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老头子之前厌恶至极的态度,仇恨心头那股不快也逐渐烟消云散,仇云嫣口若悬河,仅仅只是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原委说的明明白白,也解了仇恨心头之气。
“父皇此时,是下定了决心要先解决数千年来纠缠魔族不休的战争问题,所以和人类的和谈,他是势在必得,多年的准备也不容许他有任何瑕疵的出现,而你突然插入险些坏了他的大事,惹得父皇如此动怒,也是你的不对。”仇云嫣拍了一下仇恨的手,柔声说道。
“这下知道自己犯下何等的大错了么,三叔喊你以武会友,实乃让你拖延一下议会的总进度,是为魔国争取更多的利益空间,但他并不知晓其中天魔神潭的秘密,所以,才喊你上场大闹一番,却没想到你做得如此过火,差点连对方使节的性命,都给你了断了。”
“这...”仇恨挠了挠脑袋,尴尬的不知所言,“我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面上去,当时就顾着痛快了,没想到耽误了大事。”
“唉。”云嫣微微摇头轻叹,突然伸出芊芊玉手,对着仇恨说道,“过来。”
“唔,这样不好吧,我已经这么大了。”仇恨已经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动作忽然僵硬了起来。“过来。”仇云嫣又说了一遍,这一次用的语气重了三分,娇躯微微一挪,在身边腾出来了一个位置。
仇恨嘴角一扯,面部神经剧烈抖动,但最终还是坐在了自己姐姐的旁边,顿时一副柔软无骨的娇躯便贴了上来,芳唇吐气如兰,吹得仇恨尴尬不已,冰肌玉手轻轻束住了仇恨的衣服领口,一双妙眼含着笑意淡淡扫过了仇恨的脸庞,随后将他原本凌乱的衣领口弄得整齐,并顺势将衣服上的褶皱顺平。
感受着一双嫩滑的小手不停在自己身上游动,仇恨嘴角轻抽,但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好不难过,却突然听到了姐姐又开口说话了。
“小空(仇恨小名),答应姐姐一件事。”香甜的暗香不停钻入仇恨的鼻孔,弄得仇恨一阵头晕目眩,只得老实问道,“什么事?”
“答应姐姐,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逞强好吗...”温柔的言语,潮湿的热气倾洒在仇恨的脸上,如云烟缥缈一般的晶莹眼神当中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楚之意,看的仇恨心头一软。
“我...”仇恨的眉头低了下来,黯淡的眼神中回忆起了过往的一切,待他的思绪回笼之时,他才缓缓做出了最后的反应,“大姐,唯独这件事情,我无法作出保证。”
鹰眉之下寒如星辰,但却是最为真挚最为诚实的回应,仇恨很清楚自己的个性,知道因为个性使然,他永远都不是一个能够沉得住气的人,在面对最关心自己的姐姐之时,仇恨不愿意对她撒谎。
“就连...对我撒谎...也做不到么...”美目黯淡,柳眉轻蹙,冰肌玉手轻抚最熟悉的脸庞,随即便是一声最无奈的叹息,“你果然还是这样...就连哄哄我也不愿。”
“......”仇恨漠然无语,而仇云嫣也在一瞬间将情绪调整了过来,将仇恨的衣裳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没有半点褶皱在上面,让仇恨原本野性的气态更添三分英武之气。
唇边勾起一丝淡笑,仇云嫣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长裙,露出一截皓如凝脂的小腿,在飘荡的裙边若隐若现。
“这么大了,连衣服都不会自己整理,你在姐姐眼中,永远都只是个小孩儿。”
“唔。”嗅着姐姐散留在身上的幽香,仇恨略微点头,“谢了。”起身便要离去。
“等等。”仇云嫣忽然叫住了仇恨,等仇恨回过头来,却已经只听得见仇云嫣的声音残留了,“三叔可能会在近段时间内找你,你会得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一个离巅峰更进一步的机会,至于你到底答不答应,选择权在于你手,还有一件事...鸳儿的近况...可能你也猜到了,姐姐知道你不喜欢不劳而获的人,更不喜欢别人剽窃自己的实力,但...她终究是你的姐妹,姐姐还是希望你...能够帮她一把...”玉人身影早已经消失,仇恨望了背后空荡荡的云轩阁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古老的天魔殿内,经过了操劳的一天,人类的外交团也回去了自己的住宿处,瑶月和那名鬼族的俊秀男子也拜别了仇天行和仇千战,回到了准备出宫回到自己的地方。
