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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北寒之地,江北。
许是因为再有半月左右便是除夕了,到处冰天雪地,大雪覆没了整座城,冷冷凄凄的,刺耳的北风呼啸着,如一场袭来的风暴。
在城外那片遥远而阴冷的冰川中,茫茫天地都汇聚成一片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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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在下,揉着狂风,将天地间的所有视线一并吞噬了去。
连绵的山川底下,沿着已冻结成冰的深渊瀑布而下,并没有人会知道,那里有着一道水镜之门,入了那道门,里头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梅花岭。
能清楚地听到兽群狂奔而过的声音,又有鸟语花香的声音,突兀的融洽。
而飘着雪花的梅林深处,那男子着一袭极艳极红的衣衫,懒洋洋地倚靠在青石台上,身后衣摆如血艳的花绽放在雪地上,但那树上凋零的又是白如雪的花瓣,点缀在他鲜艳的红衣上,分外魅惑撩人。
而他此时睁着一双漆黑又漂亮的桃花眸,安安静静地看着放映眼前的一抹虚幻之镜。
那半空中偌大的水镜里赫然显现出一个睡在仙莲上的小孩儿。
卷卷的毛茸茸的栗色短发有些散乱地贴在脸边,露出一只金褐色的鹿茸般小巧的龙角。那张原本有着婴儿肥的小脸此时有些尖瘦,小家伙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双眼紧紧闭着,小小的嘴唇泛着浅淡的粉红,看不到血色。
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儿,窝在那寒冽冰冷的仙莲上,寻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
他又是痛苦的,因为那小小的小身板早已被掏空,只剩那么一个虚壳子徒撑着,残存的一丝半缕的魂魄想散去,可只稍离开躯壳一分,那仙莲便瞬间绽放出如万剑穿心的形状光芒狠狠地瞬间扎在小家伙的身上,每一次被刺穿,小家伙哪怕躯壳毫无意识,那被压迫的逃不出去的一丝半缕的魂魄也会痛到逼着躯壳弓起身子重重的反弹一下再重重的摔落回去。
小家伙苍白无色的小脸上便无时无刻不上演着痛不欲生的表情。
而这期间,南爵便一直看着,很安静地仔细瞧着那小家伙的每一丝痛苦的表情变幻。
南爵的眼神并不恶毒,反而是寻常得很,平淡得很,就像是在打量一件没有感觉的冷冰冰的物件,但事实上这样东西他是会痛的,所以值得他这么揣摩观赏着。
从始至终他就靠在青石台上,看着水镜当中的小家伙灵魂一次又一次地试图逃离,那么疼啊,又那么倔强,倔强到好像再疼也不怕,好像以为总会有一次冲得出这禁锢。
“啧。”南爵微微勾了勾嘴角,类似嘲讽的弧度,并眯起眼,眼底略带着一抹阴凉凉的戾气,忽然有些烦躁的随手捻了一片飘落下来的花瓣,揉碎了,汁液肆蔓,但他指尖却始终干干净净的,一点儿浑浊都没有。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南爵仍然是懒洋洋的模样,一边瞧着水镜,一边开口,但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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