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望着任逍航说:“任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现在,我只能这么做。至于你说的合作的事,我说了不算,等雷家来取火药时我问一下,或者你们去雷家互相商谈也行。”
任逍航说:“我知道。不过小玉,你听我一句劝,你那个秘方拿在手里,确实很危险。如果传到......上面的耳里,你们就真的危险了。”
“在你手里就不危险吗?恐怕更危险吧?我一个小女子,又是几个孤儿,造不成什么威胁,也不会引人注目。在你手里就不同了,你们任家树大招风,恐怕会因此惹来杀身之祸吧?”李紫玉仔细分析道。
“再说,你们只要不说出去,谁相信我手里会有火药配方?”
任逍航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任家已经被怀疑了,被怀疑意味着什么?从大伯要求增兵不被采纳就可见一斑。现在大伯虽然清醒过来,但彻底解除毒素还得几天。我担心上边会向任家下手,全家现在可都在京里呢。祖父的意思是不想坐以待毙,总得想个法子保全一家人。
这都怪我,是我把手雷的事情告诉了爷爷,才使他想要拥有一些保护家里的武器和后手。
现在我们和......上边就差撕破脸皮了,上边唯一忌讳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二伯任长山。二伯现在在西北榆林镇掌管着五万兵马,而且兵强马壮,威震边陲。二伯在军中威望很高,几乎是一呼百应。
这也是任家让上边除之而后快的原因,再加上皇上身边总有那么一些人进谗言,不遗余力的抹黑任家,皇上拿下任家是早晚的事。
我说这些,是想让你认清严酷的现实。就算任家这样的家族,皇上说不需要就会找各种借口立即铲除。何况是你们几个孤儿?伴君如伴虎不是说说的,接踵而来的很可能就是灭门之祸。”
李紫玉听了。很久没有说话。
她在想,在古代还真是没有人身安全。皇权至上,任何阶层不论多么高贵多么有权势,在皇权面前都不堪一击。
皇权让你五更死。你就不能活到天明。而且还没有道理的让你死都不能瞑目。自家祖父就是一个例证。
也许自己想太多了,如果和任家合作,最起码可以祸水东引,让任家这棵大树遮挡些雨雪风霜刀光剑影也未尝不可。
现在既然任家是这个现状,那么自己何不与他合作?最起码多股力量抗衡。死的也慢些吧?
李紫玉想通之后,对任逍航说:“好我同意和任家合作,不过,你们不论对谁,都不能说出我的身份。我唯一的条件是,配方我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知道我应当相信你,不错,对你个人我是相信,但我不相信整个任家。只有我掌握着配方,我和弟妹们才会有一线生机。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就算是皇上我也不会说出来。不过,你们得负责我和弟妹们的安全,尤其是我的弟妹们,他们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想他们糊里糊涂的就送了命,这是我和你们任家合作的最大底线。如果我的弟妹有一人出了事,我就会认为你们任家没有诚意,到时我如果毁约可怪不了我。”
“好,我答应你”任逍航郑重承诺道。
两人就合作的细节商谈了一下。达成了共识。
其实,也就是把雷家分成李紫玉的一半手雷,转给了任家。不过,任家除了应该义务保护李紫玉一家以外。还给了李家所有产业的百分之二的股份。
可不要小看这百分之二的股份,任家富可敌国,十几年的战场征战,战场上掠夺的财富恐怕皇家国库都未必有任家富有。
恐怕这也是皇上不能容忍任家的原因之一,谁当皇上也不会甘心臣子比他这个皇上还有钱吧?这个景泰帝也不会例外。
当年会允许任家独大,是因为朝中没有能和辽军抗衡的武将。经过十几年的尽心培养。现在皇帝手里已经有了三位大将军,一位就是林天舒的叔叔林湛杰,是景泰七年的武科状元,现在在直隶统帅十万兵马,是景泰帝亲封的正二品护国大将军。
另一位是傅云章的堂兄,是景泰十年的武状元,现在镇守三关镇,统领十万兵马,也是皇帝亲封的正二品辅国大将军。
还有一位是孟家的人,是兵部尚书孟荻权的侄子孟庆功,在西南边陲统领着十万兵马,是正三品的昭德大将军。
这三人是景泰帝亲自提拔起来的,对皇帝忠心耿耿,皇帝对他们也很信任。
正因为有了这三人,皇帝心里有了底气,才想要着手收拾任家。
可是,任家经过十几年的经营,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任家不是欧阳家。欧阳靖德是对皇帝盲目的信任,和不忍在京城的全家人因自己丧命而导致全家被灭门。
任家的优秀子弟,早已经被任国忠悄悄地转移出京城,到了西北榆林镇任长山那里。家族的主要产业,也早已经改头换面表面上变成了别人的产业。
任长山那里虽然是五万兵马,但是常年和突厥作战,却十战有八胜,俘获了不少战马。
任长山在当地招兵,条件优厚,不少贫家子弟争相投入军中。而任家雄厚的财力做后盾,使任长山的兵马现在十万都不止。
任长青这里,因为离京城近,任家不想太打眼,就没有给予财务的支持,让他向皇上哭穷。
所以,才会有军中粮草紧缺的情况发生。说到底,任家做了两手准备,任长青是负责吸引皇上注意的一招明棋,用以掩护任长山那手暗棋。
第二天,李紫玉就着手配置火药,齐晓梅在一边打下手。刚刚配置好,王铁锤带着十几人就过来了。
王铁锤这次过来,带来了打造的弓箭两千支,手雷因为没有火药了,这几天没有打制。上次夜里过来的匆忙,王铁锤没向李紫玉拿火药。
李紫玉简单的向王铁锤说了和任家合作的事情,让他回去后跟雷石说一下。
王铁锤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就拿着火药回去了。
李紫玉和王铁锤说话的时候,齐晓梅借口出去找到了任逍航,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任逍航让齐晓梅看着李紫玉配置火药的过程,其它时候都没事,李紫玉允许齐晓梅观看。只是在最后的环节,李紫玉避开了齐晓梅,没让她参与。
任逍航暗暗觉得很惭愧,自己口口声声的不会觊觎秘方,却让手下注意配置火药的细节,这和偷有什么两样?
这丫头也是个鬼机灵,关键时刻竟避开了齐晓梅。呵呵,也是,自己看上的岂是普通的闺阁女子?总要与众不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