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特护病房的时候,乔威已经在门口守着,看来,古源夕的那两位脑科权威专家,已经在里面检查父亲的病情了。
脑癌晚期——
我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在幻想出现奇迹。
没过多久,那两位专家便走出了病房,看他们的脸色,我便知道奇迹只是生存在幻想中的东西!
“太晚了……”这是两位专家看过父亲病情后的一致认证。
希望后的失望,我的心难免再一次揪痛。
古源夕送走了那两个脑科权威,回过身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很温柔很温柔的将我搂在怀中。
侧脸贴上他温暖的胸膛,感受他强劲的心跳,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不需要多说什么,便能给足我安慰,在他面前,我无需掩饰,无需坚强,无需隐忍,我可以全身心地放开,放开悲伤,放开眼泪,是的,我哭了,在这个男人无言的安抚之下,哭了。
我不想那么脆弱,可泪水却止不住地涌出,渐渐模糊了双眼,渐渐浸透了他的胸膛,渐渐淹没了所有悲伤……畅快淋漓的宣泄,原来眼泪也是一种治伤良药!
“好些了吗?”古源夕的声音在耳畔轻柔地响起,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却弯了唇,在笑,“古源夕,你知道吗?我很少哭。”
古源夕淡淡地应道,“嗯。”
“我不喜欢哭,一点也不喜欢。”
“嗯。”
“可是,我真的很难受,真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冲淡了浮在唇角的笑。
“别再哭了,看,眼晴都肿了。”古源夕边说边伸手替我轻轻地擦拭。
“古源夕,你知道这种感觉吗?看着自己的亲人渐渐走向死亡,却无
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不想他死,一点也不想……”“他还有债没有还清,他欠我,欠母亲,还有哥哥……”我越说越觉得难过,眼泪流的汹涌,决堤一般,古源夕为我拭泪的手,却忽然停住,“你有个哥哥?”
这个时候的我,只顾着哭,哪还能去研究他此刻的神情,只是哽咽地回答,“嗯,孪生哥哥……”
“难怪,难怪会那么像……”
我胡乱抹了把眼泪,抬起头,看着那个脸色突然恍惚的男人,声音沙哑地问,“什么?”
回答我的却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咳咳……若弦!”
该死,居然忘记守在病房门口的乔威了,我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跟古源夕亲吻?这不明摆着让他难受吗?
懊恼地推开古源夕,我扭头看向乔威,见他脸色还算平静,我也稍觉安心。
“怎么了?是父亲醒了?”我急忙走过去,古源夕也紧跟了上来。
乔威淡淡扫了古源夕一眼,然后对我说,“老爷还在昏迷,我刚才之所以打搅你们,是因为,飓风董事会刚刚来电,希望你尽快回公司暂代你父亲的职位,他们有很多方案需要你的决策。”
我一听,就有点上火了,“决策个鸟啊!董事会那帮是干什么吃的,没董事长会死啊,我老爸都病成这样了,他们却只想着赚钱!”
乔威好言劝我,“若弦,你也不能这么说,他们自有他们的难处,虽然他们是董事会成员,但大部分股权都在你父亲手里,当然决定权也是,很多事情,你可以出错,他们却不可以。”
我渐渐熄火,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古源夕适时添了一句,“况且那也是你父亲的毕
生心血,你能放任不管?”相对于乔威,古源夕更能戳中我的弱点所在。
于是,我不得不回到公司,去接受那个伤神费力的代理董事长。
古源夕原打算陪我一起,却在接了某个可恶的电话之后,眉头大皱地说要离开,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却没有回答,只是在临走前,将脖子上的黑色十字架取下,递到我面前,脸色郑重的像举行某种仪式。
我愣着没接,“它不是对你意义深刻吗?干嘛给我?”我可清楚地记得,他说过的那句话,“因为意义深刻,所以便叫人做成通讯器,贴身戴着。”当时还在上面烙下深情的一吻,君子不夺人所爱,虽然我不是君子,但我不想要。
古源夕摇头叹气,一把揪过我,硬是给我戴在了脖子上,还霸道无比地说,“没我的允许,不许摘掉!”
我翻翻白眼,当场就要摘给他看,谁料,他突然蹦出一句,“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我手一抖,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我白痴地问,他白痴地答,“字面上的意思。”
“真老套!”嘴上虽这么说,但扯链子的动作还是停了下来。回头一想,觉得自己有点口是心非的嫌疑,于是,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喜欢!”
“呵呵。”古源夕笑了笑,然后执起我颈上的黑色十字架,轻轻地一吻,怎么看起来有点像告别仪式啊?我郁闷!
古源夕的唇沿着白金的链子一直向上游移,直到我的唇。
“等我回来!”话落,古源夕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一阵心乱。
是我眼花了吗?为什么他刚才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的哀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