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之邪妃惊华 004 决定登基
看着那马车渐渐离开视线,青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您为何要让南阳侯将此事闹大了?”
刚才的对话,他多少都听进去了,可苦思冥想却寻不出个由头,这才冒昧的问了出来。
“事情,自然是闹得越大越好。如此乐事,若不共享,岂不是可惜了?”段天谌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那微微上扬的弧度,在雪光的反射下,恍若成了一把弯刀,反射出凛冽的白光,看得青擎心中顿凛,当即缩了缩脖子,莫名为孟昶捏了一把冷汗。
他可不认为,自家主子会那么“贪玩”,又有如此雅兴将这些事情分享出来。尤其是此事还涉及到王妃的亲生父亲,不为了讨王妃欢心而将苍京城内外翻个天翻地覆,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
可是,以他的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求问无果,自然也不再花心思多想,便也掠过此事,提到了另一个疑惑,“王爷,请恕属下多嘴。您不觉得,今日南阳侯有点反常么?”
“是么?”段天谌唇角衔着的那抹笑意加深了几分,颇有些高深莫测,“你也觉得他很反常么?正好,本王也这么觉得。”
话落,他忽然钻回了车里,“啪”的一声,沉声吩咐道:“不该你想的,就不要想那么多!入宫吧!”
青擎猛然回神,二话不说就跳上马车,朝不远处的宫门驶去。
此时此刻,宫门已经下钥,即便段天谌身份特殊,想要进宫,却也是需要经过重重盘查。
不一会儿,马车缓缓驶入那令多少臣民憧憬的皇宫中,段天谌斜斜倚靠在车边,没有落下车帘,反而与青擎一起坐在寒冷之中,微微眯起眼,看着面前的重重楼宇,不言不语。
夜晚的皇宫,在大雪和灯光的映照下,少了几分金碧辉煌,更像是一座耀眼闪亮的囚笼,随着马车的缓缓驶入,竟无端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他暗自心惊,却没有回避这样异常的情绪,像是上了瘾,追根究底,欲要寻出此种不良情绪的由头。
片刻后,他若有所悟,那双潋滟的眸子里映出纷纷扬扬的雪花,突然间变亮了几分,也将眸光离盛满的复杂全部照亮。
“王爷,您先坐到车里吧!毕竟,外面还下着雪,外面可冷着呢,您若是冻坏了,王妃可是会心疼的啊!”青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劝诫。
毕竟,如果王妃真的发火了,到最后遭殃的,可还是他们这些无辜的属下。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觉得很有必要给自家王爷提个醒。
“怎么?你一小小的侍卫,还想到管起主子的事情来了?青擎,看来本王离开的这段时间,不管是你还是青冥,胆子都变得肥大肥大的了!”段天谌凉凉瞥了他一眼,目光如炬,似乎瞬间就洞悉了他的意图。
青擎也没奢望自己的小心思能够瞒得过他,在说出刚才那些话时,早已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今这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反倒是让他心里踏实了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毕恭毕敬道:“王爷,您说笑了。您和王妃的事儿,也就是属下等人的事儿,属下自然毫无遗力的为您和王妃做打算!如今的确天寒,属下若是对您坐在车门处无动于衷,才是对您和王妃的不尊重不尽职。”
一番话,说得倒是善解人意,可惜从青擎的嘴巴里出来,怎么都有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感。
若非亲耳所闻,段天谌也很难相信,像青擎那么古板生硬的人,也会有这样“口若悬河体贴入微”的时刻。
不过,他也没有去拆穿,当即冷哼了声,却还是坐回了车内,却没有看到青擎于那一瞬间骤然轻松下来的神色。
车内,想到青擎刚才所讲的,段天谌心中一动,又把滑落在身侧的大氅盖在身上,并双手握起那个小巧的暖炉,直到确认自己没有被冻到,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如今,他的侍卫们都知道,一旦事情涉及到他的小妻子,不管是什么原则,都会被舍弃。
若在以往,被别人知悉自己的弱点,他肯定不会留下任何的活口。
不过,现在就暂且算了吧!就当做为他的小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儿积福吧!
