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八皇子吃了赵曜送给他的药丸后,余海心里一直担心八皇子的身子。他总是想请太医或者大夫给他家殿下把把脉,但是他不敢再开口。他之前小心翼翼地提出叫太医给他家殿下把脉,结果被八皇子罚跪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三个时辰。
八皇子还警告余海,如果他再说这种话,以后就不用伺候了。所以,他心里即使万分担忧,也不敢再开口提醒八皇子看大夫。
这几日,余海一直暗中观察八皇子的身子。他见八皇子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的症状,心里稍微放心了些,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接着,他又发现八皇子的胃口好像变好了些,比以前能多吃一些东西。吃多了,八皇子的肠胃也不会不舒服。还有,八皇子的睡眠也变好了。
别看八皇子年纪轻轻,其实他的睡眠一直不太好,经常出现失眠的状况。或者睡着了,也时常在半夜醒来,有时候醒来后再也睡不着。他很少能一觉睡到大天亮,每天晚上睡觉要醒来好几次。但是,吃了赵曜送给他的十全大补丸,这是赵曜自己取的名字,他的睡眠忽然变好了,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余海见八皇子的气色变好了不少,心中的担忧这才彻底消失。这时,他才彻底地相信赵曜送给八皇子的十全大补丸是真的补药,不是什么损害身子的药。
一想到自己又用恶意来揣测十殿下,余海心里满是羞愧。
八皇子自然把余海这几日的行为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没有开口搭理他。
自从余海提出叫太医给八皇子把脉后,八皇子便没有再搭理他,虽然他一直在八皇子身边伺候。
余海也知道自己惹怒了八皇子。八皇子不理睬他,他也不敢说话,只能默默无声并小心翼翼地伺候八皇子。
赵曜来找八皇子的时候,也注意到八皇子跟余海之间古怪的气氛,他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没有多嘴开口说什么,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八皇子的生辰的前一天,赵曜跑到八皇子的府邸来蹭吃加蹭住。当然,他不是空手来的,他带着梁嫔和虞美人她们送给八皇子的生辰礼物。
梁嫔她们还是跟往年一样,亲手给八皇子做了衣物和鞋子。
“八哥,你现在住在宫外,母妃不好给你做长寿面,所以明日早上我代替母妃给你做长寿面。”
正在喝茶的八皇子听到赵曜这句话,惊得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你给我做长寿面?”
赵曜咧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对八皇子笑:“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意外?”
八皇子满脸无奈地笑容:“非常惊喜!非常意外!”
赵曜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八皇子保证道:“八哥,你放心,我会做长寿面,并且保证能煮熟!”
八皇子狐疑地看着赵曜:“十弟,你真的会做长寿面?”
见八皇子整张脸上写满了不相信,赵曜指了指同喜,对他八哥说道:“我特意跟母妃学的,不信,你问同喜。”
八皇子求证的看向同喜。
同喜恭敬地对八皇子说道:“八殿下,我家殿下没骗您,他前几日一直在跟娘娘学长寿面,虽然一开始没有煮熟,但是现在能把面煮熟了。”
“当然,我做的长寿面肯定没有母妃做的好吃,但是没办法啊,母妃不能出宫给你做长寿面,只能我代劳了。”
“你特意跟梁母妃学做长寿面?”
“对啊,我学了好几天。”
“你有没有伤到?”八皇子忙把赵曜的双手拉到眼前,仔细地检查一番。见赵曜双手上没有伤口,他心里这才放心。
“八哥,我没伤到,就是不小心烫了几下,不过现在没事了。”赵曜洋洋得意地说道,“我几天就学会了下面,看来我还是有点厨艺天赋的。”
八皇子的双眼有些红,他故意轻轻地拍打了下赵曜的双手。
“谁让你学做长寿面的,你不知道厨房很危险么,你要是伤到了,或者被火烧到,怎么办?”
“八哥,你这么说,未免太小看我了吧。”赵曜不服气地说道,“我再笨,也不会笨到伤到自己,或者烧到自己吧。”
八皇子故意打趣赵曜道:“厨房没有被你弄得天翻地覆?没有被你弄得鸡飞狗跳?”
“没有,八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啊,我怎么可能把厨房弄得天翻地覆?”
