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听言墨说是顾琛帮他偷了户口本,深感意外的同时又觉得合情合理。
也是,也只有顾琛能潜进家里偷到户口本还不被爸妈发现。这样看来,顾琛也是打算成全她和言墨了,这倒是让她挺欣慰的。
“那身份证呢?你又是派谁偷的?”
“暖暖,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那当然!很重要!我非得弄清楚那个叛徒是谁不可!想想啊,身份证我一直带在身上,所以能得手的人,一定是跟我非常亲近又让我特别信任的人……等等!我好像已经知道是谁了!”
言墨笑而不语。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他的暖暖还没彻底傻掉嘛!
顾暖看着机舱外的蓝天白云问言墨:“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举行婚礼啊?”
言墨也顺着顾暖的目光看向窗外,眼神慢慢有些恍惚:“巴厘岛,我们曾经错过的地方,我要和你在那里从新开始。”
从S市直飞5个小时,到达巴厘岛国际机场后,飞机在停机坪降落,顾暖和言墨下了飞机,另外三个男人紧跟其后。
乔楚对身后的机场工作人员吩咐:“前面那位言先生,应该有交代他的行李送去什么地方吧?就把我们几个的行李跟他送去一个地方好了。”
工作人员礼貌微笑:“好的!”
乔楚交代完一回头,发现言墨已经牵着顾暖走远了,他赶忙招呼另外男人往前追。
可还是晚了一步,三个男人出了机场大厅,眼睁睁看着前面两人上了停在门前的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而且那辆加长车显然没有要等他们的意思。
“等一下!”乔楚追上去,拼命拍打着车窗玻璃。
车窗玻璃落了下来,露出言墨一张不近人情的脸:“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问我什么事?”乔楚简直不可思议,“言墨我记得我们是一起飞来的对吧?而且我们三个过来,还是给你当免费伴郎的对不对?
你这辆加长林肯明明就能坐下我们三个人,你却要弃我们不顾,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再说了,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你把我们丢在这里让我们怎么办啊?”
言墨反问:“你们觉得,在我和老婆温存的时候,你们三个大男人存在合适吗?”
楚文杰也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说:“丫的言墨!和老婆少温存会儿能死啊?”
言墨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能死!”
“噢!”三个大男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儿了。
到最后还是乔楚说:“我们就缩在最后面,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你们就当我们不存在总可以了吧?”
“不行!我老婆会不好意思!”言墨傲娇的抬着下巴,“叫你们不要跟来,非不听,自己想办法吧!”
言墨说完,就命令司机升上车窗玻璃,将车利落的开走了。
眼瞅着车绝尘而去,三个男人都快疯了。
“噢NO!他居然真能做得出来!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又没提前预约专车,只能拦出租车了!”
“对!出租车!不过,你们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儿吗?”
“不知道。”
“不知道。”
“噢天……”
“打电话!赶紧给前面那个重色轻友的混蛋打电话!”
……
到最后,还是顾暖跟言墨说尽了好话,才让言墨命令司机调头回去,将差点流落街头的三个男人接上。
因为路上耽误了些时间,等几个人抵达下榻的度假村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早在半个月前,为了和顾暖的这次婚礼,言墨已经承包下了整个度假村。可以说,这度假村内的每一栋别墅,都是为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准备的。
言墨先是让司机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把后面三个碍眼的男人撵下车后,他又命司机开车。
顾暖偎依在言墨怀里,看着夜幕下后退的景致,轻声开口:“还是上次那家度假村。”
言墨轻“嗯”了一声。
顾暖原本以为只是巧合,不过当车最终停下,顾暖扶着言墨下了车,看清眼前熟悉的别墅,她不禁笑了:“我们还住这里啊?”
言墨也笑:“暖暖,我说过的,我要和你在彼此错过的地方重新开始。我说的不只是巴厘岛,而是这里。当年我们就是在这里分开,一错过就是五年。所以现在,我带你重回这里,开启我们的新生活,弥补我们曾经的遗憾和缺失。我想,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顾暖了解的点点头,玩笑着说:“好吧,虽然很没创意,不过我认同你的说法。我们进去吧!”
顾暖被言墨拥在怀里,两个人进了别墅。顾暖抬眼打量着四周,发现虽然已经过去了六年,这里却一点变化没有,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六年前,和言墨第一次来这里度假的时候。
言墨在她耳边轻声解释:“自从当年你离开后,这栋别墅便被我长期征用,保留至今,期间还会定期叫人过来打扫和保养。因而这里的一切,都还和当年一样。”
顿了顿,言墨又说:“有时候我也会过来,在这里待一会儿。”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这么多年来的孤独守望、寂寞空虚……就这样被他一带而过。
没有她的那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有时候回忆起过去,言墨都觉得挺佩服自己的。
像台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连轴工作,一旦有片刻的喘,息,内心那个巨大的黑洞便朝他张开血盆大口,像是要将他一口吞噬。
有时候他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他会来这里安静的待上一会儿,然后一遍遍问自己:他为什么会失去她?他们怎么会走散了?
顾暖侧脸看向言墨:“其实我早就想问了,约克小镇的那栋公寓,你也一直像保存古董一样保留至今,还会叫人定期过去打扫?”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暖眯眼笑:“记得五年后我们相遇的那天晚上,我再次有机会进入那栋公寓,看着里面的一切都和我当初离开时一样。我想那个时候,我应该就已经发现了吧?”
只不过,虽然内心会有那样微妙的念头,却连自己都不敢去相信,因为很怕会是一场自作多情。
“所以,言太太,”言墨额头抵在顾暖前额上,压低了声音问,“你作何感想?嗯?”
“需要有什么感想?”顾暖朝言墨吐了吐舌,“我应该觉得你很痴情?很专一?很爱我?好吧,你是世界上最最最……最好的男人,这样总行了?”
“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