一路顺畅无阻。
待马车稳稳停下,大雪已经停了下来。
彼时,地上已经堆起了厚厚的积雪,脚踩上去,发出一阵阵嘎吱嘎吱的脆响,清晰而极易撩拨起人的心弦。
放眼望去,琼枝玉树,檐下冰凌,一派琉璃之景。即便在漆黑的夜晚,仍然能够看出周围的轮廓,映着星星点点的昏黄的灯笼烛火,说不出的安静和宁谧。
段天谌裹着藏蓝色的大氅,长身玉立于雪中,身后笔直站立着一脸肃穆的青擎。主仆二人身姿笔直,一动不动,宛若这冰天雪地里的雕塑。
早有守宫伺候的太监瞧见了这一幕,连忙小跑着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道:“奴才参见谌王爷。”
段天谌缓缓收回视线,如雪般冰凉的眸光在那小太监头顶上掠过,随之不动声色的停在了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上,语气里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痕迹,“起来吧。去跟父皇通报一声,就说本王有事儿求见。”
那小太监有些惊讶,据他所知,以往谌王爷过来时,皆是直接觐见皇上,并不曾有过如此刻这般奇怪的举动。今日却是怎么了,居然变得如此讲究起来了?
他嘴唇翕动了下,却在瞬间歇掉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毕竟,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而且将来十有九也会成为面前这座寝宫的主人,他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询问因由。
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些大人物的深沉,并不是他这个小虾米可以理解的。
算来,他的脑袋也格外机灵,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轻重关系,面上立即浮现出谄媚的笑容,忙不迭点头哈腰,“奴才遵命。谌王爷,外面天寒雪冷,您请入内等候。”
说着,他便侧过身子,让出了通往寝宫的道路。
段天谌淡淡“嗯”了一声,迈开步子,缓步往里走去。
许是为了迎接他,苍帝寝宫的门竟然大开着,明黄色的帷幔被风吹起,承载着承尘上迷离明幻的光辉,恍若洒遍余晖的池水,波光粼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泽,映得他脸上冷峻的神情也有了些微的缓和。
“谌王爷,您请稍候片刻。奴才这就去通秉皇上。”那小太监从他身后走出来,舔着笑脸,频频鞠躬,得到他的允许后,才小跑了进去,当即有宫女给他上茶。
奢华的寝宫内,一时竟陷入了沉静当中。
段天谌端起茶盏,一手捏住碗盖,轻轻晕开杯中的茶水,碧绿的茶叶在水面上打了几个圈后便直直沉入了杯底,略带薄茧的掌心一晃,一股水汽袅袅上升,未到半空却已经消失不见。
他微呷了一口,像是要回味那份唇齿间的香醇般,缓缓闭上了眼睛,看上去,有些陶醉,又带着说不出的淡定从容。
他轻轻浅浅的吸了一口气,只觉一股淡而清冷的茶香随着夜晚流动的冷空气流入肺腑,只一刹那,便窜遍全身,带起一股难言的颤栗感。
像是为这股颤栗感所惊,他倏地睁开了眼睛,潋滟夺目的双眸里映出了偌大寝宫的奢华陈设,以及其中隐藏极深的不耐。
居然去了那么久……
“王爷,怎么会这么久?是否需要属下……”早年跟随在段天谌身边,对这位主子的言行举止,也算是有了较为深刻的理解。
在段天谌还没明确表达出那股不悦时,连忙开口建议,只是话还没说完,进去通秉的小太监就已经小跑了回来,微微喘着气儿,谄媚笑道:“奴才该死,竟让您等了那么久。王爷,您请,您请。”
段天谌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穿过重重明黄色轻舞的帷幔,径自往里走去。
刚站定在苍帝面前,还没来得及调整情绪,却听苍帝缓缓道:“这寝宫,你迟早会搬进来的,何必遵守那么多规矩?以后,你想要见朕,直接走进来便是,无需再通报了。”
段天谌却是半点情面都不给他,冷笑道:“父皇这是说的哪里话?君臣之礼,儿臣从来都没忘记过,也不敢忘记。”
“谌儿,你明知道,朕并不在意这些。”苍帝紧紧皱起了眉头,出乎意料的,他却没有生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几次启齿,却又欲言又止,最后竟也只是挑了不痛不痒的事儿,漫不经心道,“你我本是父子,何必把事情弄得如此复杂?”
