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舞一惊,脱衣服?
她身体猛地一抖,本来就惨白的脸色此时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连一向红润的双唇也泛出青白色。
众人都清楚地听到了彩鹤的那句话,一时都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起来。
这彩鹤仙子虽一向以严苛峻厉著称镜仙山,可从未做过如此过分的举动。此时她竟是想要这位女童子当众脱衣服,这事……师尊会应允吗?
这样想着,众人都纷纷扭头朝主位上的伽蓝看过去。
但见伽蓝冷眸浅浅地扫过彩鹤与陌舞,眉皱了皱,“此事,你能确定吗?”
伽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让这女童子当众脱衣服,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仙界一向不太看重男女之别,况且这童子还未成年,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在众人面前露上一露,也终究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是,她虽是童子,毕竟也是女童子……
若是彩鹤不能确定自己所说的话属实,那么这事,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伽蓝的意思众人都听得明白,彩鹤自然也明白,只见她眸光往陌舞的身上冷冷一掠,心中笃定不已。
昨晚上她亲眼见到陌舞脖子上有很多红痕,况且她当时的脸色泛着潮红,明显是情动后的样子,若说她只有脖子上有吻痕身上却没有,彩鹤是打死不会信的。
“师尊,我很确定她昨晚的确是在跟男人偷情!”
彩鹤的话掷地有声,众人闻言,都暗暗抽了口冷气。看来这次彩鹤仙子是要来真的了,只是可怜了那个小童子,要被众人当面检验她是否与男人厮混。
陌舞的脸色已经白到不能再白,她浑身都发着颤,只觉耳中嗡嗡响着的都是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他们探究鄙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冰冷的刀锋一样狠狠刮着她的皮肉。
她虽一贯没脸没皮没心没肺,却不是全无羞耻之心的。之前在青桑与莲华面前**身体,那都是有特殊原因的,再说那时她只是单对他们一人**,而此刻,却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人看着,这分明就是侮辱。
陌舞害怕极了,不自觉地便要去寻找莲华的身影,等终于在主位之侧看到那抹笼着淡蓝灵光的白色身影时,她心中狠狠一沉。
莲华悠然地坐在座位上,神情一派清和,似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的险境。
他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这分明就是……要看着她被人当众扒衣的节奏?
陌舞心内一片死灰,哀哀地想着,好一朵死花,好歹他们俩也是一同出无忧山,彼此亲过嘴啃过胸,又一起进镜仙山的关系了,此刻她面临如此困境,他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莲华”,伽蓝扭头轻望了身侧的人一眼,淡声询问:“你说此事,要怎么办?”
伽蓝冰蓝眸光紧紧盯着面前的深黑眸子,诚心诚意地询问。
经过昨晚之事后,伽蓝已经知道了莲华与这陌舞的关系不一般。至于究竟是怎么不一般,他并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
刚才他忽然来忘月居找他闲谈,伽蓝心中就颇有些讶异。因为那时太阳已经下山,若要找老友叙旧,哪有人天黑了才来的?
不过此时见到了陌舞,伽蓝这才明白了,原来接下来竟还会有这么一出。
显然这位三界公子是为了那陌小舞而来的,可此时他又不说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莲华见伽蓝询问他的意见,便将头略抬了抬,微微想了下,道:“既然彩鹤仙子这么肯定这童子与男人有染,那就让她脱吧。”
让她脱?!
陌舞的心一下子坠到了谷底,这人要不要这么不要脸!
分明上一刻他还在树林中很是亲昵地戏弄了自己,可是下一刻,他却要她在众人面前脱衣服?
陌舞还未来得及在心中将莲华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就只听伽蓝冷淡的声音响起:“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让就让这童子脱衣检验一番吧。”
陌舞浑身一僵,下意识便要往门口逃去,可她刚一动,便被彩鹤给拽了回来。
“还想逃?”
彩鹤简直一脸的得意之色,她唇角挑着愉悦的笑,冲陌舞狠声道:“我现在就让师尊公子及诸位仙友们看看,你陌小舞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她说着,拽上陌舞的衣领就要狠狠扒下。
陌舞挣脱不得,急得眼前直发黑,只觉得自己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因为,她身上绝壁有吻痕啊!
昨晚上莲华啃了哪些地方又啃得多么用力,她太清楚不过了。他几乎将她全身都啃了一遍,有些地方甚至还咬出了血……
这狗花!
感到彩鹤冰凉的手已经探上了自己的衣领,陌舞将眼睛狠狠一闭,不能面对自己此时的屈辱与悲催。
彩鹤的指甲恶意刮过陌舞纤白的颈项,眼看就要将她的衣领扯开,却,一个声音在此时不疾不徐地响了起来。
“慢着。”
彩鹤一惊,顿住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说话之人。
众人也被这突然而出的声音弄得莫名其妙,纷纷扭头往主位之侧看去。
陌舞心一跳,缓
缓睁开眼睛,又悲伤又气愤又困惑地看着莲华。
“公子,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彩鹤面色狠狠凝着,如果莲华此时执意要放陌舞一马,那她该怎么办?
