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枪声的打响,酒吧里的混战停止了,任谁都知道,冷兵器的对抗终究不低**来的猛烈,只要轻轻勾动扳机,就可以让一个人体验生死一番。
黑色的***,崭新中透露着杀气,看起来厚重又有美感,停留在闪光灯下,棱角分明。
豺狗一张猥琐的脸上,小眼睛充满了阴鸷,毒辣的笑容更是可憎,仿佛他现在就是,最后的成功者一般。
“操你妈的!玩短狗?怪不得你叫豺狗,真他妈的逊!丫艹的!”
贝乐脸上一片惨白,额头上有冷汗流出,白色衬衫的左腹上,绽放开一朵鲜红的花蕾,点点鲜血从钢珠镶嵌的皮肤上滑落。
虽然这是把短狗,但是毕竟走的不是高压气枪原理,是那种填充**,属于改装的枪械!如果枪法够准,玩的也够狠的话,近距离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国栋,带着小贝走!”
马强一步上前,拎着鲜血淋淋的消防斧,站在贝乐的前面,宽阔的肩膀,完全把贝乐遮挡住。
刘哥不在,无论从年龄来说,还是道上经验来讲,自己都是应该扛下来的人,不能让两个兄弟有闪失,如若不然的话,他觉得没有脸见刘明远。
这两个小子,还都年轻,真要是因为今天的事,搭上性命不值得!
“丫艹!你他妈的说啥呢?谁他吗的今天走,我贝乐就卸了他!刘明远的兄弟,没有孬种!操!”
“操!给我闭嘴,你他妈的要是死了,刘哥怎么看我?”
马强上去就是一拳,狠狠的打在贝乐受伤的地方。
剧烈的疼痛,让贝乐一下就疼昏了过去,但是沾着他自己鲜血的右手,却始终抓着马强的衣领。
“带着小贝先走吧。”
马强点燃香烟,叼在嘴角,沧桑的脸上露出笑意,他都记不得自己,到底有几年没有这么仗义过,热血过,激情过了。
“小贝说的对,跟刘哥的兄弟,没有孬种。”
虽然知道马强这么做,是为了贝乐好,可张国栋在村里,在部队里,他学到的不是怎么逃跑,而是勇敢的去面对,所以倔的很。
“不是孬种!”
二十多个板正的小伙子,更是跟驴一样倔,不就是枪么?谁没玩过?他什么根本就不惧怕,况且这***,只有三发的弹容量,只要三枪一过,就是废铁一块。
“照这打!别犹豫,你他妈的倒是开枪啊!操!”
张国栋一个箭步上前,宽大有力的右手,握住黑色的短狗,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语气更是近乎玩命,就这样脑门抵着枪,一步步的像前走去。
在他身后,小伙子们也是被这豪情壮志感染,没有一个当缩头乌龟,跟着他的步伐,有力的前进着。
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压根就没有见过有真敢玩命的浪子,这完全就是赌博,一场豪赌,看不到结果的豪赌。
豺狗的手心深处冷汗,眉毛抖了两下,道“别他妈的以为老子是吃素的!操,你们这群13养的,我说杀你们,就能杀了你们!”
虽然豺狗的话很有气势,但是他脚下的步伐,却出卖了他,每一步后退,明显的都会颤抖一下。
豺狗这个人,最近在阿市玩的也算比较出名了,后起之秀!
道上的人都知道,这小子似乎有招不尽的人马,且不会跟阿市的人,有熟悉的情况,颇为刺手。
但毕竟他不是那种真敢玩命的人,后起之秀就是后辈,没有经历过老一辈旧社会的厮杀,不可能磨砺成材。
“孬种,操!枪是用来打的,不是用来让你他妈装13的!你不是想要当大哥么?不是想要出名么?你他妈的杀了我,你就牛13!”
张国栋的话,跟大鼓一样轰鸣,底气十足的同时,那种天生的野性也随之而出,跟脱缰的野马一样,狂野不羁!
同时他在等待,等待豺狗精神错乱的一霎那,用一双铁拳进行反击。
“大……大哥,我们还是走吧?”
手下的小弟那里见过这样的局面,要是真惹上了人命官司,那不是他们承受的起的!
豺狗哥身后有人,不怕惹事,但是他们出事了,又有谁能去仗义,代替他们享受牢狱之灾?
越来越多的人,把手中的家伙仍到地上,全都开始打起了退堂鼓,用无奈的眼神,看向豺狗哥。
“操你妈的,我现在就崩了你!”
眼看着黑色的扳机上,短小的食指向后勾动,这么近的距离,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创造一朵凄美的血花,除掉一条人命!
马强眼疾手快,用尽力气右臂轮了一百八十度,把沉重的消防斧,甩向正前方。
“低头……”
突然出现的声音,没有感情的悸动,情绪的紊乱,却让房间内的灯光瞬间熄灭。
“嘭……”
黑暗中的火焰,从不起眼的角落中闪烁,荡起浓郁的硝烟味道,7.26x25mm的51式专用子弹,旋转在空气中,吞吐杀意。
寂静,能听到所有人的呼吸声,急促,慌张,不安,混乱,也仅仅持续了一瞬间。
“国栋!”
