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苑里,沐艺清正一个人坐在摇篮旁边刺绣,小翼遥躺在摇篮里,闭着眼进入了美梦,一张笑脸粉嘟嘟的,可爱极了。
“小环呢?”上官棠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只有她一个人在,就问道。
沐艺清回头一看,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指了指摇篮里睡得正酣甜的小翼遥,放低了声音,说:“小声点,孩子睡了。”
看她那样一副生怕了吵醒睡梦中的孩子的样子,上官棠的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笑的弧度,放轻了脚步走到她的身边,俯身,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看了看摇篮里的孩子,说:“睡得还真香。”
“才刚睡没多久。”沐艺清笑了:“小环被我叫去看看酿酒作坊了。”
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她站了起来,走到内室外面厅中的圆桌边,伸手倒了杯茶,递给身后跟着出来的上官棠:“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上官棠接过茶,喝了一口,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嗯,今天没什么忙的,就先回来了。”
他说着,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双手伸过去拉住了沐艺清的双手,让她走近自己,目光温柔深情地看着她:“清儿,今天过得还好吗?”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只是眉眼间却有散不开的忧愁。她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没怎么出门,但是,对于外面的情形却也不是一点都不知情。她知道,战事越演越烈,而敌人的进攻也很猛烈。那日沐氏来看她时还说外面都在传,说敌军势如破竹,眼看着就要攻到他们这边来了。很多人家都已经举家向京都迁移了。
他说今天没什么忙的,其实是生意不太好吧?之前有对面的来云酒楼抢生意,生意本来就有些变差,更何况如今又是战火时候,也没有多少人有闲情去酒楼喝酒吃菜吧?顶多就是来往的外来客。
这段时期为了名下的生意,他应该也很头疼吧?
她一只手过去,摸了摸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就像是一块上等的纱,柔滑温暖。
他感受着她手上带来的温柔,然后抓住了她的那只手,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笑了:“清儿,你知道吗?你这是在玩火?”
“什么?”
没有回答,他只是唇角一勾,稍一使力,就让她整个人横坐在了他的腿上,从背后环抱住她,头紧紧地靠着她的,唇贴在她的耳边:“清儿,怎么办?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听着他的耳鬓厮磨,哪怕是连孩子都有了,沐艺清却仍旧是羞涩得面颊微红,她动了动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是怎么也挣不脱,只得小声地说:“别这样,门还开着呢,路过的下人都要看见了……”
“你的意思是,把门关了吗?”耳边是上官棠的轻声一笑,温热的气息吐在耳际,让沐艺清全身一阵酥麻。
孩子出生以后,因为她白天照顾孩子太过疲累没有怎么满足他的要求,他也体谅,并没有强求。沐艺清其实也很知道,他的需求。可是,一想起往日两人的那些磨合过程,总是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上官棠太厉害了,她很多时候根本招架不住,几乎每次都是在她的不断求饶声中结束。
她没有自信,那样的过程让她羞于面对,或者,有些窘。
“清儿,我们多久没有亲近了?”正在想着呢,耳边又传来男人勾魂似的声音,低哑,仿佛在努力地压抑着什么。
有很久了吗?上次孩子满月的时候不是有过了吗?
沐艺清心中想着,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热度,不禁心跳加快。
“你在紧张?”
“孩子在睡觉呢!别这样……”沐艺清听着他那蛊惑的声音,真是心都慌了,忙找了个借口说着,身体还不停地在挣扎,却是怎么也没有得逞。
“我们去书房。”
“孩子……”
沐艺清回过头去,还想找托词说什么,却被对方一下子吻住了唇,那个吻,温柔,深情,却又带着霸道和强势,长驱直入,深浅掌握得恰到好处,她的身体靠在他的怀里,瞬间像化了似的变得更为柔软,意乱神迷,无力招架。
奶妈在这个时候总是有很大的好处。对上官棠来说,很多时候绝对不能缺了奶妈。
而沐艺清,则是在孩子被奶妈抱走后,彻底地被上官棠享用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昏沉睡去。
待两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敌军,会打到我们这里来吗?”沐艺清盯着床顶,问着身边躺着的上官棠,她知道他醒了。
上官棠本来还想要,听到她的问话,马上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他调整了下姿势,叹了口气:“不知道。要看情形吧?”
“或者该说要看平陵王呢?”沐艺清轻笑了一声:“棠,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和平陵王有牵扯呢?单纯的商人不是更好吗?”
“好是好,但是,如果国都败了,我这个商人又该如何生存下去,我们整个上官府那么多口人又该怎么办呢?”
沐艺清闻言,不由得也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她摸到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似乎想要给他鼓励和支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清儿?”上官棠惊讶,黑暗中一双眼睛泛着晶光,灼灼地看着身旁的女人。
她转过头来,与他的目光对视,笑了:“呵呵,人家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给了你上官棠,自然是要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了,你为什么要那么惊讶的反应?难道你觉得我不会吗?”
“不,我知道你会的。”他说话的口气带着笑意,反手握紧了她的手:“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会的。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样讲出来。一直以来你都是那样安静地处理着对我的感情,从来不说出口。所以,有些受宠若惊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沐艺清又笑了,大有几分轻松的味道。
就在这时,身旁的人突然翻身上来,声音低哑:“娶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