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安排的事情不会轻易地被凡夫俗子预料到,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是是非非。
一整个下午,肉球和阿涛很默契地没有找荷花,或许他们是真的有事要忙——荷花郁闷的想,他们看着自己低沉地走出餐厅,至少也该给自己来个安慰的message吧。
下午五点,他站在公交车站,从口袋里摸出一块五毛的钱币,在手上不停地旋转着,烦躁地等待公交车的来临。
早上的出租车花了他几十块钱,昨天又给燕子留了一千块,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消费,积蓄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更何况他上个月满打满算也才工作了没几天,这点钱还是在理发店工作的时候积攒下来的。
总不能开口向金希哥借。
真是伤脑筋。
如果不跟阿涛说出真相,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他钱。
刚才阿涛问他要不要坐他的车一块回去,他竟然赌气地没答应,其实先跟他回家,再从桥东走到五爱,也比坐公交车更省力气。
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嘛,他狠力地捶捶自己的脑袋,看见车子来了,跟着人流跳上车。
五点的公交车,果然比得上沙丁鱼罐头里的密集度。
他前面站了一个女生,十七-八-九岁模样,每当公交车停下一会,她就八爪鱼般贴上身来,然后抬起羞答答的脸庞,小声地说对不起。
他浅淡地笑笑:“没关系。”
隔了他几步路还有一个人,气的差点要从位置上跳起来,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荷花拒绝和他一起回家的理由,原来是上公交车揩小女生的油。
阿涛知道,荷花在没碰过女人之前就被自己占有了,一旦尝到了女人的味道,说不定就会转性回去喜欢上女人。
一路上,上车下车换了不少乘客,荷花因为心里揣着心事,一直到达五爱小区,亦没发现身后跟着的人。
阿涛被人流挤压的喘不过气,屏住呼吸抹抹头上的汗,即使没有车上的小女生,他也不想再让荷花乘公交车。
——完全是受罪加折磨人。
跟到小区里面,看见一个打扮略显土气地女人站在公寓楼下,老远就冲进荷花怀里,两个人竟然笑着相携走上了楼。
这一幕——简直比五雷轰顶还要来的惨烈。
阿涛从傻呆中恢复原状,沉下脸走到旁边的小店,问道:“老板,认识刚才那一男一女吗?”
“那对小夫妻啊,认识,还带了一个小孩嘞,男的看起来挺有钱,女的……”店主笑嘻嘻地回,“女的配不上那男的,不过,他们感情倒是挺好,小孩长了六个手指头,想动手术,女人肯定是没钱,才来找他。”
阿涛在小店里买了一包烟,打开了就拿出一支往嘴里塞,很久没吸过了,自从荷花说吸烟对身体不好之后,他就准备着要戒掉,但现在,T-M-D,干嘛要戒嘛!简直是给自己招罪。
他恼怒地招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朝他们住的小楼忿忿地扫了一眼,嘱咐司机回桥东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