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震结束后, 待其她人从地上爬起来时,便看到了岑雨童趴在地上,脑门上的血呼呼的往外流, 严舞急忙上前抱住岑雨童, 焦急的道:“小童, 小童!你怎么样啊?”
“没事, 我没事, 快看看孩子!”岑雨童捂着脑门,慌乱的查看怀中的孩子。
“孩子没事,你先顾好你自己吧!”严舞很是为岑雨童心疼, 急忙撕下自己的衣襟,帮她包扎起来。
“其她人灾民样?有没有受伤?”岑雨童又问道。
“有没有人受伤?”这个问题严舞也不知道, 只好冲人群里喊了一声。
“报告千户长, , 我们有三个受伤,百姓有十一个, 不过都是轻伤。”一个士兵朗声报告道。
“快整合队伍,这里很危险,快离开这里。”严舞把岑雨童扶起来,看到她有些脚步不稳,便道:“小童, 我来背你走!”
“不用, 我自己能走, 你帮我抱着孩子, 我现在没力气抱了。”岑雨童把孩子交给了严舞。
“那我扶着你!”于是严舞一手抱着孩子, 一手扶着岑雨童继续赶路。
好在已到山腰,也再没遇到余震, 不久后一行人终于平安的到了泰顺县城。已经头昏眼花的岑雨童再也支持不住了,扶着墙角开始吐了起来。岑雨童顿时一惊,不会是脑震荡吧?在这里可是没有开颅手术,弄不好会死翘翘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严舞和几个士兵早已紧张的簇拥过来,忙问道:“小童,怎么了?你脸色不好。”
岑雨童向她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只是有些头晕,你扶我去坐一下就没好。”
当严舞把岑雨童扶进了临时医馆,没想到的是竟然看见柳泽寒在那里,想来是仁爱医院的人来了。
柳泽寒看到岑雨童受了伤,便急忙上前为她查看伤势,又气又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岑雨童找寻了一下,却没见到苏不怕的身影,便问道:“什么时候到的?苏不怕呢?”
“前天晚上到的。我带了几个人先过来打头阵,苏大夫在后面押着药品赶来,你放心,有赵大帮她呢。”
“哦。”岑雨童松了一口气,又对严舞道:“小舞,你别管我了,去看看那些灾民怎么样了?“
“这怎么行?”严舞不答应。
“你又不是大夫也帮不了我。”
柳泽寒也说道:“这位大人,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小大人的!”
“好吧。”严舞见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握了握岑雨童的手走了。
严舞刚走,柳泽寒就拿来了纱布来为岑雨童包扎,“你觉得怎么样?头晕不晕?”
“我好想吐,头也有些晕。”岑雨童说完就晕了过去。
柳泽寒一听,眉头顿时一紧,他知道有这个症状怕是脑子里有淤血,现在岑雨童又晕厥过去,这个可大可小,弄不好就要出人命的。于是急忙伸手为她一把脉,脉象有些不平稳,但脉搏还算有力,暂时没有危险。接着又急忙掏出了怀里的针替岑雨童扎了起来。不一会儿,一股淤血顺着岑雨童的耳朵里流了出来,柳泽寒的心下也顿时一松,知道已无大碍。
柳泽寒看到医馆里人员众多吵杂不已,又十分拥挤,就让人把岑雨童抬到自己的帐篷里休养。那个帐篷是百姓见他是个男子,怕不方便,于是便自发的为他搭建了一个帐篷给他休息。
柳泽寒怕岑雨童伤势有变就守在她的身边,期间严舞也来看过岑雨童两回,知道她无碍,又见她睡的正香也就不来打捞她了。
到了傍晚岑雨童醒了过来,柳泽寒急忙为她把了一下脉,见脉象平稳了些,便放下心来,又问道“小大人,头还晕不晕?你晕了过去,吓死我了。”
“不晕了,就是全身全身没有力气。”
“不晕就好了,你现在身子还虚着,所以没有力气,过两天就好了。来,先把药喝了!”柳泽寒扶起岑雨童。
“谢谢你救了我。”
“你怎么知道是我救了你?”
“女人的第六感。”岑雨童冲着柳泽寒一笑。
“你的第六感还挺准的。”柳泽寒拿过药碗,一勺勺的喂岑雨童吃药。见到岑雨童喝药时皱着眉头,苦着个脸,便想起她曾对自己说过害怕喝苦药,现在看来是真的。
“既然害怕吃药,下次可就别让自己受伤了。”喝完药柳泽寒帮岑雨童擦着嘴边的药汁,低低的说道,“再睡一会儿吧。”
岑雨童身上没有力气,想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也不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闭上眼睛躺下来,不久又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岑雨童被尿憋醒了,悠悠的醒来,却看到柳泽寒正在自己床边趴着睡。此时,柳泽寒感到有动静,也醒了过来,看到岑雨童醒了,忙问道:“小大人,怎么了?是不是头晕?”
“不是,我…….”岑雨童也不是道怎么说。
“口渴,要喝水?”