八皇子不相信赵曜的话,转头看向同喜问道:“你家殿下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回八殿下的话,殿下说的是真的。”同喜之前也担心赵曜进厨房,会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或者弄得烟雾缭绕,没想到殿下却表现的非常稳重,没有一点手忙脚乱。“娘娘还夸赞殿下做得好。”
八皇子听了,一脸惊奇地说道:“十弟,没看出来啊。”
赵曜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说:“我就说了我有厨艺天赋。”
八皇子非常捧场地鼓掌,“没想到我的十弟这么厉害!”
“八哥,你明天早上就等我给你做长寿面吧。”
“好,我等着。”八皇子笑着说,“能吃到十弟亲手做的长寿面,是我的荣幸!”
赵曜双手抱胸,非常臭屁地说道:“那可不。”
八皇子耍了个宝,站起身朝赵曜行了个礼:“那就谢十殿下了。”
赵曜挥挥手说:“小意思,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说完,他见八皇子常年没有血色,有些苍白的脸有了点红润,满是惊喜地说道,“八哥,你脸色好了不少啊,看来我送你的十全大补丸很有用啊。”
“非常有用,我这段时间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变好了不少。”八皇子满脸感激地说道,“多亏了你这颗十全大补丸。”他现在能安安稳稳的一觉睡到天亮,并且一夜无梦。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踏实地睡觉。
“那就好。”见八皇子身子变好,赵曜心里高兴,“八哥,我觉得一颗十全大补丸不够,我让二舅想办法再收,你多吃几颗,身子就能彻底养好。”
八皇子声音有些哽咽:“好。”
他没有对赵曜说感激的话,因为他知道十弟不需要。如果他说了感谢的话,反而会让十弟生气。他和十弟之间不需要如此客气。
“现在看来,苗疆那边的药还是挺管用的。”以后二舅他们多留意下苗疆的药和药材,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正说话间,余海端来茶水和点心。点心是赵曜平日里爱吃的。
“还是余海了解我。”赵曜说着,便拿起一块点心,开心的吃了起来。
余海听到赵曜这么说,心中更加羞惭。他犹豫了下,旋即跪在赵曜的面前请罪:“十殿下,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误会您对殿下的心意。”说完,抬手用力地打了自己几巴掌。
赵曜被余海这个突如其来打自己脸的动作吓到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阻止他道:“余海,我没怪你啊。再说,你也是为八哥好。”
见赵曜不怪他,余海心里更是惭愧。
“十殿下,奴婢……”
赵曜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是为八哥身子着想,所以我一点也不怪你,你就不要在意了。”他对同喜使了个眼神,同喜瞬间会意,走上前扶起余海,并拉着余海退了出去。
“八哥,余海也是紧张你身子才会……你就不要怪他了。”
八皇子冷着脸说:“他可以怀疑任何人,但是不能怀疑你。”如果不是看在余海忠心耿耿的面子上,早在余海第一次用恶意揣测赵曜的用心时,八皇子就把他赶走了。
“八哥,我都不怪他,你也就不要再责怪他了。”赵曜帮余海求情,“余海伺候你一向都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恼啊。”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怪他了。”
“谢八哥。”
“你替他谢什么。”八皇子拿起一块点心喂到赵曜的嘴里,“吃你的点心吧。”
赵曜想到明日过后,八皇子就要忙着婚事,忽然笑的非常暧昧:“嘿嘿嘿,八哥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哦。”
八皇子被赵曜这副猥琐的模样逗笑了:“我马上成亲怎么了?”
“那我就有八嫂了,很快就要有小侄子了啊。”赵曜笑眯眯地说道,“小侄子要是长得像八哥,一定会非常漂亮可爱,到时候我天天带他玩。”
八皇子听到这话,眼里划过一抹幽深。
“原来你是在打这个主意啊。”
“八哥,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经常帮你带小侄子玩。”
“你这么说,我这心里反而不放心呢。”八皇子道,“我怕你把我儿子玩坏。”
“怎么可能,八哥我跟你说……“接下来,赵曜叽叽喳喳地跟八皇子说,他日后怎么带小侄子玩。
此时,御书房里,皇帝看到暗卫甲送来的密信,一张脸立马阴沉了下来。
“那药真的能缓解毒性?”
暗卫甲恭顺道:“能缓解,但是不能解毒。”
皇帝沉凝道:“能缓解多少?”
暗卫甲答道:“能让毒发的时间延迟半年或者一年。”
皇帝听后,脸上的阴霾消散了不少。
延迟半年或者一年倒是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