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才人……”她是心里是把小妹妹溪儿放在心上,才好意提醒,怕她像其她宫妃一样抱了心思,最后失望的还是她,庄贤儿握住东方溪女的手,真心实意的道:“才人放心,皇上对才人印象一如既往。”
东方溪女闻言心里暗暗怨恨,表面上收回竹篮,心里却十分不痛快:“贤儿姐姐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贤儿姐姐得空了,帮妹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妹妹就知足了。”
“才人千万别这样说,我也不过是……白公公。”庄贤儿立即弯身行礼。
东方溪女紧张的也虚问敬礼:“白公公。”
白公公急忙停住脚步向东方才人回礼貌:“才人折煞奴才了,奴才给才女请安。”说着看了庄贤儿一眼,因着是皇后说过话的人,也给面子的用目光打了招呼。
白公公心想,谁知道人家哥哥跟皇后娘娘什么交情,若是以后与皇子一起并肩作战的,他断是得罪不起,虽不至于交好但也不至于交恶。
东方溪女看在眼里,心里对庄姐姐现在的身份越加怀疑,能让白公公高看一眼的,能有几人。
“公公快别,对了,这是我乱做的汤食,不知合不合公公口味,还望公公不要嫌弃。”说着亲自接了竹篮递了过去。
白公公立即受宠若惊的接过:“奴才受不起,受不起。”若是不接拉拉扯扯半天更是耽误时间,还不如接了快些安生了走了,彼此也都有脸面。
东方溪女见状,心安了几分,虽然没能传到皇上手里,但能交好白公公已实属不易:“公公定还忙着,我就不耽误公公了。”
白公公一向谦逊,比任何一个贴身伺候皇上的都会做人:“不敢,不敢,皇上道确实派了差事,实在不好意思,奴才先行一步,望才人海涵。”
“公公哪里话,皇上差事要紧,公公慢走。”
“才人海量。”
白公公走后,东方溪女忍着心里的诸多不满,又跟皇上眼前的红人说了会自己的忐忑和愧疚,期期艾艾又身心俱伤的走了。
庄贤儿不禁望向不远处恢弘气派的宫殿,在看看东方才人离开时黯然神伤的背影,庄贤儿一时间百感于心,这样优异高贵的主子,若是无心的,任你红颜再艳,尘世再美,之余他又有什么意义。
——啪——
“不过一个丫头宫女!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吗!”
水鸳立即上前扶云妃娘娘坐下,却不小心又牵动了伤口平白糟了一巴掌:“混账!”
王云雪眼里似有数千冰凌子,扶着或许永远无法愈合的腰,王云雪眼里都是恨:“她给我等着!”人心所恨总是最容易拿捏的一个。
……
初春柔嫩的山庄一别圣都内炉火积雪的两重天,已经可以看到嫩油油的小芽,迎风而开的早春花还有俏丽枝头一簇簇的红梅。
春意初开的美景,不经意间驱散了浓重的寒意,使整个山头看起来春寒料峭好不娇媚。
林逸衣带着三五个丫头七八个长随,两个农业好手,顺着崎岖的山路向山腰处种植炉料的大棚走着。
林逸衣穿了一身蓝绿色的劲装,脖子里围了一条织锦长巾,淡绿色的丝穗垂在膝盖处盖住了裙裤间走动时的缝隙,还衬得她高挑庄重,腰间单只的吉祥如意结与织锦上的盘扣相得益彰,看起来庄重大方,又不失女子的温婉柔美。
头上一只并不华丽的宝簪却因为年头购足,生生比过了女子们娇俏的装饰,越发显得慈祥温和。
林逸衣走入热浪滚滚的窖房,立即摘了纱巾交给春香,带着两个农业好手进了料棚。
林逸衣足足从上午忙到下午,中午对付着吃了一些点心,找出这批幼苗染病的原因,才留下两位农业好手,汗流浃背的从里面出来,由于棚门开在外面,冷风顿时从各个方向钻入衣襟。
林逸衣顿时打了个寒蝉,刚要抬头,便见白公公快速把一件大红色的轻盈宽敞披在她的肩上。
不远处春香脸色不好的瞪着白公公的手!狗腿!
元谨恂回头,墨黑色的雪衫在一片刚刚冒头的嫩绿中艺压群雄,好似各色颜色也只他的身份一般,朝圣中黯然失色,仿佛山涧尽头只剩下那一抹沉重的黑色。
林逸衣转身就要再回去窝棚。
白公公顿时失礼的拉去主子,小眼睛祈求的望着曾经的女主子。
元谨恂趁此走过来,一身风霜全身骄傲,带着从不卸下的孤芳自赏和高高在上的唯我独尊:“还在生气。”
林逸衣闻言就要挣开白公公的手,却发现不能挣动分毫。
元谨恂见状,幽深的眼睛里顿时阴郁两分,但又或许这是他还没有腻烦的游戏,展现了出其的耐心和风度。
但看向她的目光一贯的坚持和自我:“如果你想听我道歉,并且承诺没有下次,我想我就是说了也是违心,还不如我不说你不听,也不至于到时候说我失信。一起走走如何。”
“我没时间。”
元谨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是皇者居高临下看待子民时的宽和与奇迹般的耐心,这一眼过后似乎并不需要他多余的话,他只是转身,注定自信她会跟上:“不要闹脾气,几次你是赢的,跟上。”听话。犹如一个长辈在看自家不听话的孩子。
林逸衣真是受够了!却偏偏无法反驳人家这份光明正大的自信,但她总能你不受吧!