还好彩鹤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莲华下一刻便在座位上慵然起身,淡然的目光在厅中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彩鹤身上,闲闲地道:“这孽童昨日是我带进镜仙山的,如今她犯了错,也应当由我来出手,就不必麻烦彩鹤仙子了吧。”
他说着也不管伽蓝应允与否,抬脚便朝陌舞走过去。
“公子你的身份这么尊贵,只怕……”
彩鹤一时被莲华的话惊到了,望着他朝自己和陌舞走过来,她想要出声阻止,只是她的话还未完,莲华便已走至身前。
伸手便将陌舞从她手中捞了过去。
彩鹤手中没了陌舞,顿觉一阵失落,可下一瞬她便又自我安慰起来。这大庭广众之下,想来莲华也不可能做什么小动作,即便他现在有心要护着陌舞,可等他看了她身上那些下流的吻痕之后,他便定然不会再与她亲近了。
这样想着,她便退开一步,含笑笃定地望着莲华怀中的陌舞。
陌舞刚才眼前一直发黑,此时骤然从彩鹤手中到了莲华怀中,她只觉自己眼前黑得更厉害了。
这死花究竟还要不要脸了?她身上的吻痕明明都是他啃的,此刻他竟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他的杰作来证明她的下作?!
尽管全身无力,陌舞也将自己的小拳头捏了一捏。她心中已经做了决定,如果莲华真的将她的衣服扒了,那么她就一定要向众人揭发这禽兽的真面目!
莲华将已经几近瘫软的陌舞搂在怀中,目光望向伽蓝,挑了挑眉。
“伽蓝,由我动手,可以吗?”
伽蓝容色仍是一贯的清冷,可心中,却是轻哼了一声。
这莲华,装得还挺像。他此刻都已经过去将人抢在怀中了,倒来问上他了?
他若说不可以,他还能再将人交给彩鹤自己退回来不成?
望着莲华那张温润询问的面孔,伽蓝倒也挺想知道他究竟要搞什么,于是便点了点头。
“乖,闭上眼。”
陌舞正全心全意地在心中咒骂莲华的八辈祖宗,忽地听到他用术法在自己耳边轻道了这一句。
这死花什么意思?
于是她下意识地便把眼睛瞪得如鸡蛋般大……
莲华心中轻叹一声,一手去盖她的眼睛,一手翻飞如电,以迅疾无比的速度将她的荷叶裙自肩头扯下了些,陌舞藕白的双臂被他捞出,他伸手移到她大腿处,将裙裾“哗”地一掀,她玉白的双腿也暴露了出来。
裙裾恰到好处地覆在她臀下,此时她双臂双腿已经露出,莲华将她身子按在自己怀中,又将她落至肩头的上衣向下狠狠一扯,她整个纤巧的背部便**了出来。
他一手仍盖着她的眼睛,一手却压在她腰间,抱着她的身子在众人面前旋转了一圈。
他就是要让他们都看得清楚些,看看她身上究竟有没有吻痕。
陌舞双眼被覆上,没办法看到此时众人的表情。她的头抵在莲华胸前,整个身体都偎着他,双臂双腿及后背传来阵阵凉意,不过还好她可以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来依偎。
这样对她来说,便是足够了。
虽然马上她就会因为身上的吻痕而被问罪,可至少在这屈辱惨痛的一刻,她有这朵死花可以抱着,可以将头埋在他怀中,可以如钻进沙土中的鸵鸟般不用去直面那些人鄙夷不屑的目光。
陌舞几乎算得上是**了,此刻呈现在众人眼中的,是她纤白无暇的背与嫩藕般的四肢,由于她被莲华紧抱着,他们没能看到她的胸前,可这已经不是重点了。
如果与男人欢好,不可能四肢与背部都不留一点痕迹。
所以说,此局,彩鹤算是惨败了。
莲华抱着陌舞旋转一圈重又落回原地,他翩飞的白色衣角宛若翩翩飞蝶,在落地的一瞬,轻轻将陌舞的身体裹了。
眉头微蹙,他在自己的白袍之下为陌舞拉好衣裙,心中不悦,这些人看得也够多了。
而彩鹤,早就在陌舞洁白双臂露出的一瞬,就僵在了原地。
这怎么可能?!
昨晚上她明明看得清清楚楚,陌舞脖子上的吻痕是那么的明显,甚至在她的锁骨下都微微透出被咬噬的痕迹,可是现在,竟什么都没有了?
莲华根本不可能在刚才为她脱衣的一瞬将那些吻痕去掉,因为这么多仙友看着,他不可能毫无痕迹地做这种事。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彩鹤”,伽蓝冰凉的嗓音此时响了起来,可以明显听出其中隐着薄怒,“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彩鹤面色一白,额头满是薄汗。只见她上前一步,冲伽蓝急急辩解道:“师尊,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昨晚上她脖子上的确是有很多吻痕的!”
