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尊?现在?”
陌舞的小心肝颤了颤,话说这丑鹤还来真的啊,她竟真的想要拉着她去向冰山老大报告她脖子上的吻痕?
简直贱到了家了!
陌舞心中愤然,可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她打不过丑鹤呢?
有关吻痕的事情,陌舞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不就是莲华啃了她嘛,他平时欺负她的还少吗?啃出些红印来还算是轻的了,他曾经还想要掐死过自己呢!
只是自己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比如眼前的丑鹤,就在意的很。
只见她冷眸往陌舞脖子上一掠,讥笑着道:“你把领子拉那么高干什么?怕丑?哼,我竟不知道,你还知道‘羞耻’二字。”
“我也不知道……”
陌舞极为顺溜地答了一句。
话说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今早上她照镜子,果然见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很是明显,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索性便把自己的衣领拉得高高的,这样一来,别人就不会轻易看到里面的内容了。
尽管她不知道镜仙山处理吻痕这种事情是怎样的规矩,可是看丑鹤那张得意阴险的面孔,她心中还是有些怕的。
万一将她直接从镜仙山上推下摔死怎么办?
万一将她放在大缸中,然后山中众人一人一口吐沫把她淹死怎么办?
万一直接将她按进粪池里,将她溺毙了怎么办?
陌舞一瞬间想出许多种惨死的法子,自己把自己吓得面色一白。
彩鹤望着陌舞僵硬灰白的脸色,得意一笑,冲她扬了扬下巴道:“走吧!”
陌舞无法,只得跟上去。
两人需从稚苑到达伽蓝的忘月居,一路之上彩鹤都在前面昂首挺胸地走着,陌舞则在后面垂头丧气地跟着,心中腹诽不已。
不知道等会见了伽蓝她会是个什么下场,话说她脖子上这些吻痕究竟是犯了什么罪呢?那朵死花啃了她的脖子,疼的是她自己又不是丑鹤或者冰山老大,他们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还要罚她……
陌舞腿软了软,有些走不下去了。
忘月居啊忘月居,昨晚上她心心念念急吼吼赶去的地方,如今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断命阎罗殿一般。
这样一想,她便越发腿软走不下去了,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向前蹭着。
“你怎么这么磨叽?”
彩鹤回头,望着身后如蚂蚁般一点一点挪过来的陌舞,眉头狠狠皱着。
“师公,我腿软了。”
陌舞大睁着眼睛望着彩鹤,实话实说。
彩鹤眸中闪过一丝异光,随即轻笑一声,“还没见到师尊,你就已经吓成了这样?你可真是陌小舞啊。”
同昨晚上一样,彩鹤的语气中满满都是不屑与鄙夷,她说起“陌小舞”三个字的语气神情,简直像是说起大粪一般恶心嫌恶,还带着浓浓的讽刺之意。
“陌小舞”三个字在彩鹤的口中,俨然脏话一般。
还好陌舞早已经习惯了这丑鹤对她的冷嘲热讽,此时见她又对自己发难,她只晃了晃脑袋道:“师公,我腿软了走不快,咱们要不要歇息一会再走?”
“歇息一会再走?”
彩鹤将眉头一挑,一句话便拆穿了陌舞的把戏,“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你是想歇息到太阳落山天黑了再走吗?到时候天都黑了,咱们也不便去打扰师尊了,所以今日便算了,明日再说此事,是也不是?”
陌舞见彩鹤说得句句正确,刚想要点头称是,却忽地发现了不对劲。
呃,被看穿了。
彩鹤讥讽一笑,忽地将脸色一冷,冲陌舞道:“快些走吧,今日事今日毕,这算是为师教导你的第一条箴言了。”
陌舞望着彩鹤大步向前的背影,真恨自己昨晚上没有将她的舌头给割下来。若是割了,现在哪还会有此等屈辱?
都怪那朵死花!
陌舞心中愤愤一声,随即便不情不愿地继续跟上彩鹤的步伐。
过了一会,她又耐不住寂寞了。
“师公,我想拉屎。”
彩鹤将身子顿住,回头恶心地望着她。
陌舞苦着脸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冲彩鹤神情纠结道:“我今天中午吃多了,所以……”
“憋着!”