林逸衣察觉到白公公松了手,猛然甩开胳膊,快速向大棚内跑去,却发现整个身体都被一只有力的手捉住,拖着她出了大棚掀起的小门处。
元谨恂神色如常,一手拽着不合作的她也不气恼:“还是这么自有主意,徒劳挣扎,若是惹恼了我岂不是得不偿失,鞋子别在地上打滑,我可没给你备第二双。”
“元谨恂!你个死变态!放开我!放开我!”
元谨恂表情顿时硬了三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架势:“变了的态度。”
元谨恂刚硬的嘴角难得一笑,力道适中把她甩到前面,一手快速揽过她撞到自己的身上,温热的气息故意呼到她红扑扑的脸上:“别闹,如果你听话合作,尽快把我打发就回宫,我保证夜衡政不知道,如果晚了……”
林逸衣被元谨恂的气息闹的浑身都不舒服,一脚踩在元谨恂脚上:“元谨恂!你有病啊!放开我!放开我!”
元谨恂微丝不动,半抱着她往前托,眼里带着慑人的寒意:“别真惹恼了我,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死了还不痛不痒的时候!”
林逸衣真是要疯了,皇权集中制到底是哪个控制欲强的人创立到:“救命啊!救——唔唔——”
元谨恂顿时掐住她的下愕,把她整个人固定在一人合包不过的树上,一眼瞪走所有想上前的人!
元谨恂看着挣扎的她,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种委屈一种恨:“林逸衣!别给脸不要脸!”
“唔唔!——”放手!
元谨恂看着她心底生出深深的无力感,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如她的意,让她这么多天没想过他一分,他就像个白痴要天天想!
他表现的不够正人君子吗!跟她解释的还不够多!她竟然还躲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他焉能不气的咬牙切齿:“林逸衣!你说我上次怎么招了你!你处处避让我!连我去看孩子你也能不在家!我是强迫你跟我在一起了,还是拉着你一起死了!不过是一再妥协的想跟你喝杯茶!你偏偏要惹恼我!”
林逸衣扒着他青筋凸起的手臂,奋力的喘息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元谨恂心里有一万个恨却没有一个发泄的渠道,对这个女人一再容忍,她却不领情,有时候真想手重点掐死她一了百了:“朕就真想吃了你能怎么样!别忘了你曾经还是朕的女人!”
林逸衣挣扎着,除了求生的本能,什么听不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元谨恂的力道绝对能轻易掐死他!
元谨恂看着她呼吸不畅的样子更加心烦!烦躁的松了力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里及其不痛快遇到为另一个人守身如玉的她:“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贞烈!”看了更令人心烦!
元谨恂烦躁的转身:“跟上!”碾碎了才能眼不见心不烦!不信她敢违逆!
林逸衣嗓子疼的难受,心里更是悲屈!她好好的怎么就又惹下这尊菩萨了!
“跟上!”元谨恂在三步开外,心情烦闷、目光冷硬的看着她。
林逸衣真是无语了,跟什么跟!没完没了了,心一横,直接从梯田上滚了下去!回家!不跟你闲扯!
春香吓了一跳!推开白公公快速向下滑去:“夫人!夫人!”
元谨恂也急忙滑了一下:“逸衣!逸衣!——”
一个时辰后,林逸衣觉得浑身都疼的醒来,房间里香饼的味道熏得人懒洋洋的,深紫色的床帏布幔透着深门大宅不容侵犯的高贵!
还没等林逸衣缓过神来,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醒了。”
林逸衣快速看过去,不幸扯痛了受伤的脖子,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元谨恂立即心疼按住她的颈项,手伸到她脖子后面固定住她的姿势,嘴上却不饶人:“本事啊!你怎么不从山顶直接跳下去!让你的儿子女儿没了娘岂不是一了百了!”
林逸衣翻个白眼,睁开眼就是他,白往下滑了,疼死了!
元谨恂被她翻的心肺险些炸了!刚刚想开的心脏又一抽一抽的好像被放在锅里反复的煎炒、烹煮,完了,吃的人还嫌味道不好!
元谨恂忍者吐血的*,慢慢放开她的头:“大夫虽说都是皮外伤,但因为你太过孤勇!事与愿违!躺着吧!”
林逸衣一动,脖子疼的钻心裂肺:“咝——”
元谨恂听着心都绞在一起,但人家不稀罕他的关心。
元谨恂便又忍不住在宽和高贵的面容下小性三分:“你刚才没醒,现在,你是让我通知夜衡政你我双双坠崖还是通知他,你为了维护清白不惜以身犯险。”
林逸衣吃了教训不敢再动:“什么时辰了?”
元谨恂看眼外面,无比讽刺的道:“落山了!如果你怪怪听话,说不定先已经到庄子上了。”
林逸衣闻言瞬间火了:“元谨恂你有意思嘛!”
元谨恂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管得着吗!”
白公公端着药进来就听到两人又在针锋相对,头皮一阵发麻,深吸一口气,顶着药碗快速小步移近,轻声细语的道:“夫人,您的药……”
元谨恂正在起头上,不能冲那个孽障发火,还不能拿捏一个公公:“喝什么药!没看到她再滚一次就好了!”
“我就是再滚十次滚好!关你什么事!”
白公公低着头,恨不得低到尘埃里去。
元谨恂看着她:“行啊,你多行啊!滚去啊!你看看这次被狼叼走有人救你吗!”
林逸衣刚要反击。
白公公立即诺诺的开口道:“夫人,您少说一句可好,皇上还受着伤呢,您掉下山谷,最急的就是皇上,那狼群可饿了一个冬天了,夫人就心疼心疼皇上不顾生死的就您,您就别生皇上的气了!”
元谨恂觉得里子面子都没了!他发的这一通脾气都白发吗!“闭嘴!那是她自己肉难吃没畜生愿意下嘴!滚出去!——药放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