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幽州大营渐渐地平静下来,所欲的将领已经将兵马收拢,起火的帐篷也被扑灭,各自紧守营盘,等待着天色大亮,从新整顿军马,这些将领做的并没有错,只要不乱,八万大军永远都占了优势,慢慢地火光熄灭,幽州大营从新平静下来,乱了一夜死伤数千兵马,却没有伤筋动骨,八万大军已经重整。
眼见天亮了,诸位将领在守住自家营盘的同事,纷纷派人去刘虞大营,可是结果却是刘虞大营到现在还是乱作一团,一问之下竟然不见了幽州牧刘虞,消息反馈回来,诸将登时就懵糟了,八万大军兵马无恙,却独独不见了主帅,一时间诸将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赶忙联系相好的将领商议对策,但是主将不在谁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间有人要攻城,有人却要撤退,有人派出人马寻找刘虞,各不相统属,有没有人能压制这些将领,虽然平静下来,却显的更加嘈杂凌乱,只是终究没有在攻城。
再说刘虞一路讨来,随着天色亮了,心情也安稳了许多,此时才后悔离开大营,只是跟着在身后咬住追的很紧,刘虞不敢停下,只能一路被破朝西方而去,两边都知道,质押一旦停下幽州就将起变化,如今只能卯足了劲拼命地冲过去。
不知冲出多远,双方的战马终于支撑不住,更是战马率先倒地,许多战马经不起这样的奔袭,就此倒地不起,而没有多远,刘虞的战马也是长嘶一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梁军都是去了战马,只是刘虞身边不过二三百护卫亲兵,却哪里敢停下来休息,至于工作更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尽管双腿都已经麻木了,但是还是领着兵卒拼命追上去。
又不知多远,有的兵卒坚持不住终于倒下了,一旦到下就再也起不来了,被追上来的公孙军活活刺死,至于公孙军到下一个,就等于和大军失去了联系,有的甚至于活活累死了,如此又奔波了半日,双方终于都是筋疲力尽,厮杀了半夜的公孙瓒,到底是坚持不住了,手下连死带伤,更多的是倒下去的将士,如今也不过不足四百,反观刘虞手下更惨,也不过只有一百多,双方岔开不足五百步,各自倒下休息。
远远地向往着,都能看清对方在做什么,但是却没有一丝力气去追过去,公孙瓒靠着一块石头,胸口几乎和要炸开一样,火烧火烧的,想要吐一口吐沫都吐不出来,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一身亮银甲都不知什么时候丢弃了,明明刘虞就在前面,却是没有力气站起来拿下刘虞,不过刘虞也跑不动了,双方还是一样的机会。
尽管又饥又乏,但是谁也没有带粮食,双方也无可奈何,好在所过之处有一条小河,双方只是取了些水,也不管凉水热水,喝了总是解渴,实在饿得慌,抓几根青草也是好一点,一旦停了下来,汗水湿透了衣服,说不出的难受,刘虞生于帝王家,曾几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坐在地上心中凌乱了。
又不知多久,到了下午时分,双方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虽然都是水米未进,但是跟着毕竟是久战之士,率先爬了起来,朝着刘虞追去,刘虞也不敢怠慢,在亲兵的搀扶下一路落荒而逃,可怜让追上来的援兵却又扑了一个空。
从东面一路过来,渐渐地进了渔阳地界,本来刘虞是奔安乐而来,希望借助安乐城来活命的,只要和鲜于辅汇合在一起,就足以保命,或者擒下公孙瓒,却是如何也想不到当他赶到安乐城的时候,安乐城头却已经变化了大王旗。
这要说起来,却是那一日程东收拢了降兵之后,也并不休息,随即领兵直奔安乐,却是戴上了鲜于辅,只等到了安乐城下,三千大军在城外摆开阵势,让城中的郑坤不由得大为吃惊,再见到被捆成粽子的鲜于辅,终于知道大势已去,最少鲜于辅一部算是彻底的毁了,想起王先生的话吗,真有些悔不当初,略作迟疑,不等程东完全展开战阵,便已经开城投降,至此安乐城鬼了程东,竟不费一兵一卒。
安乐城投降了程东,程东并不停下,随即派人征讨璐县,璐县守将在得知安乐城投降之后,竟然也率众投降,一时间兵不血刃就将刘虞的后路给截断了,这甚至有些出乎程东的预料,不过程东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程东不但解了渔阳城之围,而且收降大军近万,一时间声势大增。
