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这套!”
弘治皇帝看着朱厚照扔到怀中的米白毛衣,拿起来就想扔掉:“这等怪衣,岂是朕可以穿的!”
可扔的那刻,捏着手中毛衣的质感柔软,丝丝温热传入手中,弘治瞬间又不想扔了。
脸色依旧不好看的瞪向朱厚照:“这真是你用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织成的。”
“那还有假。”朱厚照蹲下身子,抓住弘治皇帝的脚,边给弘治皇帝穿靴,边说道:“父皇不信可派人去西山询问。”
“如今的西山非往日可比,若是父皇有空了,可以去西山看看,保准会让父皇大吃一惊。”
弘治皇帝收了收腿,不想朱厚照给他穿靴,但朱厚照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脚不放,无奈的任他给自己穿上。
“朕听说了,你在西山胡搞瞎搞,朕才去看,免得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抽你。”
“老头,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朱厚照拍拍手的站起身,不满道:“我在西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利国利民之事,怎么成了胡搞瞎搞。”
“你就这么瞧不起你儿子我吗?”
“是朕瞧不起你吗?”弘治皇帝气愤道:“以前你为了你那破东宫,败了多少银钱。”
“特别是养的那些豺狼虎豹猛兽,每日都要吃上许多牲畜,你可知道要是将这些牲畜给予百姓家,她们能吃上半生。”
“其他的就不多说了,你让朕怎么瞧得起你,对你怎么能放心?”
“要不是这次你靠谱点,想出渡寒之策来,朕都想放你入民间,做一个普通人,过一段时间普通人的生活,好生让你体会一下民间疾苦!”
朱厚照反驳道:“老头,你为什么要盯着本宫以前的事,不是什么子曾经曰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我改了在你眼里还是从前的样子,你这不是逼我回到从前,继续干着顽劣的事吗。”
“西山好不好,我做了那些事,你得去亲自了解过后,才能对我作出评判,否则你这样是非不分,岂不成了昏君吗。”
“昏君?”弘治皇帝气血一下子上来就,将手中毛衣甩给身边的戴义,对着朱厚照就是一脚踹去:“你个不孝子,有你这么骂你老子的吗!”
“看来今天不打你一顿,你是不知对错!”
弘治皇帝气得左右寻找,想要找东西打朱厚照。
但龙椅四周空无一物,没有合适趁手的家伙,让弘治皇帝不得已,开始解开腰间的玉带。
而在下方看戏的刘大夏五人,神情也是非常的精彩,不停的变换起来,真不知如何插手。
刚开始见朱厚照送衣,岔开了“逼宫”的话题,暗道朱厚照聪明,还没缓过气来,这又把弘治皇帝惹毛了。
父慈子孝的场面,他们作为臣子该怎么劝?
真的好为难啊。
“父皇,你要打今日就将儿臣打残。”朱厚照的称呼变了,也不逃离龙台,反而是一屁股坐在了龙台上,叫嚣道:“反正儿臣身子骨还未长成,假如父皇打出好歹,以后传宗接代不了,只能找其余朱家子嗣当儿子了。”
“你休要给朕耍浑!”弘治皇帝拿着解开的玉腰带大怒。
双眸却看向下方的刘大夏五人,给予眼神。
刘大夏五人一看,那会不懂弘治皇帝的意思,连忙齐呼道:“皇上息怒啊,打不得,打不得。”
“太子爷还未及冠,这身子骨禁不住皇上手中的玉带鞭策,渡寒之策还要靠太子爷掌舵啊。”
“是极是极,不妨听听太子爷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再去决定对错,也不迟啊。”
“哼!”弘治皇帝借坡下驴,捏着玉腰带坐回龙椅:“你们五人好生看看,太子都被你们教成什么样了!”
“子不学,师之惰,罚你等五人半年俸禄,以示警告!”
“额……”刘大夏五人眼皮跳动。
这下好了,到头来自己五人成了背锅人。
皇上啊,我们可是奉命劝的架!
半年的俸禄,扣的真多,五人微微心疼。
“不打了是吧。”朱厚照坐在龙台上,望着怒气依在的弘治皇帝:“边关我是去定了,还请父皇恩准。”
“你就这么想去边关。”弘治皇帝压制自己的怒意,很不解的说道:“你可知道去了边关,你的生死将不再是你可掌控的。”
“你若是有什么意外,其后果认真的考虑了没有。”
“父皇,儿臣不是冲动的人。”朱厚照叹息道:“儿臣是太子,地位崇高尊贵,更是父皇的儿子,理应不站危墙之下。”
“但父皇也知,边关的将士与百姓,谁不是父母的孩子,孩子的父母,如今被鞑靼铁骑所屠,将士无辜战死,他们父母亲人的心情又是怎样的。”
“既然儿臣有能力去解决这一场战争,让鞑靼无法再与我大明开战,又如何能躲在京城置之不理。”
“儿臣若有好歹,是会影响我大明局势,但朱家子嗣众多,总有才能出众之辈。”
“以儿臣安危平一地,让我大明百姓不受战乱之苦,这笔买卖很值得,儿臣并不觉得很亏。”
“再者说,儿臣又不定会出事,还请父皇明鉴。”
朱厚照算是说出了心里话,也没有想诓骗弘治皇帝的意思,如果不这样打感情牌,自己纵然是说破天,弘治皇帝也不会同意自己去边关。
“你真有计策解决鞑靼。”
弘治皇帝听到朱厚照的话后,沉默了好几息时间,方才沉声的说道,态度有所改变。
因为朱厚照没有说错,反而说到了他的内心里。
更加高看了朱厚照一眼。
世人皆想坐上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可就自己的这个儿子不想,对皇权不是很关心。
这让弘治皇帝既无奈又忧愁。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朱厚照一改往日的轻浮,正色道:“儿臣有信心,在年内将鞑靼之患覆灭,让我大明有放马牧牛羊的广大草原。”
弘治皇帝眸子微闪,继续问道:“你要是走了,你的西山又该如何。”
朱厚照回道:“请父皇给儿臣两日,安排西山的所有事宜,并让刘师傅总领西山事宜,西山便是儿臣所在的西山。”
“至于渡寒之策,只要内阁把控总体局势,整个寒灾将不会对我大明百姓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
“儿臣担忧的是,没有儿臣这个顽劣的太子爷在京,有些人将不会安分,坏我大明根基。”
“臭小子,你居然不相信你自己的爹?”弘治皇帝微愣,没好气的说道:“比其你的顽劣,让他们害怕,为父更喜欢用铁血的手段,牟斌这厮已经明悟了朕之意,他是一把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