段天谌假装没有看到他的为难和欲言又止,听了他的话,只是冷嗤一声,鄙夷反驳起来,“父皇,您能把儿臣当成儿子,为何不能把儿臣的王妃当成您的儿媳?又为何不能把儿臣王妃的岳丈当成您的亲家?”
苍帝闻言,懒散的眸光顿时警惕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他若是再弄不清楚事情的根源,这么多年也白活了。
可一想到,眼前这个令他骄傲的儿子,竟为了顾惜若那个女人、甚至是顾硚这个关系不算好的岳丈,来与自己唱反调,心中说不出的抑郁。
“原来,兜兜转转,你想要说明的,也不过是这个问题。”苍帝不怒自威的脸上顿时布满了寒霜,尽管寝宫内温暖如春,似乎也温暖不掉此刻骤然下降下来的温度,“谌儿,你当真糊涂了不成?朕是你什么人,那顾惜若和顾硚又是你什么人,二者之间的关系,能够相提并论么?”
段天谌如炬的目光倏地锁住那双暗含精光的龙目,毫不避让,当即反唇相讥,“为何不能相提并论?在儿臣看来,父皇给了儿臣生命,却也夺去了母妃的生命。若非儿臣的王妃始终陪伴在身侧,儿臣也无法能够如此顺当的走到这个地方。而对于给了儿臣王妃生命的顾将军,其扮演的角色,父皇难道不觉得很熟悉吗?”
他说得诚恳,可惜听着这些话的苍帝未必有仔细体会的心思,反倒是对顾惜若和顾硚的不满越发浓重。
毕竟,在他看来,不管那两个姓顾的人有多重要,对段天谌的影响有多大,也不能大过他这个父皇去。而且,一直以来,他都自信自己存在的独一无二性,可如今看来,事情并非如此。
可自从有了顾惜若的出现,他这个儿子明显偏了心,站在了顾惜若那个女人的一边,连带着本该是臣子身份的顾硚也得到了许多莫名的优待,究其一切,竟还是起源于顾惜若这个女人。
这如何能让他不气愤不恼怒?
他似乎不觉得,跟自己的儿子讨论谁更重要的问题有什么不妥,以至于揪住段天谌话里明显的偏袒,便忍不住反唇相讥,“谌儿,依朕看来,你当真是糊涂了。将来,你可是苍朝的主宰,无论何时何地,在你心中最重的,都该是苍朝的江山。江山之下,便是朕,而你那些所谓的儿女情长风花雪月,万不可放在心上,当作信仰。不然,你会被……”
“父皇!”
段天谌不悦的叱喝冷冷打断了苍帝的话,直直对上对面那双凝重的眼神时,心头某处像是突然空虚了起来,恍若破陋的房子,四堵墙皆被拆得稀稀烂烂,冷风吹过,嗖嗖的寒意将他整个人席卷起来,他想要逃脱,却始终都不能够。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这个父皇对他的小妻子意见很大,甚至从之前宫宴上做出的种种反应来看,已经达到了无法容纳的地步。
他不明白,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竟让他这个久居人上的父皇如此费尽心思,欲要拔除他心中这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又或许,他心里也清楚,只是不敢相信而已。往深入来讲,或许他只是不敢承认,导致他的小妻子陷入如此困境的源头,竟是他自己。
心思几番沉浮,他到底定力强于常人,还是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许是对刚才的话题感到十分厌倦,便也随意揭过,提起另一件事儿,“父皇,不管你对若若有何偏见,却不该影响您的判断。顾将军可是苍朝的栋梁,他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便是朝廷的损失了。您忍心看到朝廷武将没落的局面?”
