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顾是不是有病呢。”南爵摸了摸自己嘴唇,声音轻渺如飘落下来的雪,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他想了许久许久,忽然才恍然想明白了什么,嗓音轻轻淡淡地说,“啊,是我忘了,他不就是一个小神经病么。”
想通了问题所在,南爵舒适地展开了眉目,微微的笑了,“这就对了,神经病做什么都不用去想为什么。”
南爵自言自语完了,看着水镜中还在痛苦地挣扎着的小家伙,忽然又敛了笑,目光一下子冰冷起来,还透着点儿隐匿在刀光剑影中的狠戾。
“帝君忘了么,是您想要宫凝欢的那颗心。”身后的白姬从一只白雀幻边成人形,他束着发冠,形态半男半女,很容易令人分辨不清,尤其声线还是不高不低的中音。
他似乎已然习惯了这样的南爵,因此并未对南爵所说的话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忍不住提醒了南爵一句。
而南爵听了白姬的话后,轻轻皱了皱眉,一副似乎才想起来的样子,声音低低地,“是么,不是南顾想要她的心吗?”
白姬听了微微笑了笑,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静静地候在原地等待着南爵的指令。
可这会儿南爵就还较真儿上了,非是盯着水镜中的那小家伙不放,也不知盯着看了多久,似乎又觉得光只是这样看着南顾痛苦挣扎还不够,有些狠戾地眯起眸,眼中似乎闪过了一道冷光,水镜中的小家伙瞬间幻化成真身的模样……
一只血淋淋的小龙趴在仙莲上一动不动,身背还是血肉模糊的被掏空了的可怖模样,鲜血瞬间染红了雪白的仙莲,小龙的双翼不知是不是被那仙莲的剑光伤到的,两只软绵绵的肉翼上被刺得千疮百孔,尾巴更是耷拉在周身一侧动也没动一下。
看着这么血淋淋的一幕,南爵眉目间才似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舒展开来。
然后看着那只小龙慢慢地说:“这样才对。”
白姬却有一种帝君在惩罚自己的错觉,但南爵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白姬早已习以为常,因此也并未多作惊讶,只是忍不住多嘴说一句:“帝君的时间并不多,若是等到魔道那边苏醒了再下手,四界怕是不会太平了。”
“那就让四界乱了。”南爵慢条斯理地说,“我瞧着这四界也没什么好东西,譬如都是龙族中人,怎么偏偏南顾就从小是个神经病呢。”
白姬叹气:“帝君……”
“再譬如,宫凝欢是不是蠢过头了?她分得清南顾吗?”南爵说着说着又笑了,这回笑得极深,连带着眼底都是笑意,他又慢慢地轻声道:“她分不清的。”
南爵说完,莞尔一笑,起了身,看着水镜中的画面身心倍感舒畅得很,他指了指画面中的小龙,嗓音低魅道:“留着宫凝欢来了,给她看。”
南爵一边靠近水镜,一边很慢很慢地接着道:“让她看一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