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外。
唐鼎三人面面相觑。
“汰,大意了。”
“没有闪。”
“没想到本将军一生征战,竟然被一个小瘪三给耍了。”
“罢了,算他运气好!”
唐鼎摇摇头,三人重新回到牢房之中,还不忘顺手带上牢门。
看到唐鼎三人,那两名侍女一脸畏惧。
“从今日起,你们两个就服侍小侯爷,明白吗?”
何聪冷脸沉吟一声。
“明……明白!”
两名侍女愣了愣,旋即点点头。
一个开始脱衣,一个开始脱唐鼎的衣。
唐鼎:“……”
“停,你们干啥?”
“服侍您呀。”
“谁让你们这种服侍了。”
唐鼎翻了翻白眼。
“我留你们来是洗衣端水的。”
“更何况,就算真的有那个需要,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吗?”
两侍女:“⊙?⊙”
“那我们进屋?”
唐鼎:“行!”
孟瑛:“???”
陈云:“???”
“不是,进什么屋,去给我们准备些酒菜去。”
“是!”
很快侍女准备好了酒菜。
三人对月而饮。
“老唐,你说赵喆这老小子诬陷咱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是啊,军中火炮皆登记造册,有迹可查,那门虎蹲炮只要调出兵部的名录,很快就能查明真相还你清白,这种诬陷根本毫无意义。”
“我也没想明白!”
唐鼎摇摇头。
以唐家现在的权势,想要弄倒自己,必须谋划严密,才能给自己致命一击。
这走私军火的罪名听起来挺大,但赵喆的手段未免太幼稚了,根本经不住差,最多也就关押自己几天,最终还得给自己赔礼道歉,他到底图什么呢?
“难道这赵喆是王略派来的,就为了多拖延我几天,让我去不了安南?”
唐鼎挠了挠头。
王略足足比自己早了半月到达安南,在挖矿上已经占尽优势。
按理说自己再早几天,晚几天也区别不大啊。
“管他呢?”
“反正这几天在海上也有点晕船,权当在这泉州度个假了。”
唐鼎摇摇头,既然想不通干脆不想。
“嘿嘿,看看这是啥?”
“鸳鸯锅?”
“没想到吧,我把鸳鸯锅也带来了,这几日咱们正好吃几顿火锅,来来来,开涮,开涮。”
……
泉州府衙。
知府赵喆负手而立,站在花园之中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大海。
扑棱棱!
一只信鸽落于枝头。
赵喆眼睛一亮,上前抓起信鸽,取下了一张小纸条。
扫了一眼上面的小字,赵喆随手将纸条扔进炉火之中。
“唐鼎啊唐鼎,不要怪本府手下无情,要怪就怪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老舅,老舅,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就在此时,阿杰一把鼻涕一把泪跑了过来。
“嗯?”
看到自己的大外甥,赵喆脸色一沉。
“阿杰,你不是在坐牢吗?”
“谁让你跑来府衙的,这若是被百姓看到,岂不是指责本府徇私舞弊?”
“老舅啊,我也不想出来啊!”
阿杰哀嚎连连。
“我牢坐的好好的,突然来了几个外来人,不由分说就要打我?”
“您瞅瞅我的鼻子,都歪了。”
“幸亏我激灵跑得快,不然现在指不定都糟了他们的毒手了。”
“老舅,咱们老赵家在泉州何时受过如此欺负,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外来人?”
赵喆眼睛微眯。
他想到不用想,就知道动手的是。
整个泉州府,敢打他赵喆外甥的,恐怕也只有唐鼎几人了。
“罢了,你这几日先住我府上吧!”
“多谢老舅,那……那几个外来人呢?老舅,咱们老赵家的脸可不能让人就这么打了啊,这要是传出去,以后那些垃圾还不得蹬鼻子上脸。”
“嗯?”
赵喆幽幽看了阿杰一眼。
“可你也不姓赵啊!”
阿杰:“……”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行了,此事老夫只有主张,这几日你给我老实点就行。”
“这……哎,果然外甥就是不如儿子亲啊!”
阿杰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等明年正月里,我剃个头吧!”
赵喆:“→_→”
阿杰:“ ̄︶ ̄”
“嘿嘿,我就是开个玩笑,老舅被生气啊。”
“滚!”
“哎,真是不争气的玩意儿!”
赵喆气的白眼直翻,直接赶走了阿杰。
看着那信鸽,他一脸阴翳。
阿杰即便再不成器,也终究是他赵喆的后辈。
他赵喆在泉州当了十几年的土皇帝,岂能让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给欺负了不成。
“唐鼎,你不是喜欢吃海鲜吗?”
“那便永远留下来吧,这泉州海底的海鲜够你吃一辈子了。”
赵喆冷笑一声,抬手写下一只纸条塞到信鸽腿上。
扑棱棱!
信鸽振翅,飞出府衙,朝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飞去。
“哎呀,我的熊!”
赵喆扔鸽子时,不由得扯动了伤口。
胸口之处,瞬间传来一阵刺痛。
那刺痛让他不由得回味起了鸳鸯锅锅底怼到身上的感觉。
虽然有点疼,但似乎还有点爽。
“老爷,晚饭好了。”
“什么饭?”
“麻油鸡。”
“麻油鸡?”
赵喆眼睛一亮。
“你下去吧!”
“是!”
看到管家离开,赵喆盯着桌子的麻油鸡纠结了片刻。
最终,他还是将那麻油鸡抓了起来,不过,却不是吃。
……
哗啦……呼啦……
大海之上,白浪翻涌。
远处天际一道浓郁的乌云缓缓逼近。
疾风席卷,引得海面波澜不断。
啾啾……啾啾……
勇敢的信鸽扑棱着翅膀,毫无畏惧的在海浪中穿行。
那信鸽足足飞了片刻,快要力竭之时,一座巨大的海岛终于映入眼帘。
那海盗占地方圆百里有余,岛上崇山密林,高耸的山峦好似一只鸡笼一般倒扣在整个岛屿之上,正是泉州港对面的鸡笼岛,也是后世的台湾岛。
信鸽绕着海盗飞行的半圈,最终在一处偏僻的乱礁之处缓缓落下了下来。
哗啦……哗啦……
猛烈的海浪撞击着礁石,发出隆隆声响。
那波涛汹涌的乱石礁之后,是一座平静的小渔村。
此刻,渔村之中灯火摇曳。
数艘海船停泊在港湾之中。
扑棱棱!
信鸽落在一间茅房前探头探脑。
啪!
就在此时,一只鲜血淋漓的铁爪陡然贯穿房门。
一名上身赤果的男子缓缓从茅屋中走了出来,这男子头发披散,面相凶恶,额头上一只深深的伤疤好似眼睛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男子取出纸条扫了一眼,那冰冷的瞳子中闪过一名癫狂的笑容。
“桀桀桀,这大海……要发怒了啊!”
男子一口咬断了信鸽的脖子,活着鲜血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大王,饶命啊!”
“不要,不要……啊……”
轰隆,轰隆!
远处阴云之中,雷声滚滚。
他身后渔村,鲜血与哀嚎交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