐的路上,魏龙告诉叶清歌道:“之前的大夫都认为将军的腿感染后淤积毒素,内部溃烂严重,只有这锯腿一路可走,但将军戎马一生,英雄盖世,锯了腿这辈子就完了,所以请大夫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家将军。如果大夫能救得将军,我等定拜谢大夫。”

叶清歌见面前的营帐周围兵甲重重,刀枪环视,心知已达主帐,于是只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尽力的。”于是急步踏入帐中,抬头便见地下跪了一地的人,叶清歌此时竟然是唯一一个站着的人,然后就见床上有一人正昏迷不醒,料想那必是将军无疑了。

叶清歌定了定心神,急步走近查看,就见此人虽然病痛缠身,面色不佳,但是依然能看出本身定是有着英伟不凡的面相。叶清歌因为事态紧急也就没多在脸上细看。转移目光,就又见双臂上身均已被绳索绑住,一条腿也被固定在床的一侧,就只剩那条伤腿裸·露的放置在床上,想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但见那条受伤的腿灰白而暗青色般狰狞着,叶清歌一面观察伤势,一面在大脑中思索自己的专业知识与实践经验,还得兼顾着这个年代的医疗手段。脑子里充斥了英文阅读材料,片刻之后大脑里渐渐地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手术方案。

大致就是如何先捆绑住受伤的大腿,又是怎样切开肌肉表层,又是怎样维系主动脉的,慢慢的心中有了自己的计较。

须臾,思考完毕后,叶清歌站直身体,面向众人道:“大家如果信我,让姚某暂且一试,但是我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如果失败了也只会是锯腿这样的结果,现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叶清歌这样说是因为不知道现在的手术用具是否会造成伤口再度感染。

然后接着说道:“如果信我,请大家现在都退出帐外,只需留下几位大夫与我共同进行治疗,然后再派遣几人为我们准备一些必备的东西。”

众人一听,料想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又心系将军安危,于是都不约而同的退到帐外守候,只能静待结果。

魏隆留下相问:“不知大夫所说的东西都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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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歌想了想道:“三件干净的汗衫,一坛烈酒,滚烫的盐水,银针,丝线,一把指甲剪刀,小剪刀两把,还有一些去炎症的草药……速速去办!”

等一切准备就绪,叶清歌深呼吸一口气,让其中两位大夫与自己一样都换上汗衫,并告诉他们都怎么打下手,然后又教其他人具体该干些什么。最后稳住心神,走至床前,行动起来。所谓“手起刀落”,毕竟在现代的时候清歌自己的手术手法也算纯熟。又用烈酒消毒,穿针引线缝合。因为在整个手术的过程中没有用麻药的关系,于是将军有时在昏迷中也会发生阵阵战栗,带手术结束后,叶清歌觉得自己因为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满头大汗,仿似已经小死过一回。

一切整顿完毕,叶清歌向帐外大喊:“来人!好了!”魏隆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见终于有了消息,忙大步掀帘迈入,道:“将军现在状况如何?”

叶清歌道“应该已无大碍,你让人给他擦干身体,不要动受伤的那条腿,换身干净衣物,三天内如果没有高烧不退的现象,只要伤口保护得好,不再感染,月余就可痊愈。”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帐外之人已经陆续走入帐内,魏隆忙谢道:“谢谢姚大夫救主之恩,我等感恩戴德,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然后带领后方一干将士鞠躬一拜。

叶清歌见此,忙道:“这就不必了,我只是尽我所能罢了,姚某我只是一介布衣,万万承受不了你们的大恩,只求一生平安,能够本分度日就好了。”

魏隆见叶清歌表情坚决,态度也颇为强硬。于是就不再强求,也就只便张罗了叶清歌和小武吃了顿饭,然后对叶清歌说道:“姚大夫,我家将军受伤之事请务必保密,正是两方交战之时,唯恐有人将这事泄露给敌营,趁我军无帅自保的时候举兵来犯。请大夫千万保密。”

叶清歌说道:“保密那是自然,不管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你我自己性命,都不会泄漏出去的,小武我也会叮嘱他,您放心。”

魏隆见叶清歌已经答应,便道:“现在已是深夜,请姚大夫与令弟在此处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定护送两位平安返家,行李等物品也当悉数奉还。”

叶清歌也确实觉得自己已经很是疲惫,于是便同意了,然后就回帐内歇息了。

且说这厢小武与魏生乃是不打不相识,不过半日功夫,两人便已经称兄道弟了。

魏生听小武说第二日便会与他哥哥一起离开,有些不舍,说道:“小武老弟,你等着我,过几日我就去磨磨我哥哥去,我哥他受不了就会让我出营去找你玩的。”

小武这边也好不容易才有了个投契的玩伴,也是着实有些不舍。

两人分开之后,魏生一路上想了好多,越想越郁闷,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魏隆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魏生那副满面愁云的样子。便问道:“什么事啊,怎么这么个苦大仇深的表情。”

魏生这边就扭捏着说道:“哥,你这么聪明,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小武留下来陪我玩啊,这军营里都是一群无趣的大老爷们,就我自己太没意思了。”

魏隆一听,就又笑着问道:“怎么着,才认识不到一天,就舍不得小武啊,你求我啊,只要你求你哥我,哥哥我啊就帮你想办法。”

魏生一听,诶!有戏,想了想后,咬了咬牙,跑到魏隆身边拽了拽他的衣服袖子,道“求你了,哥,我帮你洗一次衣服好不好啊!”

魏隆露出得逞的笑容,说道“既然这样,你就等你哥我的好消息吧!”说话间大笑着离去。其实魏隆心中早就有了要留下二人的想法。

且说第二天一大早,叶清歌已经收拾停当,出了帐子,就见魏隆等人貌似在外已经等候多时。小武和魏生正说着什么,见叶清歌出来便跑到她身边,和魏生摆了摆手,然后魏隆就带领着两人往军营大门走去。

刚走了不过几步,就听得后边有士兵喊道:“军师!军师!”

于是几人停下脚步,回头便见一士兵满是焦急的神色。魏隆便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士兵忙到:“军师,出了事了,昨个军中各将士的伤口没有包扎,现在状况不太乐观,我们也不懂,不知道有没有发炎感染的迹象。”

魏隆便道:“我请来的大夫没有人去包扎么?”

士兵又道:“没有,刚开始有说起,但是后来因为给将军治伤的事,忙到半夜可能就忙忘了,那些大夫唯恐家人着急已经连夜返家了。”

魏隆于是转头看叶清歌,说道“可否请姚大夫去帮忙看看将士们的伤势?”

叶清歌心想,毕竟是为了治病救人,耽误一点时间又有何妨,于是也就欣然答应前往。遂领着小武尾随魏隆等人去看那些受伤的将士。

清歌进了安置伤患的其中一个营帐之后,确实见到了好多伤患,于是便挨个给包扎伤口。如此一来,在帮几个营帐的士兵都包扎完毕并且给严重的开了药方之后,已经又过了一天,清歌料想又回不了家了,便带着小武去营帐休息了。

片刻后,魏隆步入帐内。

清歌见魏隆一副凝重的表情,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起身问道:“魏军师有什么事么?

魏隆道:“军营里的军医因为年岁大了,越发思念故土,前不久告老还乡了。谁知前几天原来北越的残余势力突然兴兵来犯,虽然险险逼退,但是将军在战场上腿伤复发,并且众将士也无人处理伤口,又因为怕敌军之道将军受伤的事。所以才出现了屡屡掳人的事件。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军师请说。”

“魏隆见大夫医术高超,能否请你留在军中担当军医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