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巴掌,他决定,如若不是阿涛主动向他认错,他再不与他开口说半句。
两个人别别扭扭地坐在商务车里,抵达火车站后,阿涛吩咐司机去熟人那里领四张高级软卧的票,荷花在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就两个小时也要坐软卧。”但他察觉到阿涛的身上莫名的强势气焰,于是立马处于缄默状态。
笨蛋,阿涛在心里骂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荷花的恐车症,他才懒得大费周章地去买软卧,不过真要他坐火车,他又无法忍受一群人挤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大声地聊天喧哗,还要听他们嗑瓜子吃泡面的声音。
因为是短程车,误点并不严重,他们顺利地在五点十几分左右上车,算算时间,大概会在六点五十分左右到达杭州。
荷花上下左右打量软卧里的环境,白色枕头白色被罩,让他以为进入了医院的世界。
四张床,也就意味着还有其他两名乘客会进来,他有些兴奋地朝外查探,希翼进来的是两个比较聊得开的人,至少能让他在两个小时内于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和阿涛持续保持冷战状态。
阿涛悠然自得地坐在床边喝茶,买上一份报纸后开始消磨时间,他偶尔抬头扫荷花一眼,见他站在门口殷切期盼的眼神,不禁笑出声来。
假装没听见吧——但是——荷花转过头,盯着阿涛,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恨不得上去将他的嘴皮子给撕了。
“别看了,不会有人上来,我买了四张连票。”
“你个混蛋。”哼!早该料到这个结果了,荷花忿忿地关上门,跳上另外一张床,掏出口袋里的MP5,一边听音乐,一边看网络上下载下来的武侠小说。
窗外的风景仿如走马灯般飞过:因为距离而显得有些微小的房子,重峦叠嶂的山林,开垦的颇有规则的田地,阿涛原本滞留在书本上的注意力,渐渐转移到窗外,然后看看对面纹丝不动的人,想找个契机向他道歉。
他起身走到门口,顺手把门给反锁上了。
荷花眼睛虽然盯着MP5,却敏感地注意到了阿涛的举动。
在这个时候,他居然很不耻地想起昨晚打电话的一幕,阿涛他那时候在对志峰做什么?用什么用的姿势,甚至他脸上的表情都一一地回味想象过去,好像昨晚躺在阿涛身下的人是他而不是志峰。。
“荷花,过来。”阿涛朝他招招手,这个姿势,这个手势,甚至这个表情,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该拥有的,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冲进他的怀抱,但是,今天呢,所谓的失忆,所谓的三角关系束缚着自己,让他动弹不得,更何况两个多小时前那个令人绝望的巴掌,都让他无法再全身心地相信对面的这个男人。
不过,他还是拿下了耳机,小心翼翼地问:“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