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
唐鼎三人都在监牢之中喝酒涮海鲜。
不光有美貌侍女服侍,何聪更是请来歌舞相伴,甚至监牢的大门来个守卫都没有,他们可以随意进城逛街。
搞得唐鼎都快要忘了自己是来坐牢的了。
“拜见少爷!”
林鹤鸣走进房间,单膝跪地。
“起来吧,这几日如何了?”
“启禀少爷,那些当兵的除了派人监视之外,并未为难大伙,靠岸第二日,船上需要的淡水和食物已经采购完毕,甚至……”
“什么?”
“咱们船员在沙滩洗澡之时所用的香皂被当地人看到,结果大受欢迎,短短两日就卖了近千两银子,其他商品同样供不应求。”
唐鼎:“……”
好家伙,他本来拉着一船货,是想去安南赚个外汇的。
这要再停留今天,内销就给消化完了。
“咳咳,赵喆呢?泉州府衙有什么动静。”
“没有动静。”
“什么?没用动静?”
“是啊,属下十二个时辰亲自在府衙见识,整个泉州府衙没有任何意外情况!”
“焯,这不应该啊!”
唐鼎一脸怪异。
“按理说咱们被关押的消息,现在肯定已经传到京城了,太子他老人家肯定会插手的。”
“这赵喆到底是什么意思?还真打算一直请我公费度假不成?”
“少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嗯……”
唐鼎思索片刻,摆了摆手。
“通知大家,货先不要买了。”
“收拾好东西,呆在船上就行,我有预感,咱们恐怕很快就要离开泉州港了。”
“是!”
林鹤鸣沉吟一声,退出监牢。
“哟,小侯爷,早啊!”
林鹤鸣刚走,何聪便腆着老脸凑了过来。
“何将军,早!”
“嘿嘿,小侯爷,这几日的饭菜还合您口味吗?”
“还不错,就是有点上火。”
“这两天都有点便秘了。”
唐鼎半躺在床上,一脸慵懒,身旁两名侍女温柔的给他揉着肩膀。
“上火?要不要小的帮您排解一下?”
“汰,本公子是那种人吗?”
“哈?我说的是香蕉啊!”
“香蕉?咳咳,香蕉挺好。”
唐鼎干咳一声:“今儿个有什么节目啊?”
“小的帮小侯爷找了几个唱曲儿的姑娘,都是咱们泉州有名的角儿。”
“不错,不错,不过今天这曲儿就不听了。”
唐鼎摇摇头:“这几日每天不是听曲儿就是看舞,乏了。”
“那小侯爷……”
“何聪啊,你招待的不错,这几天有心了。”
“嘿嘿,能为小侯爷效劳,是小的荣幸。”
何聪腆着脸一脸谄媚。
“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儿,本少给你一个建议。”
“啥?”
“你提桶跑路吧。”
“哈?”
何聪一脸懵逼,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小……小侯爷,您什么意思啊?”
“何聪,你要想活命的话,现在马上收拾细软直接开溜,能跑多远跑多远,再慢可就晚了。”
“什么?”
听到唐鼎的话,何聪虎躯一震。
“小侯爷,您不是在开玩笑的吧?”
“呵呵,你说呢!”
唐鼎冷笑一声。
他虽然不清楚赵喆到底想干什么,但已经想明白了。
赵喆搞这一出,就是为了将自己在这泉州港多滞留几天。
很明显,他的目的达到了,但同样也要付出代价。
京城的公文很快就会到达,到时候自己走私火炮的事情,赵喆必须要给个交代。
而眼前这位脑子不好使的水军偏将,毫无疑问就是个非常不错的背锅侠。
“好话我只说一遍,你若信我,现在立刻逃走,还能保住小命,不然……呵呵……”
唐鼎说完,拍了拍何聪的肩膀,直接走出牢房。
头顶之上。
阴云密布,猛烈的狂风席卷风沙。
远处大海之上白浪翻涌,腥咸的海风迎面而来。
“咦,要下雨了啊!”
“孟瑛,别晒太阳了,赶紧收衣服啦。”
唐鼎不在理会何聪,朝着椰子树下荡秋千的孟瑛走去。
何聪呆呆的站在原地,脸色青紫。
“提桶……跑路?”
“怎么可以,我辛辛苦苦干了半辈子,拖了多少关系,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岂能轻易放弃。”
“假的,唐鼎一定是在骗我。”
何聪攥着拳头一脸纠结。
这几日他同样嗅到了一股不正常的味道。
自从赵喆将唐鼎几人抓进大牢之后,就好像把这件事给忘了一般,一连三天没有任何动静。
这简直不合理到离谱。
“不会吧,我何聪这些年来,对知府大人忠心耿耿唯命是从,知府大人怎么会将我当成弃子,我不信!”
何聪摇摇头,回到了营帐之中。
下一刻,他又退了出来。
何聪目光扫过营帐前那两名守门的士兵,眉头微皱。
“你们是谁的部下?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啊。”
“启禀将军,我等是李校尉手下兵卒,平日在水牢当差,将军日理万机,没见过小的也是正常。”
“哦,老李的部下啊!”
何聪打了个哈欠。
“小伙子长的还挺结实。”
“咳咳,谢将军夸奖。”
“你们继续,我去趟茅房啊。”
何聪伸着懒腰,晃晃悠悠的走进茅房之中。
那两名士兵对视一眼,冷脸跟了过去。
“噗……咕噜噜……”
他们贴着茅房刚想听一听墙角,陡然一股浓郁的味道扑鼻而来,瞬间把两人呛的头晕脑胀。
“我焯,这货是掉茅坑里吗?这也太他嘛臭了吧!”
“救命啊,来人啊,本将军掉茅坑里了,快来人啊!”
士兵话音未落,茅房中传来一道焦急的呼声。
士兵甲:“⊙▽⊙”
士兵乙:“⊙△⊙”
“我焯,还真他嘛掉茅坑里了?”
“这种人废物也能当将军,我也是服了。”
“正好,此处四下无人……”
两名士兵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寒意。
他们旋即拔出腰刀,蹑手蹑脚的走进茅房之中。
下一刻,两人皆是一愣。
因为那茅房之中竟然空无一人。
“不对,在上面!”
士兵甲反应过来,慌忙抬头。
何聪岔着双腿蹲在茅房墙头之上,正冷冷盯着两人。
“水牢里当差的都是混子,哪有你们这种身强体壮,尔等果然居心不良,想谋害本将军!”
“死来!”
何聪大叫一声,劈头盖脸一刀劈了下来。
“噗嗤……啊……”
瞬间鲜血奔涌。
奈何何聪刀法太歪,这一刀却是砍下了士兵甲的耳朵。
士兵甲疼的哇哇乱叫。
“大哥!”
士兵乙反应过来,暴怒拔刀。
“狗东西,去死。”
“哎呀……”
何聪刚想闪躲,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一脚踩进了茅坑之中拔不出来了。
“我焯,完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