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群魔乱舞吼声震天的精神病院,两位警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奇怪,那种笑容绝不是面对正常报警求助人的笑容。
我无奈的摇摇头,如坠入冰天雪地之中,遍体生寒,我明白,一切全完了。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把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天才扔到一堆精神病之中,他都没法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这个理论我的导师早就阐述过了。
当时我听到这种话只是想笑,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有天真的会落在我的头上。我正身陷疯人院,正拼命想证明自己不是疯子,可惜没人能信,比常人敏感的警察都不信。
但我坚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还抱着侥幸心理想努力一把,结果显然是失败了。
胡主任乘热打铁的接着道:“警察同志,你们看,我们这儿就是这么个地方,乱糟糟的,必须军事化管理,监狱化管理!否则天天都会有人吵架打架甚至自杀他杀!他们脑子和常人想的不太一样。明明正规正常的治疗,他们却觉得我们医生是在害他们。我们这儿医生的压力大过于任何一家普通医院的医生,他们时常会受到人体伤害!他们真的很不容易!”
警察面对精神病人的各种狞笑和胡言乱语,从开始的忍俊不禁到不胜其烦,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并点头对胡主任的话表示理解。
疯子用力拍着栏杆大声咆哮着:“我是xx大学的高材生,我不是精神病!胡主任帮我在精神病院建了实验室,让我研究苗疆蛊术和埃波拉病毒!”
除了我和疯子、胡主任三人知道这些难以置信的事其实是事实,其他任何一个人听到都会觉得这是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
我已经不想阻止疯子了,木已成舟,生米已经是熟饭了。
胡主任双手摊开朝警察苦笑:“你看,越说越离谱了吧?我帮他在精神病院建研究室干吗?我有那么多钱吗?再说我一个精神科医生,我研究埃波拉病毒干吗?我都说了打你们110电话的是2个精神病,你们不信,非得来看看,警民合作嘛,我就带你们来了。我保证我们的医生和护士都是正规全日制本科毕业生,素质很高,绝不会打骚扰电话危害公共秩序!骚扰电话就是他们二个打的!”
胖瘦两位警察脸上的表情变换来变换去,时而厌烦,时而浅笑,听到这里,两人的嘴角都彻底舒展开来了,我想他们现在已经把这报警电话当作精神病人的闹剧来看待了。原来他们还不时打量我们几眼,这下连看都懒的看了。瘦警察严厉的对胡主任道:“精神病人的房间里怎么可以放电话?一是他们胡乱打电话危害很大;二是电话线也可以用来自杀吧,多危险!”
我眼睛一亮,瘦警察发现了电话这个异常,这可是个好机会,我大叫道:“对啊,所以我们不是精神病,普通精神病房一般是没有电话的!”
胡主任看都没看我一眼,不紧不慢的道:“警察同志你批评教育的对。主要是这个病人家里很有钱,他的病房就跟五星级酒店似的,家属还强烈要求装电话,方便时刻和他通话。我们私立医院嘛,也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对不对?不过经过这次一定拆了他房里的电话,请领导放心!”
这点又和疯子报警电话里描述的场景基本一致,而且解释的滴水不漏,二位警察再无怀疑,立刻转身,三人准备离去。
我大叫道:“警察同志,你们上来看看啊,这儿真的有个细菌实验室啊!真的有啊!求你们上来!”
慌乱中,我压根就忘记了开始我还说这里没有细菌研究室这点自相矛盾的地方。
只可惜两位警察头也不回,像没听到一样,和胡主任有说有笑的越走越远。
胡主任突然回头,对五楼方向笑了一下,他笑的是那么的亲切温和,露出一口洁白整洁的牙齿。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美男子,笑起来更是能迷死大多数女人。
可我却觉得浑身冰冷,冷到颤抖。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笑容,这是来自地狱的笑容!
他的笑容带着讥讽,带着挑衅,就像猎人面对到手的猎物,他的眼神好象是在说:呵呵,可笑,报警?报警有用吗?有种继续报啊!
我抓着栏杆无力的瘫倒下去,睡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动也不想动。
疯子坐在我旁边:“老崔啊,你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听过?”我没好气的道。
“从前啊,有个小孩在山上放羊,他觉得无聊啊,于是他就想玩个游戏,想骗一骗山下的大人。”
“于是他就大叫狼来啦,狼来啦……于是大人们匆忙冲上山,发现狼没来,是孩子的恶作剧,于是狠狠的骂了孩子一顿,下山去了。”
我一愣,这尼玛不是小学课本上狼来了的故事吗?疯子做为高材生,不可能讲这么简单的故事吧?可能另有玄机,我先耐心听着。
“等大人下山小孩子又叫狼来了……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突然,狼真的来了,小孩子又拼命的大叫,可惜叫破了喉咙也没人信啦,小孩子和羊就被狼吃啦!”
“没了?”我诧异的看着他。
“没了。”疯子摊开双手。
我用力的推了疯子一把:“浪费时间,说这破玩意弱智故事。”
“哈哈!我们可不就是狼来了吗?之前那么多次电话骚扰,之后谁还相信我们啊?怪不得人家警察!”疯子大笑,不过他笑中带泪,我心中也是一酸,我竟然再次想回到星海市人民监狱,真的。
不仅仅是害怕这魔鬼一样的对手,当然,还因为李嫣身在星海市。
“疯子啊,你说接下来胡主任又会怎么整我们?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他要想玩死我们是分分钟的事,只是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他不想玩死我们。”
我愁眉苦脸的道:“别太乐观,他们的如意计划不会一直等下去,终有一天会跟我们摊牌,会直接对决。”
“我以前觉得催眠是伪科学,挺玄乎,现在看来还挺有实用价值的,不如你教我这个吧?”
“我更倾向于认为催眠是一门艺术,而不是手艺。手艺可以通过勤学苦练而学会,比如砖匠、木匠、漆匠等工作。而艺术是指绘画、音乐、文学等,这些东西,天份比勤奋更重要。催眠就是一门艺术,只要你有这个天份,师傅领进门,你很快修为就会超过师傅。但说实话,你没有这个天份。你是一个严谨的唯物主义科学家,你很难接受这些唯心的东西。”我既诚恳又直接的道。
看着疯子满脸不服气的样子,我又道:“催眠是什么,我以前跟你说过一些,你还是不太能懂。我再跟你举个例子,跟你说一个只有几句话的催眠,很玄,但是真的有用。我认识一位老师德高望重,是国内能排前三位的催眠师。他有次对一个上课很爱美,老是偷偷照镜子的女生下了一个催眠,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惩戒。他说,当你照镜子发现自己有2个鼻子时,你就会摸脸,然后疯狂的去找第二面镜子,第三面镜子。”
“是不是很无厘头莫名其妙的话?人怎么会突然有2个鼻子?女生很不以为然的笑笑。”
疯子聚精会神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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