彩鹤不用想就知道这定又是她的鬼把戏,也没兴趣跟她多言,此刻要紧的是去找师尊,所以她狠瞪了陌舞一眼,便继续向前走。
陌舞见这丑鹤不上当,不禁很是伤心。
这样下去,她肯定会载到她手中的啊。要知道那个冰山老大对她的印象并不好,考试的时候她连棵树都飞不过去,晚上时她还偷看了他洗澡,于公于私,他都没理由放过自己。
伤心啊伤心,悲愤啊悲愤。
扭头望了眼天边即将坠下的夕阳,陌舞第一次在心中期许着,希望这太阳快快落下去,因为它一落,莲华就会醒过来了。
莲华醒过来了,她便有救了?
或许吧……
对于这个事情她不是很确定,到昨晚为止,那朵变态花究竟是不是站在她这边的,她仍疑惑着。不过话又说回来,他醒来了起码自己还有一丝希望,若是他不醒来,那么自己是连一丝希望都没有的。
陌舞心中叹了口气,磨蹭着跟着彩鹤,一路穿花拂柳,去往忘月居。
两人经过经过一片树林时,忽地起风了。
头顶一排乌鸦飞过,陌舞仰脸望着那
些乌鸦,心中悲戚不已。乌鸦尚且可以自由飞翔,可是她呢?连拉屎的自由都没有。
悲伤啊悲伤。
她正仰头望鸦兴叹,忽地瞧见一只乌鸦徘徊在彩鹤的头顶,然后,自那乌鸦身上落下一小坨东西来。
陌舞双眼紧盯着那坨东西,看着它均速降落,然后好巧不巧地,刚好便落在了彩鹤的肩膀上。
陌舞立马蹦起来指着彩鹤兴奋异常地叫喊:“师公你肩膀上有屎!”
彩鹤身形一僵,将脚步顿住。由于刚才她全副心思都在怎样向伽蓝告状这件事上,所以她并未觉察到自己被乌雅屎砸到了。此时听陌舞这样一吼,歪头一瞧,果真见自己的肩膀上有一小坨乌雅屎。
她平日很爱洁净,此时见了鸟屎,脸色立马变得比鸟屎还臭。只见她回头冲陌舞道了句“在这等我”,便向一旁的小路走去。沿着小路直走便是一处湖了,想必她是要去洗乌雅屎,陌舞心中了然,便立在原地等了起来。
真心希望她这一洗就洗到天黑啊。
陌舞在心中美好地祝愿着,同时又不忿,为何此时天上不下一阵屎雨呢?这样大家就可以什么事都不干只洗屎了啊。
她这想法刚一转弯,耳畔蓦地传来一声轻笑。
“蠢猪!”
陌舞一惊,立马扭头找人,可她转了一整圈,也没在这小树林中看到一根毛,正自疑惑,头顶蓦地又传来了那个声音:“爷在这呢!”
陌舞仰头看去,随即脸上一喜,“莲华!”
只见莲华一身白衣胜雪,优雅随意地倚在树干上,看到陌舞冲他笑,他便很是不耐烦地道:“你一笑,显得更蠢了。”
陌舞下意识朝天边望去,只见红霞万里气象万千,太阳却是已经落了下去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
陌舞见到故人很是欣喜,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莲华垂眸望了望她,白衣一闪便从树上掠了下来,伸手抓上了她的手臂,正色道:“我们时间不多,需要快点。”
陌舞还未来得及问上一句,她的身子便被莲华一下子拽到了一处树木茂密的地方,莲华迅速地将她按在一颗树上,然后伸手便向她衣领内探去。
陌舞一惊,想要抬手制止他,同时低呼道:“你干什么?”
“别动。”
莲华脸一沉,捉住陌舞的手腕不让她乱动,同时上前一步将她禁锢在大树与他的怀抱间,双手利索地扯开她的衣服。
陌舞完全不知道这人又在发什么神经,当自己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他扒光时,她这才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不满道:“你想冻死我?!”
