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储难立,在皇后萧珺的建议之下,隋炀帝杨广把皇后宫中的女官萧敬嫣封为贵嫔,让其服侍在皇后左右。
眼看岁末将至,隋炀帝带着萧皇后与萧贵嫔一起在东都过年,大年初一百官朝会,相互称贺,隋炀帝也恩准放下眼前的政事,好好过年。
退朝之后,隋炀帝回到寝宫,萧皇后已安排了宫女太监,准备爆竹,庆贺新春。“嗵嗒”一阵爆响,各式各样的爆竹震耳欲聋,释放出缭绕烟雾。只见烟火之中,一个小太监匆匆穿过院子,快步来到寝殿门口,奏道:“启禀皇上、娘娘,何蛮将军从江东赶来,有要事奏报。”
“大过年的有什么要事,是不是拜年呀?”
皇后萧珺一听,提了几分精神,便对炀帝说道:“何蛮一直探寻东海诸岛,想必是有了眉目。”
隋炀帝刚走出丧子之痛,这几日又逢过年,并没怎么在意政事,听萧皇后这么一说,心中沉静一时被何蛮的到来冲破,开口说道:“嗯,速命何蛮来见。”
小太监出去通禀,过了少时,只见何蛮快步来到宫里,拜见了皇帝、皇后,隋炀帝挺正了腰板,问道:“何将军从前年巡察东海诸岛,可有什么发现?”
何蛮揖道:“回禀陛下,臣已查明,自长江口出航,至高华岛折向东南,便是夷州诸岛,当春季和秋季在无风之季,向东方远望可以看到烟雾笼罩下若隐若现,如今称之为琉求国。”
“哦?”炀帝与萧珺互看一眼,神情冒出几分惊喜,萧珺喜道:“早就听闻三国时期,吴主孙权曾经收复夷州,如今说来果不其然。”
何蛮道:“娘娘明鉴,其实闽南百姓多年以来,一直与夷州土民有过往交易,若从闽南出海,经一鲲身岛,也可东至夷州。”
“嗯。”隋炀帝又问:“也不知这琉求国兵马怎样,朕早就想将其纳入版图。”
“琉求国都是汉人后裔,据说并无多少城池,多以山寨洞穴而居。”何蛮道。
“好!”隋炀帝站起身来,在龙案前来回踱了几步,满怀心志的对何蛮说道:“朕想过了年就举兵东进,收复琉求国。”
何蛮道:“微臣临行之时,河间王曾有叮嘱,从长江水师调来的战船太小,想请朝廷再拨八百万两白银,打造一批新战船。”
隋炀帝听了,没有立刻吱声,他明白此时八百万两白银,对于朝廷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便对何蛮说道:“这件事让朕想想,爱卿先歇息去吧。”
“遵旨。”
隋炀帝筹备讨伐琉求国,心情十分迫切,但是再筹集八百万两白银,国库里却有些囊中羞涩。萧珺看出了皇帝的心思,服侍在隋炀帝身边问道:“陛下满腹心事,不如给臣妾说说。”
隋炀帝抚摸着萧皇后的手,说道:“为了筹备讨伐琉求国之事,陈棱、朱宽先后率长江水军赶到建康,筹划东征事宜,可是河间王来信,还是嫌战船太小,请朝廷造比五牙战船更大的船,只是造船就要白银八百万两,小小的琉球国还真成心腹大患了。”
“臣妾觉得不如一边招抚一边备战造船,陛下以为如何?”
“哦?皇后说说看。”
“朝廷一时拿不出八百万两银子,不如先拿一半造船,再派使节去琉求国招抚,如果琉求归顺,也能省下四百万两;若是不归顺,明年再拿四百万两银子造船也来得及。”
“那面对琉求是先打,还是先谈呢?”
“臣妾觉得两国交战,打打谈谈,边打边谈。等大隋战船准备到位,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嗯。”隋炀帝点点头,“这到是个折中的办法……”隋炀帝靠在萧珺身侧,深深沉思着,度过这个平静的新年。
大隋大业三年,公元607年春,隋炀帝命卫文升为西京留守,樊子盖为东都留守,自己亲自统率十万禁军,出东都洛阳,沿通济渠大运河南下扬州,前往江都行宫。隋炀帝原离京师,
宇文述统率马步军沿着陆路护驾两岸,沿途路上,坚壁清野,百姓回避,船只停泊,戒备森严。唯有江淮景色,绿意盎然,尽收眼底。
萧皇后站在船头,环顾周边,依山傍水,宛若江南,两岸停泊着众多空筏,除了可以望见护卫禁军,其他地方杳无人烟。
陪同在萧皇后船上的正是正议大夫诸葛颖、御史大夫张衡,萧皇后问道:“本来哀家想借着运河开通,看看沿岸繁华景象,如今一片春色,却少了几点炊烟。”
诸葛颖道:“原本淮北也算繁华热闹,但自从开挖运河以来,房屋强拆,百姓征调,这两侧的河道原本热闹,如今已经褪色不少。”
萧皇后听了这话,说道:“爱卿说的不错,看着社稷强大了,却苦了黎民百姓。”
诸葛颖道:“这次南下扬州,已经花费不少,前日陪皇上闲谈,皇上还有打通西域的想法,臣觉得......”