整个硕大的宫殿,又恢复到了之前静谧的气氛之中,唯一在场的两人沉默不语,两双截然不同却又各自包含着特殊目光的眼睛隔空相对,一者威严冷静,一者平缓而包容,两者相对竟形成了一种说不出的和谐之感。
“座吧。”魔皇首先开口了,“没了他人,你也不用再装得和孙子一样了。”魔皇的语气当中充满了疲惫,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辛劳几乎让这位功力深厚的魔主都有些吃不消了,以往高大的身躯今日却显得格外的沉重,像一头费尽了力气的雄狮,无奈的瘫坐在了后背的龙椅之上,眼中露出了一丝疲惫的老态。
“身体好点了么。”仇千战径直走上前去,完全不顾宫中规矩,很随便一样的拍了拍魔皇的肩膀,“我记得前几年来的时候,你好像还不是这个样子。”
“呵。”魔皇一声轻笑,好似也习惯了拍自己肩膀的动作一般,这一国之君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的不妥,反而很习惯的露出了一丝苦笑的神情,“这段时间乱子太多了,我虽然有心言和,人类方面也不乏同志之人,但我们双方似乎都遇上了同一个问题。”
“内部的干扰因素太多了?早告诉你了,这件事吃力不讨好。”仇千战随手将身边的一个长椅拉了过来放在自己屁股底下,非常没有形象的翘起了二郎腿,还很熟练的从魔皇身前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类似灰黑色的圆柱形物体,如果是陆璐在这肯定又要惊奇的喊出,雪茄这两个字了。
果不其然,三王爷手指一动,削开了烟头,随即手指上出现了一道明亮的火焰,瞬间点燃了里面的烟草,仇千战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满足的吐了几个漂亮的烟圈,看来也是此中老手了。“计都山的染云草...”仇千战露出了一副怀念的表情,甚至还眯着眼睛主动嗅了嗅烟草的味道,“这还是年轻的时候才弄得到手的好东西啊!自从被焚城那群狗东西垄断过后,我在天宇城可是日日夜夜怀念着这玩意儿呐!”
“还是当皇帝好。”仇千战叹了一口气,瞧着仇天行说着这大逆不道的话,“早知道就让你把我发配到湮冥山去好了。”“嘿,你说的简单,我怕你真的去那儿了,还不和姓练得打的天翻地覆,让你们两个见面了准没好事。”
“哼,练殇,我会怕他!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被我打掉了门牙,如今居然还有脸自封魔境第一奇阳?笑话!简直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你也别损他了,他这些年在焚城的日子过得滋润,自然忘了当初受的苦......”两大大男人居然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在这庄严的魔皇殿聊起了家常话,废话了一半天,魔皇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发自肺腑,龙颜大悦。
“老三呐,也只有你和云烟才能够真正让我笑得出来啊,你我兄弟几人聚少离多,但每一次见面都是我最高兴的日子,可惜老二不在,不然我三人必定不醉不休!哈哈哈!”笑道极致,仇天行却突然脸色一变,面色突然一红,接着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未等仇千战起身,他就早早举起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不碍事,这伤也是陈年旧疾了,只要我不妄自冲动自寻死路,自然与我无碍。”“你...唉!”仇千战摇了摇头,“你如果当初听我一句,恐怕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路老儿下手也太狠了。”
“无妨!”魔皇雄厚的天魔气一运,瞬间平复了体内异动,不正常的血色顿时消散于无。“此次喊你来是希望你帮我一件事。”魔皇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面色如常的说道。
