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现在尤其得意!
虽然他不大方便把这种表情露出来以免迎来胡大老爷的吐槽。
可他心里却已经得意得不行了。
咱娶了个好媳妇儿啊!
这一刻,朱标尤为感谢自家母后。
因为他知道,若不是自家母后要求,他爹也不会那么坚持要让月儿嫁过来。
毕竟,胡大老爷可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可这几年时间相处下来,朱标觉着自家媳妇儿可太好了。
大气!
手段高超!
漂亮!
哪怕仅仅只是太子妃,仅仅只是管理整个东宫,朱标就已经感觉到胡馨月的能力和心性了。
有一黑一,从好些次跟胡馨月聊起朝政以及国事的过程当中,朱标都时不时的感叹。
也就是胡馨月是女儿身了,否则,就冲这能力、手段妥妥的大明宰辅的苗子啊。
明明只是个压根没在官场历练过,只在胡府学习过的闺阁女儿家而已。
可偏生,胡馨月就是能通过朱标的简单讲述,然后从一个他压根想都想不到的角度提出问题或者拿出解决方案。
这种能力,朱标哪怕经历了多次,仍旧觉着震撼并且激动。
这哪里是找了个媳妇儿啊,这是找媳妇儿附赠一个高明的助手啊。
朱标不是他爹那种霸道、暴躁的,可他骨子里却传承了老朱的些许理念。
又或许是从小看惯了父亲、母亲之间相濡以沫并且有商有量的情景吧,朱标对于胡馨月在政事上发表看法真就一点意见都没有,反而跃跃欲试。
可惜,胡馨月‘祖传’的咸鱼性子,让她压根对这些事情没兴趣。
反正不是她的活儿,她干嘛要凑过去抢着干?
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去园子里看看最近有没有哪位夫人的业绩大规模增长,或者江姑婆有没有开发出什么新的好用的保养身体、脸部的秘方之类的。
哪怕觅得空隙打理打理东宫,这在胡馨月看来都比跟朱标坐在一起翻看那些奏折、讨论那些政事有意思。
她不是避嫌,她就是不感兴趣、懒,没办法,祖传的、家传的!
也正因为胡馨月一直以来的‘优异’表现,让朱标如今愈发的兴奋了。
得,可算把爱妃家里的‘传承’学到了。
瞧瞧,方才的问题,爱妃一眼就勘破了。
这就表明,自己确实还存在欠缺啊。
至于说被胡大老爷损两句,那都不叫事儿。
毕竟,又是长辈又是教自己真本事的师长,损两句怎么了。
想到这儿,朱标再次冲着胡大老爷深深一揖。
“多谢伯父教我!”
胡大老爷看着朱标这模样,怅然的叹了口气。
先是扶起了朱标,而后狠狠地瞪了胡馨月一眼,这才沉声道。
“你要学老夫处理政务的手段,其实之前老夫就说了,你得精通算经。”
“不是说,精通了算经之后让你去天天算这个算那个!”
“那对于你来说得不偿失,因为那是户部小吏的活儿。”
“我之所以让你精通算经,是让你对数字更加的敏感。”
“只有熟稔算经之人,才能一看到数字就会本能的去想到这数字背后代表的是什么。”
“更多的,我希望你能有一种思维!”
“一种严谨、系统的思维!”
说到这儿,胡大老爷看了看天色,干脆带着二人掉头朝着自家走去。
“走吧,回书房!”
“有些东西,不写出来,你怕是没那么直观!”
“其实这些东西,月儿也学过,只不过她想不到这些还能用来处理政务而已!”
胡馨月闻言一怔,而后惊讶的看向了胡大老爷。
“伯父,我学的那些东西,你不是说都是用来管理后院还有家族产业用的么?”
“那些本事还能用来处理政务?”
胡大老爷边走边没好气的答道。
“你现在自己想想,当初老夫怎么跟你说的?”
“老夫那时候想的,便是你能嫁入一个略有家资的书香门第,然后成为当家夫人,管理好家族的后院、仆人,并处理好家族的产业。”
“那你想想,这跟处理政务乃至治国,有啥区别?”
“管理后院成了管理后宫,无非就是姬妾多了点而已,你该打打该骂骂,看不过眼的该弄死就弄死。”
“至于家族的产业和仆人,换成六部三司以及一应官员,又有何区别?”
“还不是一样的御下手段,还是一样的等着人干活?”
“说白了,无非就是范围扩大一点,人数多了一点而已,其他的,一通百通!”
胡馨月听到这儿,恍然大悟。
“哦,这样啊!”
“难怪好些时候太子拿着他那些政务给我看,我总觉着他脑子不好使,这也想不到那也想不到的!”
“敢情是因为我早就学过了,而他没学过!”
朱标一脸无语的看向自家爱妃。
他很想说一句,这话你大可不必说出来!
可看着一旁走路带风的胡大老爷,他没好意思当面抱怨。
因为他知道,这抱怨说出来后,怕是爱妃还没反应,这边胡大老爷就得一巴掌抽在他头上了。
不过,也同样因为胡馨月这番话,朱标对于接下来的课程愈发的感兴趣了。
乖乖!
太神奇了。
上能治国安邦下能管理宅院,这是何等的神技啊。
胡大老爷没答理胡馨月那颇为‘炫耀’的发言。
有些事情,空口白话去说的话,总是少了些力道。
更多的还是需要借助笔墨、纸张来直观的表现。
现在胡大老爷就一个想法,赶紧把该教的教完,然后让这小两口自己去琢磨去。
当然了,要是他们还是琢磨不明白,那不反正还在一起联系修炼之术嘛,到时候还是可以请教自己的嘛。
不过,真要是那样的话,那就别怪自己开喷了啊。
不多时,一行三人大步流星的走回了庄园的书房。
胡馨月乖巧的赶紧上前帮着研墨,而胡大老爷则摊开了一张纸,而后提起了毛笔。
可就在下笔前,胡大老爷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好像我还没教过安庆呢!”
“这样,月儿,让胡义把月儿他们两口子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