苍帝不为所动,对这个儿子,他不敢说非常了解,可这么多年的相处,无论是真心还是非真心,某些行事手段还是熟悉的。
就比如,此刻——他绝对不相信,他这个儿子说了如此真诚的一番话,到头来却是为了朝廷大事。十有九,还是跟顾惜若那个祸水有关。
想到段天谌来找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几次,两人所谈论的话题,哪一次不是围绕着顾惜若来展开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瞬间低沉到了谷底,也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态度,露出了他原本的阴鸷和不悦,“谌儿,朕曾经跟你说过,不要把顾惜若这个女人看得太重。看来,你始终都没把朕的话放在心上。如今,你是想要为了顾惜若那个女人,跟朕反目么?”
“反目不敢当。儿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见他难得开诚布公的谈论此事,段天谌也毫不退让,索性明确亮出自己的态度,淡淡道,“父皇的话,儿臣自始至终都放在心上。要说谁把儿臣的王妃推往儿臣心上的,这个人难道不是非父皇莫属了么?”
见苍帝欲要反驳,他却快一步抢先开口,“在儿臣看来,人世间的情情爱爱,都比不过江山大业重要。尤其在亲眼见证过父皇和母妃的惨剧收场后,更是对此种害人不浅的东西嗤之以鼻,甚至,儿臣还曾经告诉自己,情爱的风险如此大,竟可以连母妃都可以毁掉,此生便不再触碰这东西。可父皇,你要清楚,儿臣之所以会把若若放在心上,完全是因为您和皇后以及七皇弟对若若的刁难,才让儿臣看到了不输于母妃的魅力和本事。若非你们,儿臣不会对一个错嫁到谌王府的嚣张王妃有多关注!是你们,将她推到了儿臣的面前,并让儿臣有了发现她与众不同的机会。说起来,促成目前这种状况的人,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你们。”
苍帝闻言,眼里盛满了震惊,很难相信,这番“深情”的话,竟是出自他这个眼高于顶的儿子的嘴巴,更难相信的是,他竟然也隐隐承认,这一番话是对的。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
段天谌绝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自然清楚他的震惊从何而来。不过,他似乎也没有说错什么不是?
一开始,他对他那个小妻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若非段天昊和柳皇后的刻意刁难,他不会对那个嚣张狂妄的女人产生别样的情感,从而想要一步步靠近,越靠近,就越发现她的与众不同,越发现她的不同,就越被她吸引、靠近……
如此反复,竟陷入了一个循环当中,以至于到了现在的无法自拔。
可是,他从来都不觉得后悔过。哪怕他清醒的看着自己,在那灿烂明媚的笑靥中,一点点沉沦下去,也不曾阻止过自己的选择和决定。
不过,这些堪称“稀奇”的心路历程,没有必要跟他这个父皇提起。
有些事儿,他心中永远记得,就已经足够了。
“父皇,之前提到与若若有关的事儿,儿臣并不想多表态。可是,此次的事儿,您已经彻底触犯到儿臣的底线了,咱俩也不妨趁着这个机会,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段天谌撩起衣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继续不痛不痒道,“之前宫宴上,您一手导演的那一出,儿臣都记着呢!横竖,您所想要做的,无非是想要将佘映雪留在苍京,好让将来成事时,东梁国能够使得上力。如今,您的顾虑已经解除,目的也已达到,从今往后可以不必再故技重施。”
“你……你怎么会……”苍帝闻言,当即不敢置信的瞪向段天谌,仿佛他说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可转念一想,又觉得那么久远的事情,他未必就会知晓,很快就收敛了那份震惊,却是不着痕迹的试探,“你在说什么有的没的!留下佘映雪,无非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
段天谌当即步步紧逼,“那么,若不是骆宇站出来,证明佘映雪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是儿臣的,您是否就要将佘映雪塞到谌王府里了?”
苍帝微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见状,段天谌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继续道:“佘映雪这事儿,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对您的目的,儿臣多少也了解到一些,在这里可以保证,只要佘映雪不做什么有害于若若的事儿,儿臣定然不会动她。相反的,若是因为她,若若少了一根汗毛,不管她对父皇的重要性有多大,儿臣也不会顾忌的!”