“我…….我要…..尿尿。”憋了半天,岑雨童红着脸说了出来。
“啊,哦……”柳泽寒也是不知所措。
“柳公子,帮我找个女人来,我现在动不了。”
柳泽寒看看外面,沉默了一下说道:“还是我来扶你吧,大半夜的也不好找人。”看到岑雨童好像不愿意,有些害羞,便又说道:“你们女人的身体我见过,还解剖过呢。”
岑雨童虽然有些不愿意,可实在憋不住了,只好自我催眠一下,“医生面前没有性别。”
于是柳泽寒慢慢的把岑雨童扶了起来,因为岑雨童身上没力气,所以大部分的重力靠在了柳泽寒的身上,好在那个马桶离床不是很远,走几步就到了。
来到那个马桶前,柳泽寒便调整好姿势说道:“小大人,你靠在我身上,让我替你解裤子。”岑雨童便趴在柳泽寒的肩上,双手扶住他的背,艰难的支撑着。
柳泽寒慢慢的放开扶住她的手,开始为她解裤腰带,褪下裤子,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心里准备,但一看到岑雨童的□□,还是面红耳赤,心跳不已。待把岑雨童扶到马桶上坐下时,才慢慢的平息下来。此时岑雨童也是尴尬万分,她可从没在别人面前方便过,还是个男人。
等岑雨童好了之后,柳泽寒又把她扶了起来,替她提上裤子,慢慢的扶回床上。一下子,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再睡一会儿吧。”柳泽寒替岑雨童捏了捏被角。
“柳公子,你也去睡吧,我没事了。”
“不用,我靠一会儿就行。”
“我是不是霸占了你的床?”岑雨童有些明白了。
“没事,你睡吧。”
岑雨童有些愧疚,自己往里面挪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晚我们挤一下。”
“好。”柳泽寒很是豪爽的答应了,脱了鞋,合衣的躺了下来,慢慢的闭上眼睛,内心却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第二天一早,柳泽寒就起来为岑雨童煎药。此时,叶知秋却从京城押着一批物质赶来了。听闻岑雨童受了伤来不及喘口气就跑去看她。
当见到头上包着纱布的岑雨童时,一把抱住了她,埋怨道:“你混蛋,竟然不告诉我,要不是遇到弄书,我就不知道你竟然来了泰顺县。你傻啊,这里地震,很危险的!”
岑雨童看到叶知秋也很是惊奇,暗骂弄书不会做事,“知秋,你知道这里很危险怎么还来?”
“因为你在这里。”叶知秋把岑雨童抱得更紧了。
为岑雨童端药来的柳泽寒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叹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中午时,苏不怕和赵大也运来了一批药品,加上叶知秋运来的一批物质,一下子保障了灾区百姓的生活、治疗方面的问题。而百姓们见岑雨童没有食言,朝廷派来救援和医疗队果然来了,各个人对今后的生活充满了信心,对岑雨童和那些军人也更为的敬重和热爱了。
晚上,几个南山书院的熟人见面也充满了惊喜,特别是严舞,知道叶知秋是男人后,顿时半天也回不了神,又听得岑雨童已经和叶知秋定了亲,把岑雨童好好闹了一通,把叶知秋说得也满脸通红。
几天后,岑雨童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柳泽寒却好像有意躲着她,特别是看到叶知秋在场,他就决不会出现。
很快,叶知秋很是敏感的看了出来,犹豫了一下,对岑雨童说道:“童儿,柳公子是不是喜欢你?”
岑雨童吃惊万分,“谁对你说的?”
“我是个男人,看得出来。”叶知秋心痛的咬了一下嘴唇,说道:“我看柳公子很好,还救了你。你要是喜欢,等我们成亲后,就纳了他吧。”
听了叶知秋的话,岑雨童火冒三丈,怒斥道:“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当年敢爱敢恨的叶知秋哪去了?这么快就想把我推给别人了!我岑雨童现在就告诉你,这辈子我就是只有你一个!”
“童儿,你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叶知秋拍着岑雨童的背,帮她顺气,“我再也不提这事了,我是你的唯一,一辈子的唯一!”
“这才是我的知秋!”岑雨童狠狠的抱紧了叶知秋。
几天后,救援工作基本做完了,就等着朝廷发救灾款子,让灾民们重建家园。可是弄书从唐宁那里带来的消息的,朝廷正在备战,根本没有多出来的银子给泰顺县,而这次的救灾物资还是靠救援会筹集的。望着那些对她充满信任的灾民,岑雨童决定自己想办法筹集泰顺县重建的银子。
不久,做完了救灾工作,严舞的军队就要回军营了。岑雨童很是感谢那些战士,便偷偷的吩咐邓羽,让老百姓在军队回去时,在城外送一下,又让人写了一些标语,表示感谢。
当那些士兵看到全城的百姓举着一些自己写的标语来送自己时,都有些激动,有的还流下了女儿泪。岑雨童让那些士兵明白自己是人民的军人,自己的付出会得到回报。
送走了军队,岑雨童就决定回京城,筹集善款,为泰顺的百姓重建家园。因为,还有很多灾民要治疗,所以便让仁爱医院的人留下,自己带着弄书、赵大和叶知秋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