萧皇后转身看着诸葛颖,说道:“诸葛大夫的想法,哀家明白,天子出行,动辄十万、几十万人,耗费实在巨大。”
“娘娘明鉴,只是理是这么个理,但这话做臣子的却不能说。”诸葛颖道。
“唉。”萧皇后道:“皇上登基之初有十二个心愿,本是兴国安民,如今看来实现心愿又谈何容易。”一番闲谈,龙船悠然度过淮河,直奔扬州府而来。
龙船到了岸边,隋炀帝、萧皇后、萧贵嫔依次登岸,莒国公萧琮、许国公宇文述带着文武官员,跟随其后。
一路之上,大军所致,旌旗蔽日,仪仗威武,沿途各州府、县衙竞相接驾,好生壮观,只不过是苦了两岸百姓,迎驾清路,劳民伤财,空乏国力。
唯独到了扬州城外,当地的百姓夹道相迎,路人驻足,争相观望,绵延几十里。毕竟杨广当晋王时,坐镇扬州,兴佛礼教,修书劝学,颇有政绩,当地百姓也感念旧恩,夹道恭迎。
城下一队兵士列开,河间王杨弘率领扬州的地方官员,恭候圣驾。大道之上,铁甲骑兵,两侧戒备,隋炀帝、萧皇后、萧贵嫔分别登上御辇,直奔扬州城内。
御驾来到江都行宫。杨广、萧珺、杨弘各自就坐,旁边丫鬟供上茶水点心,隋炀帝道:“朕此番南下扬州,主要是为商议夷州诸岛的归属。夷州一日不归,倭国一日不服。”
“皇上高见,老臣经营江东多年,又有何蛮将军勘察东海,已绘出确切海图,只等皇上的旨意。”
隋炀帝道:“朕先会会倭国使者,看看这些东洋之辈,是些什么人。”
杨弘道:“倭国使者过几日便到。”
“嗯”隋炀帝道:“若是倭国使者出言不逊,老王爷务必出兵攻打夷州,朕要让东邪倭国看看我大隋天威。”
只见萧皇后一旁说道:“臣妾到觉得收复夷州诸岛,还边打边谈吧。与其先开战,不如先诏安,自从营建东都,开凿运河,朝廷耗费巨大,若能诏安能省下不少银子。”
隋炀帝笑了起来,说道:“皇后果然仁爱,体恤百姓,朕就一边诏安,一边备战,但是对东邪倭国,嘴上绝不会软了。”
众人大喜,都期望着能和平诏安琉求国,收复岛屿。这才是:
隋土硕大国力难,跨海开展耗财钱。
滔滔东海多骇浪,滚滚波涛可溯天。
自从到了扬州,隋炀帝时常一人在行宫大殿之中,秉烛未眠,河间王杨弘见皇上这几天彻夜不眠,寝宫夜烛长明,觉得皇上必有什么心事,索性去了行宫看看。
几个小太监还在大殿门口侍候,河间王轻步走进大殿,只见隋炀帝正在看一幅地图,河间王道:“陛下,夜色已深,早些歇着吧。”
隋炀帝道:“朕怎么睡到着,讨伐琉求国把江南各州郡收上来的银子都用上了,偌大的大隋,国库的银子远不够用。”
“那陛下有何打算?”杨弘问。
“朕想尽快打通西域,与西域商人通商,增加朝廷赋税。”
“哦?”杨弘问道:“陛下打算西征?”
“是啊,朕想请皇叔亲自出马,随朕西征。”
杨弘言道:“老臣效忠大隋绝无二话,只是掐指算来,战事连绵,时间紧迫,又要征调民力,筹集辎重,只恐朝廷一时周转不开,负担不起。”
隋炀帝崭露出一脸的自信:“王爷多虑了,只要打赢了,老百姓勒紧裤腰带也会拥戴,不但不会怪朕,民心还会为之一振。”
河间王点了点头,杨弘对隋炀帝一贯十分赏识,心里也信得过隋炀帝能做到,隋炀帝继而说道:“朕南征北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西征东渡,两面用兵,自盘古开天地,尧舜禹称帝,尚没有君王能扩疆海外,踏平西域。”
杨弘听了深以为然,感叹道:“陛下真是千古圣君,秦皇汉武所不及。”
隋炀帝笑道:“如今比来,秦皇汉武何足挂齿,即便大禹在世,朕要让其佩服的五体投地。”
杨弘道:“明天东邪倭国的使者就要到了,陛下还是早些歇息吧。”
“嗯。”隋炀帝这才点了点头,回去休息。这才引出:
倭国使臣礼无方,自拿天皇耍猖狂。
鱼龙百戏演绝技,恐吓倭臣回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