她这话一出,众位仙师都略带不满地小声议论了起来。
刚才是她将众人着急起来说这童子与男人有染,也是她说得证据就在她的脖子上,可他们看了脖子,
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便要求脱衣服,师尊允了,公子允了,并且公子还颇为大义灭亲地亲自动手,可结果呢?
彩鹤这是在欺瞒冤枉啊。
在众人纷纷的议论声中,陌舞觉得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难道说,她的身上,没有吻痕?
怎么可能?!
明明昨天晚上脱衣服睡觉时还有的,明明今天早上穿衣服起床时还有的,明明下午时看天看云时还有的,明明在来忘月居的路上时还有的!
而现在,怎么可能会没有?
陌舞深深地郁闷了,垂下头去开始极力纠结起这个问题来。
此时的莲华仍站在她身侧伸臂扶着她,只听她心中一下子涌出了好多个稀奇古怪的想法。
比如,陌舞都是这样想的。
她身上的吻痕在来往忘月居的路上一下子都消失无踪了,这是因为什么呢?难道说她是什么几百万年才出现一个的超级有天赋的童子?体质异于常人,所以说吻痕便可以随意消失?
或者是连老天爷都知道她陌小舞是被冤枉的,明明都没有跟男人偷情,只是跟男人互啃了一番,便要被带到伽蓝这里当众被人扒衣服,因为太过可怜了,所以便故意让她的吻痕一下子消失了?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吻痕怎么能一下子消失了呢?
陌舞的这些想法听在莲华的耳中,他不由微微一笑。
彩鹤却是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师尊!”
她仍是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结果,只见她的眸光在陌舞身上扫过,执拗地向伽蓝建议道:“她的四肢与背上没有,不代表前面也没有,恳请师尊能让我上前看个究竟!”
她这话一出,大厅中众人又是吃了一惊。
都已经到了这时候了,怎么这个彩鹤仙子还是不肯死心?刚才陌舞的身体都已经**到了那种程度,若是有什么,早就该看出来了。她到了此时仍是紧咬着那小童子不放,究竟是跟她有什么仇恨?
“够了。”
莲华冰蓝眸光不悦地看了看彩鹤,心中暗忖,这彩鹤仙子一直以来都挺聪明的,怎么偏偏在这事上,就这么糊涂了呢?
难道她到此时还看不出来,那个小童子,她是动不得的?
至少有莲华在,她就动不得那个陌小舞。
莲华的举动虽不明显,可细细一想,他竟是每一步都护着那个陌舞。从昨晚上起他就发现了两人关系不正常,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关系已经不正常到了这种地步。
如今有莲华护着,彩鹤想要将陌舞踩在脚下,是不可能了。
所以此刻这场闹剧,也该收尾了。
只见伽蓝冷淡的眸色凉凉望着彩鹤,不悦道:“彩鹤,你口口声声说陌舞与男人厮混,如今却是这种结果,你准备怎么跟镜仙山众仙师们交代?”
“师尊,我……”
彩鹤顿了顿,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伽蓝面容沉了沉,冷声道:“我知道这个昨日进山童子陌舞资质平平,可你也不能因此就轻视了她。凡是能来镜仙山修炼的,都不会太差。今日之事,你做得的确是过了。你若是诚心悔改的,我便只罚你在思过崖面壁三月,如何?”
伽蓝这样说,分明就是在有意要包庇彩鹤了。
因为今日这事实在是闹得不像话,彩鹤身为镜仙山的师公,说话做事理应要负起责任,可是今天她却含血喷人一个小小的童子,所说的罪过还是那般的大,并且还将她当众扒了衣服,这事情,只怕可以载入镜仙山的史册了。
而师尊,竟就只是轻轻浅浅的思过崖悔过三月,便结束了?
这罪过,未免也太轻了些。
彩鹤听到伽蓝的话,心中虽不甘,可眼前的情况如此,她也是再无办法,于是便俯身向伽蓝低声道:“彩鹤愿意去思过崖悔过。”
伽蓝轻轻点头,眸中闪过一丝赞许。还算她不是太笨,知道自己是在帮她。要知道莲华那个小子也很难缠的,若是他计较,她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话说伽蓝料想的果然不错,莲华这小子的确是很难缠。
因为彩鹤刚刚说完愿意去思过崖悔过,莲华清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这就完了?”
此时的大厅中很是清寂,所以莲华这浅浅的一句问询,听来尤为清晰。
众人闻言,都诧异地望向他。
彩鹤身形一僵,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伽蓝眸中闪过丝无奈,为了一个小小童子,这小子竟如此认真?
是的,莲华很认真。
因为本来,他就不觉得将陌舞当众扒衣是个玩笑。
只见他沉黑的眸望向彩鹤,声音虽轻淡,却带着隐隐的威慑,“镜仙山的仙师如此冤枉自己的徒儿,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却只是面壁思过怎么简单?”
“你想怎么样?”
伽蓝见莲华果真不肯放过彩鹤,便无奈问了句。
“简单,她是怎么对待自己徒儿的,如今在她身上重来一遍即可。”
话音一落,举座皆惊。
公子竟然,想要看彩鹤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