陌舞说着浑身打了个寒战,此时林间起了风,点点红色霞光如碎虹般照射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一身的浮光掠影,将她笼得诱人至极。
莲花望着她**的身体,眸色狠狠一暗。他两手不由分说地在陌舞身上胡**索,摸得陌舞直痒痒,缩身要躲,却也无处可躲,只皱眉威胁道:“你再挠我,我可就咬你了!”
“很快就好。”
莲花说着将陌舞翻了个身,让她背对着自己,陌舞只觉这男人又在她后背屁屁处一阵摸索,然后身子又是一个翻转,他又将她给翻了回来。
“可以了。”
莲花说着将她的衣服穿好,然后抬手在她脑后狠狠拍了下,黑沉着脸色道:“我刚才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了地上,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不要,我忙着呢,还要去找师尊,你歇着吧。”
陌舞说着脚底抹油就要逃,结果被莲华一伸手拎了回来。
显然莲华很清楚陌舞对他做了什么,只见他容色变了几变,将脸凑到她的脸旁,冷声道:“晚上再收拾你。”
晚上?
“你现在很忙吗?”陌舞下意识便是一句。
“是你现在很忙。”
莲华说着将陌舞的腰身放开,轻轻推了她一把,“快去吧,彩鹤已经在等你了。”
一提到彩鹤,陌舞猛地想起来自己还有件头等重要的大事,只见她火急火燎地冲莲华道:“花,我要死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莲华眉一挑,这货只有在用得着他的时候才会亲密地喊上一句:花。
“你死就去死吧,关我什么事?”
莲华说着袖袍一甩便隐身而去,陌舞瞪大眼睛四处瞧了瞧,果真连个花毛都没有,不禁心内腹诽,这朵臭花好歹飞着飞着腿抽筋,一头栽进粪坑里!
按着原路返回刚才的地方,果真见彩鹤在那里等着她。
“你去哪了?”
彩鹤见了陌舞,很是不耐地问了一声。
“我去拉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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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舞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一双眸子坦率无比的望着彩鹤。
彩鹤见她这幅德行,倒也不再追究,轻哼一声转身便继续向前行去。
陌舞在后面跟着,心想,其实她也没撒谎,那朵臭花在她的心中,不就是一坨屎嘛……
两人很快来到忘月居,陌舞一进到这里,便自动将脸苦下来,将身子抖了抖,不情不愿地跟着彩鹤走了进去。
有童子将她们引着进入忘月居正厅,彩鹤目光一寻不见伽蓝的身影,便问道:“师尊何在?”
“师尊正在与公子谈话。”
彩鹤一惊,“公子也在忘月居?”
那童子恭声道:“是,公子也刚来不久。”
彩鹤心中错愕了下,随即一喜。她将眸光转向陌舞,唇边微微挑起
一丝笑意。
如果莲华知道她那脖子上的吻痕的话,肯定会对她刮目相看的吧。
这样想着,彩鹤心中冷笑一声,莲华若是知道了她陌小舞到底是个怎样下流猥琐之人,肯定再也不会理她了。到时候,看她还能倚仗谁去!
“去禀报师尊,就说我有要事要秉。”
彩鹤冲那童子吩咐了声,童子领命退下,大厅中便只剩下了彩鹤陌舞二人。
陌舞腿软的厉害,双腿一抖一抖的,简直丢人至极。彩鹤转眸瞧见,轻笑一声,“不用怕,你不是说你脖子上的吻痕都是公子做的吗?刚好他也在这里,一会你们就可以面对面印证一下了。”
陌舞听了此话,腿抖得越发厉害了。莲华在这里又如何?刚才他可是明确表示过,她的死活他一点都不在意的。话说这朵死花一会一变,简直就是个神经病,陌舞都不知道等会自己死的时候莲华会不会看上一眼了。
再说昨晚上自己在他晕倒之后狠狠欺负了他,这朵花这么精明,肯定会发现的,刚才他还说了要找自己报仇,如此一来,她便越发没有希望让莲华出手救自己了。
简直越想越悲催,陌舞脸一皱,眼一湿,几欲掉下泪水。
恰在此时,忘月居中又来了一些人。这些人陌舞都不认识,她也不想认识,因为她意识到自己马上要死了,只顾伤心,周遭的一切她都没兴趣注意。
那些人被童子引进来,俱都向彩鹤打着招呼,彩鹤也很是有礼地向他们点头致意。
这些人都是镜仙山其他的师公们,其实他们此刻来忘月居都是彩鹤请来的,刚才她去找陌舞之前,已经派了小童子去请他们,让她们务必来忘月居,有要事相商。
究竟是什么要事呢?
