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轻扬缓缓松开了手。
怜月一得自由,立刻退后,扶着桥栏不住地喘气,不知怎么了,迎面乱来一阵风,不知从哪里卷来了一股子鱼腥味,她一闻到那味,胃里立刻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忍不住一阵恶心,吐了出来。
尹轻扬见她吐了,眸光一闪,盯着司空徒看了片刻,然后回过头来,**地说道:“怎么?见了本王,你就反胃,本王长得……那么不入你的眼么?”
“王爷多心了,我没……”怜月解释,可一开口,又忍不住大吐起来:“呕……,呕…………”
“看来本王会意的没错,这张皮相的确有点讨人嫌!不然,你怎么才看了一眼,就吐了呢?”尹轻扬一副玩世不恭地冲怜月说笑着,转头,又对司空徒郑重其事地说道:“司空将军,贵府上的丫头身体不好,你怎么不找个大夫给她瞧瞧?”
司空徒听到这话,心里缓了一缓,稍稍松了口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尹轻扬又道:“你看看,这知道的,明白她是你府上的丫头,只是吃坏了肚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谁霸占了身子,肚里子怀上了不知是谁的种呢?”
一时司空徒以为尹轻扬是在有意取笑,尴尬得笑了笑,没有说话。
怜月却是呆呆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脑子里纷乱成麻,不安地喃喃道:“不会的……不会……怎么可能,这……”想到这个月的葵水没来,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她所想像的事情,即将发生,突然她有了一丝害怕,有些不敢想,不敢去面对。
尹轻扬盯着她,笑嘻嘻地道:“姑娘,你这是怎么啦?脸色这么差,该不会是本王刚才……吓着你了吧?呵呵,本王和你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哪!”
他故意把“当真”二字说得很重,说着又看了看司空徒,暗示提醒她。虽说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出得宫进的将军府,但是她和司空徒之间已经产生**,这是事实。此事,她最好清醒一下,快点撇清与司空徒之间的关系,否则,事情一旦传出去,让某人知晓,可不是闹着玩的。
怜月此时呆住,完全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尹轻扬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并不上心,似乎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心思一转,忽然轻笑道:“将军怎么不说话了?”
司空徒怔了一下,马上接道:“王爷刚才不是说,要在下陪您去一趟良王府吗?请!”
“哦!对,你不说,本王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昨天晚上,良王府里进了刺客,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想行刺良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走,咱们过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尹轻扬装似无心地说着,又一计上心来,不再看怜月,看看司空徒,转身大步走了。
司空徒不由自主地从怜月身边走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的脸色苍白,极不舒服,于是悄声对白云飞道:“你领她快些回去,叫管家请个大夫,给她瞧瞧,是不是又病了。若是病了,就让她好好休息。”
白云飞连忙应声,自是带怜月回去,不在话下。
恍惚中,怜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得将军府,那双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只记得尹轻扬好像说,昨个良王府进了刺客,他跟司空徒要过去看看。
浑浑噩噩地进了府,司徒言一见到她,便扑了上来,叫道:“月姨!”怜月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伸手去抱他,不想力不从心,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当她醒来时,已经身在梨香院。睁眼就见,司徒言坐在白云飞怀里双眼透红,似乎好像哭过,她动了一动,看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司徒言看见她醒了,却急忙跳下来,叫道:“三叔,月姨……醒了,醒了!”
两个人同时扑上来,一个高兴地叫道:“月姨!”
另一个,却带着怒气,叫道:“你醒了!好……我正有话要问你,你可知道你怀孕了,你怀得是谁的孩子?说!谁的?!”
怜月心头一惊,什么!她,她真的怀孕了!这……一时她心里乱成一团,脸色白了一白,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白云飞瞪着她,突然觉得她垂着头,不肯说话,十分可气。直想,这个女人怀着身孕,却装模作样地一再拒绝大哥的好意,实在是碍眼!怒上心头,一时他忍不住,上前一把将她扯起来,恨道:“你少在这儿跟我装可怜!说!你怀得是谁的野种。”
怜月似乎被他的怒气吓得呆了一呆,但只是一瞬间的害怕,便恢复了常态,平静地道:“白公子请放手!”
可惜白云飞瞪了她一眼,似乎并没有松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