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阵狂笑传自对面,黑烟很快散去。二人见身在铁笼之中,不禁吃了一惊。铁笼四周几十个凶悍的汉子手持利矛,指着他们。为首的是一妇人,身着彩裙,长发乱披,面目同样凶冷。此人是“西域恶婆”的六弟子唯佳。
她冷视着二人,用汉语骂道:“两只小狗不知死活,胆敢闯老娘的石林阵,真是自寻死路。”
陆芸芸冷哼一声,道:“什么狗屁石林阵,不过是一套死不要脸的暗算罢了。”
唯佳喝道:“臭丫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要明白老娘一声令下,就教尔等变成筛子……”
“哈哈哈”,陆啸天一声大笑,道:“真是笑话,你以为这些破铜烂铁能拦住在下吗?你太天真了。”语音未落,宝剑出鞘,蓝光落处,“铮铮当当”,火星乱冒。刹那间,铁笼子上盖被削出一个大洞,两条人影飞射而出。
唯佳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一把明晃晃冷森森的利剑,已压在肩头。惊的她面色惨变,目瞪口呆。
陆啸天冷冷地道:“在下不想乱杀无辜,放你一条生路,希望你好自为之。”宝剑一震,一股无形地内力递过,唯佳一声闷哼,后退两步坐倒在地,“噗”,张口喷血。
几十个凶汉大叫着持长矛向陆氏兄妹刺来。
陆啸天怕妹妹乱杀无辜,伸手拉她纵出包围圈子。
陆芸芸小嘴儿一努,道:“干吗要跑吗?”
陆啸天笑了笑道:“你看着,哥教你一招功夫。”语毕,背向着追过来的众汉子,双臂向后一振,一股内力送出,众汉子迎臂摔出,痛叫成一片,爬不起来。
陆啸天笑道:“你看这多简单,哪用得着妹妹动手,我们进庄吧!”
陆芸芸抿嘴一笑,道:“什么教我一招功夫,你还不是怕我杀他们,别把我当小孩子,走吧!”
陆啸天含笑跟上她,兄妹俩走到院门前停足,见门顶一块木匾,上刻“圣人居”三个大字。院门紧闭,悄无声息。
陆啸天右掌一抬向朱门拍出,“砰”,朱门迎掌而破,碎木飞落满院。兄妹俩定睛内望,只见院中一座高大的正厅,东西两排厢房,全是以青石砌成。地面平铺石板,清洁整齐。不见一丝人影。
陆啸天朗声道:“久闻阎恶婆大名,原来不过是只缩头乌龟罢了。”语毕,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有人出来。
陆芸芸道:“看来她是不想出来了,我们进去把她揪出来。”
二人并肩入院,行止正厅门口。
陆啸天道:“芸芸,你留在外面,我先进去看看。”
陆芸芸依言停足。陆啸天蹬上台阶,“砰”,一脚踹开厅门,只见厅中地上盘膝坐着一位白发黑衣人,面里背外。
陆啸天复仇心切,大喊一声“恶婆拿命来!”持剑飞身刺向黑衣人后心,哪知黑衣人不躲不闪,“哧”,宝剑刺入她的身体。他觉出剑刺之物不是,心中一惊,刚要退身。忽听“噌噌噌”一阵铁磨石声,他周围两丈方圆的地面上,钻出百余根手臂粗的铁柱,近半尺一根,高三丈有余,围成一个大铁笼子。紧接着他忽闻头顶劲风呼啸,抬头见一块两丈成方的大钉板闪电般地砸下,板面上的钢钉一尺多长,尖利闪亮。他不禁面色惊变,冷汗沁出。想走已不及,忙运功于剑身,双手握剑纵身迎向钉板,“当”,宝剑顶住钉板中心,足有千斤重的铁钉板,硬被他以剑顶住,立足在铁笼正中,寸步难移。
门外的陆芸芸听见声音不对,飞身入厅,一见哥哥被困在钉板下,不禁失声喊道:“哥。”刚要近前相救,眼前人影一闪,一股掌风迎面扑来。她被迫飞退出厅门,落足院中,紧接着四条人影一闪挡在她面前。四人一色红裙,长发披肩,看容貌都在四十岁左右。正是恶婆的二、三、四、五,四个弟子,都是汉族人,名王雪媛、侯美玲、林雪兰、孔笑华。
王雪媛冷笑一声,道:“黄毛丫头,你的情哥哥死定了,你也随他去吧!”
