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与左映对视一眼,交换了个默契的眼神,然后齐齐大声笑起来。
“好好,你要自己看就自己看,咱现在就就让人给你送过去。”左映笑得最夸张,笑得前俯后仰,手撑在桌子上,眼泪都笑出来了。
左映抬手抹掉笑出来的眼泪,对身后的下人吩咐,让他们赶紧将美人儿给朱樉送过去。
朱樉满意地哼出声。
“这还差不多。你们慢慢坐着吧,咱要回去看美人儿,就不奉陪了。”他脸上的得意更浓了,如果此时他身后有条尾巴的话,一定得意地竖了起来。就连离开的姿态,都写着“老子现在志得意满”这几个大字。
楚泽与左映在他身后笑得更大声了。
朱樉走远,朱樉才问楚泽与左映:“哎,那美人儿到底是什么?”
从楚泽与左映的表情来看,这所谓的美人,必定不是人。
楚泽与左映再次对视而笑。
两人几乎是同步看向黎星,神秘道:“当然是美人儿……啦。”
“至于到底是什么……”
楚泽竖起一根手指,指向朱樉房间的方向。
下一瞬,朱樉的吼声从那个方向传了过来:“楚泽你这个大骗子,说好的美人结果全是画!他娘的咱要罢工,罢工!”
黎星噗嗤笑出声。
……
左家财大势大。
关系网几乎遍布全大明。
他们要找什么东西,简单得很。
不到两天,炼制玻璃的材料就准备齐全。
楚泽看了看这些材料,就找了个坩埚,将这些材料扔进去,开始炼制。
左映可记得他与楚泽打过的堵。
在楚泽开始炼制之初,左映就在一旁等。
他要等着玻璃出炉。
左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
他只知道这里睡觉一点都不舒服,温度太高,又吵,一觉睡醒,比还睡还要困。
他揉着酸疼的肩膀,正要抱怨玻璃怎么还没好,就看到楚泽过来了。
手里端着坩埚。
还未靠近,左映便感觉到了腾腾的热浪。
他下意识往后靠。
“躲什么,不是要看玻璃?”楚泽撩起眼皮看他,却在半路转了道,走向一旁的台子。
台子上摆满了用泥烧制的坯模。
楚泽提着坩埚,顺着坯模上的孔,将烧制好的玻璃液倒进去。
左映离得远,却也可以清晰看到玻璃液被倒出来的场面。
红通通的液体,自坩埚里被倒出来,在空气中凝聚成一条火红的线,高温灼得四周的空气都在扭曲燃烧,然后顺利坠入坯模的孔里,再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
就像卖油翁盛的油一样听话。
很快,楚泽将坩埚一正,玻璃液凝成的红线骤然断裂。
楚泽侧了侧身,换了个模具,继续倒玻璃液。
一口坩埚里的玻璃液本就不多。
因为模具不大,两三个模具也足够分完。
楚泽将最后一点玻璃液倒完,将坩埚放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长长地吐了口气,低声骂骂咧咧:“这真不是咱这种人可以干的活。”
他早就舒服惯了,在这样的高温下呆这么久,属实很难熬。
好在熬过了。
制作玻璃的配方,他也琢磨出来了。
这苦总算没白吃。等空气中的热气散去些,左映才凑过来往模具里看。
玻璃液落入模具后,红色就散了去。
但依旧灼热。
左映没敢离太近。
他飞速暼了一眼,问楚泽:“这就是玻璃?”
“当然。”楚泽脱下皮制围裙,拿起毛巾将身上的汗全擦了一遍,才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自顾自地穿着。
因为这里温度太高,楚泽不得不将上衣全都脱掉,下身也只留一条单薄的中裤。
现在要出门,自然不能这么出去。
左映跟条小狗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楚泽身后,兴奋地问东问西:“那这些什么时候可以脱模?”
楚泽想了想,道:“大概两三天吧。”
只要温度彻底散去,脱模基本就没有问题了。
“还要等两三天啊?”左映有点小失望。
他还以为最多明天就可以看到了。
楚泽走出炉房,沐浴着外面清新的空气。
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忍不住喟叹出声:“两三天而已,很快的。”
左映撇了撇嘴。
要是平时,他承认两三天确实很快。
但心中一但有了惦记的东西,两三天就度日如年。
“对了,你们又要出发了吧?”楚泽问。
左映点点头,依旧跟在楚泽身后。
很快他反应过来,楚泽根本看不见自己点头,便张嘴怏怏地回答:“对啊,埃伦很着急,一直在催咱。”
如果不是他一直拖着,他们登岸的第三天,就再次启程了。
楚泽道:“玻璃制好之后,你给他送一份,剩下的你拿到威尔士去卖。”
不管在哪里,玻璃都还是稀有品。
而且他们制作的玻璃质地也好,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卖东西这事左映熟。
他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咱肯定卖个好价格。”
“嗯,这咱放心。不过你这次去,就在那边多待一段时间,给咱多找些种子植物什么的回来。”楚泽一面走一面叮嘱,这么会儿功夫,他们已经走出工厂。
在门口,停着楚泽的御用马车。
楚泽跳上马车,左映也跟了上来。
等两人坐稳后,赵四吩咐车夫可以走了。
伴随着马车轮压过青石板的声音,楚泽的声音缓缓响着,透着几分贪婪:“咱也不要旁的,吃的看的都弄回来,只要你可以弄到的。但记住,那些动物就别随便往回带了,万一搞个鳄雀鳝回来,那可就麻烦了。”
左映本来听得很认真的。
当他听到鳄雀鳝时,满脸疑惑地抬起头:“什么是鳄雀鳝?”
“哦,就是一种很凶猛的鱼。”楚泽随口回答。
他抬起手臂,凑到鼻子下嗅了嗅,嫌弃地别开头。
满身的汗臭味薰死人了。
楚泽挑起帘子,对马夫道:“赶快些。”他要回去洗澡。
马车开始提速。
左映听到答案,却更不理解了。
“这鱼为什么不能带回来?”他问。
楚泽解释:“这只是代称,因为有些东西在咱这片儿土地上是没有天敌的,一但没有天敌他们就会不断地繁衍,最后将咱本来就有的生物链都破坏了。总之,带回来的东西先给咱看看吧。”虽然他不能全都记得,但也记得一部分。
鳄雀鳝类的东西,还是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