“说吧。”三王爷微微摇头,无奈之下也只能让魔皇继续说下去。
“我要你从新执掌兵权!”皇者之风突然重现,凌厉的风压令得仇千战眉头一皱,身不动,然而脑中却早已思绪万千,眼神一动,便猜到了源头。
“你的意思是,夜魔之国?”“哈,你果然没有中断与夜枭的联系,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如此轻易放手!”“废话!你要做的事情,前所未有,我不帮你盯着这些小动作,你敢如此大手大脚的动作么,你敢么。”魔皇却哈哈一笑,对于仇千战的玩笑并不接应,只是着脸色的神色却越发的难堪了。
“虽然天魔神潭毕竟只是传说之物,如若没有相当的证据表明,我怕是有人造谣,那一小块碎片根本不能说明任何事情,如果让在平常,这无疑是自寻死路,但如今,我已经没有余下的力量去管这事了,老三这件事情只有让你接手了。”
“好说。”仇千战点点头,“给我三千兵马,还有一张能够调动地方部队的兵符,我帮你搞定这件事情。”“三千?”仇天行眉头一皱,“是否太少了,就算有地方部队协助,恐怕也。”
“这有何难!”仇千战弹了弹指甲,发出了如同玄钢撞击的声响,“就凭我仇千战三个字!他纳兰一族胆敢有任何动作!”说豪言壮语对于任何来说都只是在反掌之间,但对于仇千战这三个字而言,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反掌之间!
“好!”魔皇爽快的一拍桌子,就如你所言,“待你凯旋而归,我......”“不必了。”仇千战摇了摇手头的一盒染云雪茄,“这东西比你的奖赏更有动力。”
看到仇千战的动作,仇天行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还是换老二来办这事儿吧,三儿你就暂时歇着吧。”“少废话。”烟盒瞬间已经被收入他人囊中,看的魔皇一脸心疼。
“机会?”仔细想着着仇云嫣走前留下来的这句话,仇恨百思不得其解,三叔到底会为他带来怎样的变故,他不知道,然后既然这话从仇云嫣口中传出,以仇恨以往的经验看来,则*不离十了,“三叔他到底会怎样?呃...真是麻烦,老子怎么老是遇到自己不擅长的事!”
仇恨有些烦躁的用手捏住了自己的额头,望着天上魔界独特的独日残阳景,被毒辣的阳光射的迷上了眼睛,颇为不耐的“啧”了一声,脑中却突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想法。
“对了,那女人不是说会帮我排忧解难么,她脑子也不傻,现在正是好机会!”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仇恨正要开口时,才蓦然发现,原来一直吵得像蜜蜂的陆璐,此刻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任凭他在心头再怎么呼唤,也无法唤得一声的回应。
“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仇恨嘴角一抽,对于惹女人(任何人)生气,他是一把好手,但说到安慰别人,从刚才他与自家姐姐对话都尚且结结巴巴的口才看来,也只能说他这方面口舌笨拙了。“不过是随便说了几句,这女人还真的小肚鸡肠,她还真的以为就凭她那点身架子能伤到我。”
略微摇了摇头,仇恨也不愿意再多想,既然他认为陆璐赌气不愿意和自己说话,仇恨也懒得辩解,一路倒也是安静了不少,往自己宫殿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途中,隐约看到了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在一旁忙碌,见到仇恨马上恭敬的行礼,仇恨也没在意,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但就在仇恨还没有将手放下去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被一件奇怪的东西给吸引住了,瞬间瞳孔放大。
在宽阔的十字宫口中间,不偏不移的躺着一个女子的躯体,说是女子,是从她的体型和头发看来,从窈窕的背影可以看得出,此女身材完美无缺,肥瘦得当,只是身上服装怪异无比,任凭仇恨再怎么看也无法瞧得个究竟。
“那谁,你挡着老子的道了。”仇恨一脚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