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苕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走到许振鸣的对面,几乎都有贴到许振鸣的鼻梁了,盯着许振鸣的眼睛问道:“我什么时间说过一百万元这个数字?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白苕微红的脸颊,许振鸣突然觉得她还有一点好看,而且耐看。白苕虽然和白瑰同姓,但脸型不太一样,皮肤白皙,看上去有些可爱。
他见白苕的眉头越来越皱,怕这位小辣椒发飙喷自己一脸的吐沫星,于是就微笑说:“你说了八十万元。一般情况下,你肯定还有一定的余量。所以,我认为你的权限是一百万元!”
“好你个许振鸣,原来你是在诈我!太可恨了!”白苕皱着琼鼻佯怒道。
她有一种冲动,想要掐一下许振鸣那有些帅气的脸蛋。因为还没到那么亲密的地步,她还是忍住了。
许振鸣见此,稍稍后仰了脑袋,拉开与白苕的距离。无意间,他抹了抹脸庞,好像要抹脸颊上的吐沫星一般。
这个动作让白苕终于爆发了。“许振鸣啊许振鸣!你居然还嫌弃我说话会有吐沫屑,本小姐忍不住了!”她红着脸尖叫一声,白皙的玉手就掐住了许振鸣的胳膊一扭。
这一下果然很痛!许振鸣强忍住,脸上硬是保持住刚才的笑容。这个笑容有点僵硬,看上去比哭相还难看。
白苕见此,表情尴尬的松开手,悻悻的后退半步:“你为啥不反抗?”她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太亲密。可是,她刚才就是想这么做啊!
许振鸣其实很郁闷:“白苕姑娘!你这个动作太危险,会擦枪走火的!”他暗自觉得以后离这位小辣椒远一点,既然不爱,为何要这么亲密的纠缠?
“砰砰砰……”这时候,有人在办公室的外面敲门。
“进来!”许振鸣越殂代疱直接把敲门之人放进来解围。这种孤男寡女的局面,他以后一定不会在陷入其中,太尴尬了。
“白主任!我们的项目协议已经草拟好,请你过目审阅一下!”这时,办事员小宋推门而入,目光狐疑的看着脸颊微红的白苕。
就是再迟钝,他也能看出来白苕对许振鸣有意思。
“这个许振鸣的运气真好!居然被大老板的千金看中了。我要是被她看上,要少奋斗二十年啊!哎……人比人气死人!”他一边等待白苕审阅转让协议,一边在猜想着许振鸣跟白苕的关系。
白苕看得很快,不久后就把十几页纸的转让协议给看完。“许总,你看一看这份协议。如果没问题,咱们就用印!”然后,她把手中的转让协议递给了许振鸣。
而许振鸣却看得很仔细,还在协议当中找出几个错别字。历经沧桑岁月,他已经养成了小心谨慎的习惯。“这份协议没问题!一会儿咱们就用印吧!”把协议草稿交给小宋之后,他准备马上就离开白苕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不溜走,他怕白苕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许振鸣等一下!”白苕见他要离去,声音温柔的说着话。
旋即,她压低了声音说:“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千万不要外传!市里准备把漆包线厂、磁性材料厂、橡胶厂和橡胶制品厂等四家企业都卖掉。筹措的资金准备成立一个城市投资公司!”
这四家企业的厂址都在红河乡的工厂区,距离南安巾被厂不远,已经停产很多年了,工人们都下岗在家,只有企业中层干部在值班,保护工厂的财产不被盗窃。
白苕把这个消息告诉许振鸣,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希望许振鸣能买下这些工厂的厂房和土地,打造一个更大的一鸣公司或者叫一鸣集团公司。
许振鸣目前倒是没兴趣关注这件事,但还是要感谢白苕的好意。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的跟白苕握手,而是微微一笑道:“谢谢你白苕!目前我恐怕还考虑不到这件事!”
话音落下,他朝白苕摇了摇手,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
“许振鸣,我向你道歉!刚才我有点冲动!”
见许振鸣还是如同以往那样的,和自己的距离很遥远,白苕鼓起勇气说道。
她此时的心脏在砰砰的响着,好乱好慌。她有一种预感:许振鸣一旦走出这个办公室,他们两人的距离会越来越远,永远都没有机会保持刚才这么近的距离!