如此,也算是给苍帝下了一个警告。
说来也怪,像苍帝这样久居人上的人物,一生掌握人的生死,到头来,竟被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屡次警告威胁,不可谓不戏剧性。
可此刻,苍帝却笑不出来,因为接下来段天谌的话,已经算是对他帝王权威的最大挑战了,“不瞒父皇,顾将军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其中的原因,儿臣还没查出来,可儿臣不希望有父皇的手笔。儿臣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深知顾将军对于朝廷的重要性,这些日子也在派人大力寻找。父皇最好祈祷,顾将军能够及时被儿臣的手下找到。否则,此消息若被某些图谋不轨的人传到漠北王庭,北部边境将会陷入一场难以遏制的战乱当中。其中的重要性和关键性,想必父皇会比儿臣更清楚。”
顿了顿,他若有似无的瞥了眼苍帝淡漠的神色,又继续道:“这些日子,想必您对国家大事也感到万分疲惫了,兼之您与儿臣在某些事儿上的分歧较大,甚至严重影响到了儿臣的决策……”
“你终于决定了?”一直静默聆听的苍帝倏地锁住他黑曜石般璀璨的双目,语气由一开始的反问到最后的肯定,声音却随之拔高了几分,“你终于决定了!”
显而易见的激动!
自从他在两个儿子之间做出抉择后,身处的这个位置,都是为这个儿子准备的。不是没有想过,退居幕后,将苍朝的大好河山交出来,自己则倾注心力去做想做的事情。
可世人不知道的是,他迟迟没有动作,并非心存考量和怀疑,而是在等一个机会。
一直,在等!
如今,他终于等到了么?
段天谌依旧波澜不惊,就连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对!儿臣决定了!那么,父皇是否该有点诚意?”
诚意?
对此,他该有什么诚意?
苍帝怔了怔,毕竟是久经风浪的人上之人,片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系,却是摇了摇头,拒绝道:“有没有诚意,不是你说了算的。朕要看你的表现!”
段天谌挑挑眉,颇是不以为意,这模样,落入苍帝的眼中,却让他无法猜透其中的意味。
苍帝心中很清楚,他这个儿子口中所说的“诚意”,自然是被他握在手中的尚未暴露出来的势力。既然当面提了出来,肯定对这股势力怀有觊觎之心。或许,说“觊觎”二字,有点难听,可也正说明了他这个儿子对这股势力的在意和顾忌。
可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居然也就如此轻易的揭过了?
苍帝微讶,却也清楚这个儿子的心思深沉,尤其是经过这么多年的隐忍不发后,性子也越发难以捉摸了,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索性两人都是聪明人,揭过此事不提,又随便聊了其他的事情,段天谌便起身上朝。
只是,临离开的那一刻,苍帝终于还是喊住了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谌儿,你此次出京,可有什么收获?你母妃……”
“父皇不用多想了。横竖不过是个局。”段天谌背着他,身姿笔直挺拔,承尘悬挂的宫灯发出迷离明幻的亮光,洒在他的身上,无端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寂寥。
他没回头,驻足停留了会儿,才大步离开,徒剩一室的静默。
许久后,苍帝闭上眼,唇角溢出一抹苦笑。
当初收到纸条时,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是么?可怜他心中怀有执念,始终都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去承认心中早已存在的答案。
如今听到段天谌这么说出来,竟感觉心中空出了一大块,冷风在这块地方呼呼的吹,拔凉拔凉的,惊得他裹紧了锦被,颓然躺到了床上。
眨眼间,他整个人却像是老了几十岁。
忽略掉他的身份和地位,此刻看去,他也不过是个无助的老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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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么么哒,明天开始干活了呀,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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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经都办了么,昨晚上?”
“我说的是咱们的关系该变一变了。”
“不是已经变了,难道你还想让我叫你老子?”
“…”某少黑线,“我是说领个本本,上面写上咱俩的名字,然后盖个戳!”
某女点头,“这个可以有。”
于是,某少欢天喜地领着某女去领证,当红本本拿到手,某少眼珠一转,开始盯上了小妻子的肚子。
于是,经过各种缠绵不休,三个月后…
“权战天,我跟你没完…呕…”
某少低头哈腰,一张妖面陪足了小心:“好好好,等你生下了咱们的宝贝,老公随你搓圆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