陆芸芸一听不禁心中一痛,怒道:“该死的是你们。”双掌合于前胸猛得分开,两道银光疾射向四人。
四人同声惊道:“飞叶神功”两旁闪开,相继八掌齐出向她围攻。
陆芸芸毫不畏惧,展开神功与四人打成一片。刹那间,人影翻飞,银光闪闪,掌风落处石屑乱飞。
陆啸天在厅中听到打斗声,心中焦急,汗水淋漓。这时,东侧室内走出两个手持长矛的汉子,狞笑一声挺长矛刺向他胸腹。
东侧室内走出两个手持长矛的汉子,狞笑一声挺长矛刺向陆啸天胸腹。
陆啸天双手举剑顶住钉板,自然是躲闪不得,若是换作别人这下必死无疑。他自创“障气护体功”,此时正好派上用场。顷刻间,只见他全身衣衫突地鼓起,两杆长矛刚刺到衣衫,就被一股强力猛弹回去,“噗噗”,二汉被矛杆反刺穿腹背,嚎叫着倒地而亡。陆啸天因分散了功力,宝剑上的力道减少,钉板猛压下一尺多,他尽可能用力上顶,却怎么也顶不上去了。只好蹲下身子,如此一来不便用力,双腿不住地颤抖着,头上汗珠流滚,滴答落地。他不知自己还能支持多久,心中百感交集……
陆芸芸被四恶妇围攻,一时半刻难以取胜,她不禁心急如焚,一刻也难以忍受。她简直要发疯,尽全力舞动着双掌。
王雪媛急攻数掌跳出圈外,高声道:“你们拦住这丫头,我先去干掉那小子。”转身奔向厅门。
陆芸芸闻言大急,顾不得躲闪三妇的进招,右掌以全部的功力猛击向王雪媛后心。王雪媛躲闪不及,身体被银光击穿,痛叫倒地。相继,“砰”,陆芸芸右胸中了孔笑华一掌,飞退一丈多远,方自定住身形,胸中一阵阵剧痛令她花容变色,唇角留出血丝。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些杀了她们,去救哥哥。双掌紧握十六片银柳叶,暗自运功。
三恶妇见师姐惨死,心中痛恨。忽地排成一行,侯美玲在前,双掌相交不停地揉搓着。林雪兰双掌按在她背上,孔笑华双掌按在林雪兰背上,三人同时运功片刻,侯美玲双掌疾拍出。一股强大的气流猛冲向陆芸芸。她早已运功等待,合与胸前的双掌猛地分开,两道银光合于一体射出。
“砰”,一声震耳欲聋地巨响,三恶妇同声惨叫摔出老远,鲜血狂喷。侯美玲与林雪兰衣衫破碎,当场毕命,孔笑华在二人之后,受伤较轻,昏死过去。
陆芸芸同样飞摔出几丈远,抱胸吐血,伤痛使她几乎昏厥,想到钉板下的哥哥,一股神奇地力量支撑她,没有倒下去。可她全身无力,已无法站起来,双眸盯着厅门,双手扶地一步一步艰难地爬着。她离门口不过几丈远,但此时对她来说比平时走一千里大漠还难。她缓慢地爬着,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一闭眼再也睁不开,救不出钉板下的哥哥。汗水不断滚下双颊,娇躯颤抖着,一步一停地爬上台阶、爬入厅门。抬头见铁笼中的哥哥举剑的双手在颤抖着下沉,尖利的钢钉距他头顶已不到一尺。她不禁急地流下泪水来,暗自鼓励自己道:“芸芸,你绝不能倒下,铁笼中困着的是你最爱的人,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倒下,快找机关……”
猛然想起四恶妇是从东侧室中出来的,机关一定在东室。连忙爬入东室,见墙壁上一个小暗门开着,现出一个铁环。她不知是不是机关,但室中别无他物,只有试试看。双手扶墙缓慢地站起,右手颤抖着抓住铁环,用尽全力拉动一下。只听房棚顶一阵“丁当”乱响,千斤重的钉板被铁链掉回房棚中,紧接着,“噌噌噌”,百余根铁柱缩回地下。
陆啸天挺身而起,大喊一声“芸芸。”疾步跨入东室。
陆芸芸一用力,又喷出一口鲜血,昏到在地。一张娇丽的脸颊没有一点血色,如同死人一般。
陆啸天看在眼中不禁心如刀搅,暗恨自己没用,连忙把她抱起,疾步出厅。此时,正巧孔笑华醒来爬上台阶。
陆啸天进前抬脚踏住她的后心,喝道:“快说,你师父在什么地方?”
孔笑华咬牙切齿想宁死不说,但转念一想他们未必是师父的对手,不如让师父来杀他们为三位师姐报仇于是冷冷地道:“我师父去了大雪山。”
陆啸天一皱眉,喝道:“她去雪山去干什么了?”
孔笑华道:“去练一种武功,信不信由你。”
陆啸天见她眼神中充满了仇恨,绝非慌话。冷哼一声,抱着妹妹奔出院门。
乌云满天,夕阳隐逝。四野昏黄,似天晚暮临。一条小山谷里,干枯的老榆树下拴着一黑一红两匹健马。树南石壁下有一天然洞穴,约两丈方圆,洞口凹凸不整,而且很低,洞中黑森一团。陆啸天正盘膝坐在石地上给妹妹疗伤。这是兄妹俩来时就发现了的山洞,马一直拴在这里。
寒风猛烈地撕扯着老榆树干枯地枝叉,发出怪异的萧响。两匹马像是感到冷了,紧靠在一起,夹着尾巴,躬着腰身,屁股冲着寒吹来的方向,微微颤抖着。不时,转头向洞里看看,期盼着主人快些好转。
“哇”的一声,由洞中传出,陆芸芸吐出一口淤血醒来。
陆啸天调息片刻,幽幽到吐了口气,道:“芸芸,你的伤还痛的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