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吵什么吵,又不是几岁大的小孩子。”
“对不起,以后不敢了。”荷花的脚不知不觉往旁边移了半步,转过头,看见僵持着脸的阿涛。
“爸。”阿涛本来想替荷花说话,看见荷花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于是静默着没吭声。
“嗯,我先回房了。”
“伯父慢走。”荷花低着头,等郭父的身影完全隐没入客房,才呼出一口气,“阿涛,我们回房吧。”
“刚才爸的态度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啦。”荷花呵呵傻笑,拉过他的领带进了房间,门轻轻地关上了,却在不多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肉球刚好从门前经过,皱皱眉头,敲他们的门,小声警告:“伯伯他们在这,居然也不知道收敛点。”
“知道啦。”里面传出荷花吃痛的声音,肉球的脸顿时红到脖子根,郁闷地走开了去。
门内的情况惨不忍睹,两个人因为没有节制地拥抱亲吻,结果撞到了书桌,上面的零碎物件掉了一地,兴致高昂的人哪里顾得了周围的环境,关了灯,继续肆无忌惮地纠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荷花居然在自己长发里摸出一根断了头的铅笔,一把自动铅笔的芯,还有一堆没有笔套的圆珠笔芯子,突兀的插着,像个乱发的疯子,惹得阿涛一早醒来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以至于出门的时候嘴巴还是裂着的,肉球问他发生了什么好事,他笑笑不语,如果告诉别人他只是因为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就笑的前仰后合,一定以为他疯了。
但——自从和荷花在一起,他就从来没有正常过。
“荷花怎么不跟我们一块出门?”
“产品监制九点半上班,跟我们不一样。”
“什么时候订的规矩,我们公司只有业务员有这特权。”肉球对阿涛放纵‘亲人’为虎作伥的做法颇为不满,一本正经地说,“被工人们知道不太好,虽然业务员大多是同类,但工人不一样,他们不会理解我们这种人。”
“肉球,你知道荷花为什么会选择我吗?”阿涛忽然转开话题,微笑着问他。
肉球摇摇头,如果知道,他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因为我除了失去他,什么都不怕。”
肉球再度摇摇头,这次不是因为不理解某一件事,而是对阿涛的处境和观点表示同情和不赞同,对于他而言,异类毕竟是异类,那些自以为高尚的人们又怎能轻易了解自己,闲言碎语是可以谋杀一个人的性命。
“别太莽撞了,现在这样就好,别太招摇。”
“我知道。”阿涛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朝小车大踏步去。
“荷花不会开车,叫小张来接吗?”
“他说坐公交车过来。”
“什么,让他坐公交车。”肉球忽然大呼小叫道,“这你就不心疼了?”
“公交比较安全,小张要接送客户,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