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偷偷摸摸地溜进卧房,然后再想着偷偷溜进浴室,殊不知电灯忽然大开,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去哪了?”
荷花转过头,看见阿涛的眼皮子耷拉着,精神不太好,这跟他原先预期的情况不太一样——他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用所谓的惩罚方式折磨自己一番,或者持起他的南方口音滔滔不绝地训斥他的不是,这样疲惫而又困惑的阿涛,让他心疼,所以更不想拿林燕的事去烦扰他。
他上前几步,将阿涛揽进怀里,像个安慰生气中的小男孩,抱着他的肩膀说:“我去稠州医院了。”他捋捋阿涛紧皱的眉头,劝慰道,“怎么看起来那么累。”
“医院,你去医院干嘛?”阿涛抓住他的手,终于恢复了些许精力,好像他的说辞能给他解开某个不可知的力量。幸亏荷花确实去医院买了一些保健用的中药,拿出那一叠发票放到他面前,继续扯他刚才的谎:“喏,我给金希哥买预防流感的中药去了。”
“哦。”阿涛没再追问,拉他到书房,在电脑上打入荷花涂鸦的日记名字,“我花了好几天时间看完了,干嘛把我写那么差?还有,那些对肉球的好感是不是真的?”而且还把两个人吵架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放上去,让他心里暗暗有些不爽。
“你干嘛偷看我的日记。”他慌慌张张地关上跳出来的窗口,假装羞惭地说,“我还没准备好给你看啦。”他本来想在心里暗暗偷乐,但是嘴角很明显地流露出几分得意——至少知道阿涛会露出这么疲累的神情,是因为长时间地对着电脑看他的无聊日记,就够他得瑟上一段时间了。
“如果你真不想让我看,今天就不会在车上故意让我看见你在写。”
他这回脸红的更厉害,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被你看穿了,我想让你多了解我嘛!”
“干嘛不写了,才一月九号,至少也该写到大年三十吧。”顺便把他那点花花肠子全写出来,什么拍戏的诱-惑,还有对肉球的那点小心思,幸亏荷花没有记录郭海那一段,否则今晚,荷花看到的就不只是一个疲惫的男人,而是一个濒临崩溃的颓废者。
“你都说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干嘛还写。”
“写吧,我想看,就我们俩看也行。”阿涛降低声调,将荷花揽进怀里,“我就一个要求,不许把我写太坏,飞机场那一段删了,我哪里有踢你,就轻轻推了你几下。”
“想狡辩。”荷花趁机捏住他的嘴唇,不让他有机会说下去。
阿涛挣脱他的禁-锢,对着他大声嚷嚷:“好啊,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这么对我。”
荷花见势不妙,冲出书房,没几步就撞到一个人,惊得他站直了身体,不停地向被撞者道歉:“伯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