自然便是陌小舞了。
陌舞自从昨天进到镜仙山,彩鹤就一直看她不顺眼,最不顺眼的就是她毫无廉耻之心,明明就是一个又低微又下流的小小童子,竟敢在公子面前那般放肆亲昵?
彩鹤自己虽然位列仙班,却也从未敢在莲华面前那般放肆,她一个大仙都不敢不能的事,凭什么这个陌小舞就可以?
想要抓她的把柄找她的错处,实在是太容易了,因为她几乎一开口,就总是蠢语百出,简直半分上不得台面。
彩鹤幽冷目光在陌舞身上转了转,忽地听到身旁之人的询问声:“彩鹤仙子,此次这么着急唤我们来忘月居,究竟是所为何事?”
彩鹤回头,见问这话的人是梅鹿,便笑了笑道:“梅鹿仙子别急,等会师尊来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梅鹿也不在意,只将眼眸一转,望向了孤零零在角落站着发抖的陌舞身上。
“彩鹤仙子,那位就是你昨天刚收的徒儿陌舞吧?这小丫头看起来挺机灵的,怎么法术就那么低微呢?”
彩鹤闻言,挑剔的目光望了陌舞一眼,不屑道:“我彩鹤在镜仙山中几十万年,就从没见过这么不堪入目的童子!”
“这么说……”梅鹿眼睛转了转,低声猜测:“彩鹤仙子你此次来找师尊,是为了这徒儿的事?”
彩鹤刚想要答话,本来议论纷纷的大厅中忽地静了下来,门口两道仙姿飘然的身影闪过,众人皆俯身请安:“见过师尊,见过公子。”
陌舞站在角落里撇了撇嘴,看起来在镜仙山中,冰山老大要比这未来的三界老大还牛,众人请安时都是先喊“师尊”,再叫“公子”。
其实这点陌舞是不明白的,正是因为这里是镜仙山,伽蓝这镜仙山师尊的身份自然要比莲华略高些,再说如今莲华是以修炼仙童的身份来此的,所以众仙师按着这样的顺序喊,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若是到了外面,莲华的身份自然要高过伽蓝的。
陌舞垂头思考着这个问题,没有注意到莲华向她投来深深的一眼。
“彩鹤,你有何事要召集诸位仙师一同来此?”
伽蓝在主位坐了,身旁坐着莲华,两人都是一副轻淡散漫的样子。
“师尊,咱们镜仙山一向规矩严明,众仙童须得清心修炼,不得沾染庞杂之物,对男女情事一向计较颇严。可是有一位新进的童子,竟然在进山第一天就犯下大错,还请师尊定夺。”
彩鹤恭谨站在伽蓝身前,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伽蓝闻言,冰山般的容色不变,“你说的是谁?”
“陌舞。”
彩鹤道出这两个字,眸光不经意地瞥了眼莲华。
莲华悠然坐着,听闻陌舞的名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彩鹤心中暗喜,随即将陌舞拽到伽蓝及众人的面前,朗声道:“这孽童昨日才进镜仙山,昨天晚上她便开始与男人鬼混了,实在是太不像话!”
伽蓝冰蓝眸光望了望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陌舞,冷声冲彩鹤道:“证据。”
彩鹤一笑,一下子将陌舞拉高的衣领给狠狠扒下,然后冲众人道:“证据在此。”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彩鹤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陌舞的脖子上,洁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彩鹤见众人神情有异,诧异地回身向陌舞脖子上看去,待看到她雪白无瑕的脖颈时,惊叫道:“你脖子上的吻痕呢?”
她昨晚明明在上面施了法术,她不可能会将吻痕去掉。
眼瞧着众人都议论纷纷,伽蓝似是也开始皱起眉头,彩鹤脑中精光一闪,冲众人大声道:“脖子上没有,不代表身上也没有,我现在让她脱衣服给你们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