马强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身后两个小伙子护航,擦肩而过的也不管是敌是友,全部放到。
活了这么大,他已经忘记担心一个亲人,是什么感觉了,张国栋这个有情有义,正直不屈的汉子,要是这么就死了的话…………他不敢在往下想。
发现被抱在怀里粗狂小伙子,一个劲的装着没动静,咧着一口大白牙,马王爷一擦眼睛,顺手赏了他一拳,道“你小子,他妈的还装死!老子都他妈的吓尿唧了!”
张国栋憨厚的一笑,肩膀上的疼痛随即让他昏死了过去。
这时候酒吧的卷帘门被打开,原本的十多辆超级金杯,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对面的桑拿池,彩色的霓虹耀眼夺目。
马强将目光从国栋的肩膀上红色离开后,看到了豺狗现在的样子。
豺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会喘息也不会说话,大小便从裤裆下流淌,恶臭的要命。
右手整条手臂血管被子弹冲击破裂,烂肉溅了一地!
左膀子上的消防斧,锋利的斧刃陷了进去,白森森的骨碴支了出来,几乎只有一层皮在连着。
看着架势,就算豺狗勉强能活下去,恐怕下半辈子除了要饭,也没有其他的活路了。
“操!真他妈的活该!这枪是谁打的?”
马强催了口吐沫在豺狗不断抽搐的脸上,环顾四周,有人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极为精准的枪法,救了张国栋一命!
这种人简直就是神话一样,如果说刘哥是人形机器,那么这个开枪的人,就应该是亡命杀手!凭他找不到,倒也是正常!
“这真他妈的是我老了?刘哥要看见这人的话,一定不会让他跑了,哈哈。”
“马爷,您看这事怎么办?”
发现事情都结束了,人群散去后,酒吧的老板才得得瑟瑟的从酒台后面钻出来,油腻腻的大脸锃亮,拿着一条手帕不断擦拭汗珠。
今天的事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到最后连枪都弄出来了,这要是传出去,可他妈的有他热闹的了。
停业整顿都是小事,判个几年都没准。
“瞧你那个怂样,还是以前那个味!把豺狗找俩人送医院去,交点住院钱,其余的闭口不提,知道不?”
李老板听到马王爷的话,连忙点头称是,现在只要能把这件事,尽量藏起来,他什么都不在乎。
几年前从里面出来后,他就老老实实的搞个酒吧,再也不想回去里面生活,监狱简直就不是他妈的人过的日子!痛苦的要命!
马强也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人,跟李胖子说完话后,直接奔上二楼的经理室,把监控的录像全部删除,电脑砸的粉碎,才算完事。
而这夜影酒吧,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刘哥手下的场所。
“这小子咋办?马哥。”
手底下的棒小伙子,从墙角的圆桌下,把昏迷中的葛新拖了出来,脑袋上开了个口子,不过并不严重。
在他身边,就是警官证,跟一把沉甸甸的***!这可是真玩意,跟那些短狗不一样,吐出一颗子弹就能要了亲娘的命!
“你小子想啥呢?拿这枪估计就他妈的事了!别多想了,咱们是做正经事的人!”
马强训斥了小伙子一番,随后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记多看看几眼那把手枪,心里叫一个喜欢啊!
不过他并不傻,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拿,什么东西不能碰!
这把枪要是普通的小警察话,他还真就不客气了,没有证据没有录像,大混战的人也多,查不出来到底是谁拿走的。
可惜偏偏这枪的主人,是刑侦大队的人,还是一个队长,他不愿意给自己没事找事,只好暗地里溜溜口水……
不过却始终没有人注意,这件事情起因的中年男人,还有外国黑人去那里了…………
今晚的事情,没有人不说,但不代表没有人不知道,豺狗手底下的人离去后,这件事情就泛起了浪花,太阳刚刚升起,道上的人几乎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窝棚区刘哥在所里,把所有牢头收拾的服服帖帖,两个阿市前任大亨,大虎被打成植物人,二驴的脾脏破裂,让刘哥得了个暴君的称号。
而他手下的三个兄弟,更是生猛的一塌糊涂,在同一天的时间内,几乎赤手空拳硬是放到了近百号的人马!
一时间暴君刘明远,跟他的兄弟马王爷,贝勒爷,铁胆侯,成了众多小混混的偶像!在阿市北边的天,这次算是真正的立下了他们的棍!
就在第二天一早,马王爷放出了话,谁要是在不开眼,两王一侯绝不手软,刘哥的手下没有一个是孬种!
…………
“呦?怎么伤了?来根?”刘明远掏出香烟,悠哉的点燃,一点也没有在押凡人的样子。
不过语气并不傲气,到还算是平常,只能说有些乐观的过分。
“昨晚喝了点酒,受伤了。”
早上从酒吧里回到警队后,葛新稍微做个了简单的处理,就陪同预审科的人来提审刘明远,并没有追究昨晚的事,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毕竟酒精的副作用实在太大。
不过重要的是,昨晚的事情,被他划分到私人生活中,所以也没有去询问这件事,不过还是略有些耳闻。
“你的案子,检察院已经准备起诉了,四条罪状,你自己看看吧。”
一把接住葛新的文件后,刘明远随意的翻开看了几眼,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有人在背后整他!
那些照片证据的地点经过,均是一一列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