“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许振鸣没有回头,淡淡的留下这么一句话。
看着许振鸣离去的身影,白苕怅然若失。她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而且很珍贵!旋即,她收起小心思来到会议室里,在众人的见证下和许振鸣一起在红河乡建筑队的转让协议上签字、用印。
办完这些手续,许振鸣把事务交给韩大姐来处理,自己和白苕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他不是在躲避白苕,公司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刚刚才回到办公楼,他就和贺燕、贺志父女俩迎面相遇。
“贺总你好!贺燕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班?”一看他们俩就是来找自己的,许振鸣索性就没有上楼,站在一楼雨棚地下给他们俩大招呼!
贺志朝许振鸣微笑着点点头:“我是有业务要麻烦许总的!大丫头正好没事,就陪着一起来了!”
贺燕这数的气色好多了,大概因为天气热,白皙的脸颊和脖子都微微泛红,浑身洋溢着青春的美。隔着一段距离,许振鸣都能隐隐闻到一股茉莉花的香味飘来。
她打着一把白色的碎花太阳伞,此时笑得很灿烂:“我已经辞职了,在燕鸣磁性材料公司帮忙,然后准备报考公务员!”
在时下,对报考公务员的毕业生要求不高,不是应届的毕业生也可以报考。贺燕既然都已经辞去工作,这说明她在南安钢铁集团公司第一机修厂的日子不好过,风言风语的肯定不少。
老百姓都这样,平常都喜欢说一些八卦的荤段子。贺燕与肖剑处过对象的事情,肯定成为同事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荤段子里的主要对象。
在这种环境中工作确实很累的!
看了看气色颇佳的贺燕与含笑陪一旁的贺志,许振鸣微笑着提议:“午饭的时间到了,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再聊聊你们的事情!”
说话间,他扬了扬手腕上的手表。
“这多不好意思啊!哈哈……回头我一定要请许总喝几杯!”
贺志笑道。他现在比第一次见许振鸣的时候精神多了。怀里揣着一千多万元的现金,说话时中气十足,收放自如!老一辈商界成功人士的气质,此时得以完美的展现。
关于场面上的应酬这方面,贺燕肯定没经验。她跟在父亲的身后,时不时的偷看一眼与自己父亲并排而行的许振鸣。
“许总!关于工厂转让的事情,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改日你一定要赏脸,咱们到木家寨聚一聚!”贺志一边走路,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见他提起那个被转让的燕锋耐火材料厂,许振鸣眉头微微一皱:“这个贺志难道反悔了?若是这样,此人的生意做不大,以后就不要打交道了!”
想到这里,他微笑着侧过脸来看着贺志:“贺总!据说你那个转让的工厂,肯定要被南安钢铁集团公司征用!这一反一复,你要亏了一千多万元呐!”
“哈哈哈…我早就说过:有的钱可以赚,有的钱你能看到却赚不到口袋里的!”贺志闻言,笑得却很开朗。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人心隔肚皮,无法揣测。
许振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后悔,姑且就这么算吧!随后,他笑着说:
“还是贺总看得开!有得必有失,有失也未必不是好事!听说南安钢铁集团公司正在整顿耐火材料供应商,那些盘下燕锋耐火材料厂原料的大老板此时并没大赚一笔,好像是要亏本了!呵呵…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莫测!”
“许总说得对!我听说你把所有材料亏本大甩卖,本来以为你亏大了。现在想来,反而却是赚了钱!许总的运气确实要比一般人强得多!哈哈哈……”贺志附和着大笑道。
他们两人既是在说笑,又是在打机锋讨论生意场上的道理。
对于这种层面的交谈,贺燕根本就插不上话。她性格还不错,默不作声的跟在许振鸣与贺志两人身后,目光总是不经意的落在许振鸣的身上。
不久后,三人来到小餐厅里坐下。
“贺总!你要来点白的么?”
这时,许振鸣打开酒柜,拿出一瓶五粮液问贺志。一般情况下,他中午是不饮酒的。除非是陪客户时才会小酌几杯。
贺志微笑着摆了摆手:“许总,中午咱们就不喝酒了!我这趟来是要跟贵公司订购一些特殊的设备,下午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行!”
“许振鸣!我爸爸酒量不行,一喝酒就要睡觉。咱们中午简单一点行么?”
看到这种情况,一直不说话的贺燕终于开口了,微笑着朝许振鸣走来,准备拿走许振鸣手中的白酒。
她担心许振鸣还会劝酒,先要把许振鸣手里的白酒给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