在安乐休整了一夜,略略整顿军马,甚至来不及打散降兵,程东便领三千兵马又赶回了渔阳,本来就是固守渔阳,也足以让鲜于勇退去,但是程东却做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决定,在返回渔阳之后,程东竟然将鲜于辅放了回去。
却说这一日,程东回到渔阳,只是召集诸将,在县衙摆下酒宴,如今渔阳城兵强马壮,就是刘虞八万大军回援都不怕,一时间一扫前几日的颓废,就连百姓也活跃起来,而兵卒们更是休息了下来,城中变得热闹了。
“去将鲜于辅将军请来——”眼见酒菜摆好,程东坐在大营上,整个人轻松下来,心念也就松弛了不少,反而更加灵活起来。
程东下令,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不过多时,便已经将阶下囚鲜于辅带来,可怜久为人上人的鲜于辅,不过几日而已,却已经看上去苍老了不少,见到程东也没有先前的气势,只是默然相对,安乐璐县相续陷落,上万大军多半投降,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原本的攻势,幽州军反而将要成为败军之将,成为被程东压制的对象。
见鲜于辅一脸的黯然,程东挑了挑眼眉,只是一摆手:“鲜于将军,我对你素来尊敬,虽然你我战场上是敌人,但是却并非是仇人,今日我设宴宴请将军,便是为这些日子以来,对将军所受的委屈说一声歉意,还请将军不要怪罪——”
“败军之将哪敢说什么怪罪,虽然做了阶下囚,但是程将军待鲜于辅也还不错,好酒好菜的不曾亏待于我,鲜于辅不是不知道,将军不用多说,无论如何处置鲜于辅,鲜于辅也无话可说。”鲜于辅并没有激动,随着程东相让就坐了下来,就然身为阶下囚,鲜于辅绝不挣扎,该吃的吃该喝得喝,说不定哪一天就要命丧黄泉,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其实鲜于辅也猜测过程东的用意,多半是想逼迫自己投降,只是鲜于辅虽然已经落败,但是却还没有投降的打算,眼见程东就要开口,鲜于辅却抢先一句:“若是程将军想要劝鲜于辅投降的话,还是免开尊口,鲜于辅知廉耻,虽不敢说忠臣良将,但是州牧大人带我不薄,所以投降的话就不要说了,来,程将军,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就凭将军驱除贼寇,为幽州百姓保一方平安——”
程东嘿了一声,将想要劝降的话咽了回去,话说到这份上,程东倒是对鲜于辅越来越感兴趣,随鲜于辅喝了一杯,然后哈哈笑道:“鲜于将军,你我相处日久,程东敬佩先生,只是各为其主罢了,今日我将我手下的将校请来,也是为了给将军一个面子,来,我敬将军——”
一时间不提其他,双方你一杯我一杯到是喝的也是其乐融融,不多久便已经微微欲醉,程东吐了几口酒气,朝鲜于辅一举杯:“将军,程东再敬你最后一杯,喝过这杯酒,我让人送将军回营,如今是午间,那就等一个时辰之后,我就率军在于将军一较高下。”
话音落下,猛地干了一杯,只是这一番话不但鲜于辅不敢置信,就是鞠义张辽李邵等人也是懵糟了,眼见程东一口干了,李邵才迟疑了一下:“主公,你这是何意,就算是放了鲜于将军,也不必为此大动干戈,相信鲜于将军一定会撤军的——”
鲜于辅一阵黯然,苦笑了一声:“鲜于辅不是将军对手,如今还剩下几千人马,士气低落又怎么会是将军的敌手,将军不用那我开玩笑了。”
这话鲜于辅说的是心里话,当初两万大军都没有攻下渔阳城,到如今还剩下这几千人马,而且此消彼长,边军单是渔阳城就有八千多人马,更何况幽州军如今等于在边军的口袋之中,东西南北都是边军的地盘,得不到一点支援,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在和程东厮杀,那根本就是在找死。
看着鲜于辅,程东好一会不说话,眼中既不是嘲弄,也不是其他的表情,砍得鲜于辅心中反而没底,不知程东究竟是何意,好一会,程东忽然叹了口气:“将军真要退缩了吗,如果此时是程东陷于这种环境,就绝不言退缩,也不瞒将军说,程东还是有意将军剩下来几千人马,只是如今能留下来的都是终于刘幽州的人,想要他们投降可能性不大,所以我才会放回去将军,然后率兵讨伐,将他们逼入绝境,这一军才会投降的,好了,将军去准备吧,来人呐,送鲜于将军回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