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竿。
熊槐一醒过来,见床上的两个美人全都昏睡未醒,便自己穿上衣服,神清气爽的走出寝帐。
一出门,就见景阳正焦急的在帐外来回走动,还没有出口询问,就听见景阳急忙开口道:“大王,宋王来访,已经在楚营等了许久了。”
“宋王来访?”熊槐一怔,惊道:“出了何事,为何宋王会在我们楚营中。”
景阳摇头道:“回大王,臣也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刺史令已经去查探了。只是,宋王今日一早,就一连派了数波使者前来楚营访问,得知大王沉睡未醒后便离去。
直到半个时辰前,宋王亲自来到楚营,见大王依旧未醒后,便吩咐我们不要打扰大王,然后就在营中等候。如今柱国与犀首正在帐中陪同宋王。”
“什么?”熊槐听到宋王都来楚营半个时辰了,不由责怪道:“肯定是出了紧急军情,你这混小子,怎么不叫醒寡人。”
景阳听到熊槐责备,心中充满着委屈,他也不是没叫过,只是楚王鼾声不断,叫不醒,他也没办法。
总不可能冲进去给楚王两巴掌吧。
“大王,臣有罪。”景阳憋着嘴巴请罪道。
熊槐见此,摆了摆手,道:“算了,美色诱人,这是寡人的错。”
说着,熊槐一边快步向大帐走去,一边感叹道:“难怪古代的名将全都严禁带着美人出征,果然是美色误事。将寡人帐中的两个女子另寻一个营帐安置,军营中禁色禁酒。”
“唯。”景阳心中不舍的应着。
来到大帐中,熊槐见宋王面色如常的与景翠公孙衍二人交谈着,急忙拱手:“宋王,寡人来迟了,恕罪恕罪。”
宋王见熊槐面色疲惫,脸上隐隐还有红印,似乎还没有洗漱,便知道楚王昨夜太过操劳,这才昏睡不醒。
想起昨夜的那些女子全都是他宋王送来楚营的,顿时心中不满尽去,拱手道:“那里,冒昧来访,这是寡人失礼了才是。”
说话间,熊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口道:“宋王,可是出了大事。”
宋王点了点头,面色沉重道:“不错,寡人今日清晨得到消息,前夜,齐将声子在滕城内应的帮助下,攻破滕城,尽取滕地。”
“什么?”熊槐脸色一变,脱口而出道:“为何齐军攻打滕城的速度会如此之快?”
从齐军围攻滕城开始,到攻克滕城,不到十天时间,太快了。
同时,熊槐心中也在庆幸不已,前夜,也就是楚宋两国攻破薛城的次夜,声子攻克滕城的时间,就跟楚宋两国攻克薛城差一个白天。熊槐可以想象,若是楚宋两国现在还没有攻破薛城,然后滕城被攻破的消息传到薛地,那时,楚宋两国也就只有退兵这一条路了。
虽然楚国只是损失了一些战利品,但是用薛地离间齐宋两国的计划,恐怕就要付诸流水了。
看到宋王此时依旧心有余悸,而且神色有些不自然,熊槐没有继续关心齐军是如何攻破滕城的,再次开口问道:“宋王,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寡人必然予以支持。”
得到楚王的保证,宋王放下心中的巨石,沉吟道:“如今魏国已经从陶城退兵,声子独自在滕,故,寡人打算请楚王助我一臂之力,引楚宋联军前去滕城会会声子。”
“这···”熊槐心中迟疑不定。
楚军原本的打算,目的达到后,也就没有必要折腾了。等薛城被攻破的消息传出后,魏军十有八九会退的,接着,声子独力难支,自然也会退走。
不想,现在的情况是,魏军果然退了,但是声子却把滕城攻下来了。
这个时候再去滕城,实在有些勉强。
想着,熊槐目光向一旁的景翠与公孙衍看去。
得到楚王的提示,景翠与公孙衍对视一眼,然后公孙衍起身向宋王拱手行礼道:“宋王,臣也理解现在宋国急切的心理。只是此时前往滕地,与开始救援滕地不同。之前,滕城尚在宋国手中,只需我楚宋大军一到,就可与齐军在滕城下决战,我们联军人多势众,自然有十足胜算。
但是现在,滕城易手,齐军据城而守,攻打滕城的难度不下与薛城。我们楚宋联军耗费数月之久,车马劳顿,才勉强攻下薛城。现在才休整两日,立即前去攻打滕城,恐怕力有不逮。”
熊槐闻言斥责道:“犀首,宋王乃是寡人的盟友,如今齐国夺取宋国的滕城,寡人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公孙衍立即谢罪道:“大王,宋王,臣出言无状,有罪,有罪。”
宋王听到公孙衍请罪,又想起宋军强攻滕城的惨烈,立即开口道:“哪里,犀首所说也是实情,楚宋联军再去攻打滕城,着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熊槐正欲开口安抚宋王,此时,正在打探消息的陈轸快步从外面走进来,行礼道:“臣拜见大王,拜见宋王。”
“免礼。”熊槐开口道:“陈卿此来何事?”
陈轸拱手道:“大王,臣得到两个消息,不久前齐将声子攻克滕城。”
熊槐不置可否,直接问道:“那么第二个消息呢?”
陈轸应道:“大王,探子来报,两天前,越王接受齐王的求和,以纪鄣城为条件,齐越讲和。当日,越王留下万人防守纪鄣城后,旋即率兵南返。”
“这···”熊槐还未开口,宋王便大惊道:“也就是说现在齐国在东部的兵力释放出来,齐将匡章随时有可能率兵前来。”
熊槐同样大惊,宋王所担心的问题,他也想到了。
而且,匡章一旦西来,路线很有可能就是从之前的那一条路,从鲁国而来。
现在,唐昧就在鲁国。
想着,急忙向景翠问道:“柱国,现在司败所部到哪里了,立即传讯司败,放弃敲打鲁国,让他返回薛地。”
景翠急忙点头:“大王放心,臣这就传讯司败,让他率军返回。”
熊槐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