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房玄龄和王珂一脸茫然,李二同志笑着说道:“朕留你们下来是有事要问你们,你们先给朕说说你们刚才都偷偷说什么了?”
李二同志实在是心痒痒,不知道这一老一小刚才跑到御书房外说了些什么事情。
房玄龄和王珂对望一眼,向着李二同志说道:“皇上,臣只是奇怪,这小王大人对于此事怎么会想不到办法。臣把小王大人叫出去问话,也只是想弄明白小王大人是如何想的。”
“哦!”李二同志见房玄龄这样说,很感兴趣地问道:“那房爱卿问出什么来没有?”
房玄龄摇摇头说道:“没有,小王大人一直都说他没有想出办法来。不过,臣实在是有些想不出来,小王大人怎么会没有法子呢!”
李二同志对房玄龄是绝对信任的,见房玄龄到现在还是在怀疑王珂是在捣鬼,也不知不觉的也起了疑心,把疑惑的目光望向了王珂。
王珂这下真的有些慌神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问题,这房玄龄不相信自己,现在连带着李二同志也开始怀疑了,要知道,这可是大事,要让李二同志给自己扣上一个敷衍了事的帽子,自己可就真的惨了。
王珂苦笑着辩道:“皇上、房伯父,可真是冤枉小子了!小子对这件事可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呀,要是有一点办法,小子也会说出来的,怎么可能在皇上和房伯父面前装样啊!”
李二同志现在见王珂也不像是在瞎说,但因为心里对房玄龄的话还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对王珂的话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因为刚才在商量事情的时候,自己想到了一件事情,现在想和房玄龄和王珂商讨一下,也就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和王珂纠缠,只是警告般地对王珂说道:“王家小子,朕也不和你计较了,这次就当你真没有想出来吧。但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朕可就不会这么轻易地饶过你的!”
王珂现在只感觉自己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没法为自己辩护了,这李二同志和房玄龄已经认定自己是知道该怎么办,却没有说出来。现在也只好不再说什么了,一听到李二同志说不计较了,马上就想离开这里,赶紧跑回家去躲起来,免得李二同志一会又想起来了,找到自己说事,那可就真傻了。
王珂向着李二同志一抱拳,心里说道:“皇上,要是没事了,小臣就先退下吧。”说完也不等李二同志回话,直起身子来就想往外跑。
李二同志连忙叫住他:“慌什么,朕还有事要和你们说呢。怎么,心里做贼心虚吗?”
王珂这下是不敢再动了,怕自己一动,就被李二同志给一顶帽子给自己扣上来。
看着王珂拘谨的样子,李二同志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在他看来,今天不论怎么说,也算是把王珂给拿了一把,不论今天王珂是真没想出来,还是装着不知道,自己最后说的话也算是把王珂给吓到了,想来今后有什么事,王珂也一定会努力的想出办法来,为自己解忧的。
房玄龄着急着自己那里还一摊子事等着自己去做呢,现在李二同志却把自己留在这里这样干耗着,心里甚是着急,可是也不敢表现出来。
乘着这个机会,房玄龄连忙说道:“皇上,不知还有何事。还请皇上示下,也好抓紧时间想想才是呀!”
房玄龄这一打岔,也让王珂松了一口气,毕竟要是都不说话,自己是不能提出来的,不然李二同志说自己做贼心虚,想岔开话题,那自己还不是没事找抽吗?现在由房玄龄说出来,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既给自己解了围,又能让李二同志把心思转到新的问题上去,就不会有心思来找自己的茬了。
王珂连忙看着李二同志,看他要说出什么事情来。只是王珂也清楚,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一定与军事无关了,而是政务上的问题,不然也不会单独留下房玄龄来。这个时候,王珂可没有把自己打在里面,他认为李二同志把自己留下来,不过就是为了问一下自己刚才和房玄龄说了什么而已。
李二同志面带忧郁的慢慢说道:“朕前几日和高爱卿聊了一下,现在国库里甚为空虚呀。朝廷现在开支大,高爱卿时时都有入不敷出的感觉,不知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李二同志此话一出,房玄龄和王珂都不说话了,对于此事,王珂的感受还不是很深,可房玄龄却是感同身受啊。平日里,房玄龄就和各种政务打交道,对于这个问题也是烦心不已,时不时的一闲下来就在考虑该如何做才能改变此等状况,可是左想右想都感到很为难,现在所采用的税收制度看起来也是很健全的了,要想改进却不知该如何下手,可是这朝廷的开支日渐增大,可是税收却没有同步增加,实在是一个很难办的事情。
王珂只是从历史书上知道一点,唐朝的税收制度是按人头征收的,由于对工商业者的不重视,来源于这方面的税收相应也少,整个大唐的税收大部源于对农业的征收。
可是这其中也有个问题,就是传统的世族和大的地主手里掌握着唐朝大部分的土地,从而很多无地的农民都是在这些地主手里租地为生。可是由于土地都记在了这些地主的手里,按人头征收赋税,这基数就变得相当的小了,所以这朝廷的税收也就没有起色,老是远远不能达到产出的真正比例。
王珂不知道自己知道的这些是不是和现在大唐的情况一样,转身问起了房玄龄。房玄龄只是以为王珂因平日里忙于军事方面的事务,对与此事不甚了解,也就把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对王珂说了个通透。
王珂一听和自己知道的差别不大,心里就已经有了主意,转身对着李二同志说道:“皇上,此事要解决其实也不难,只是这就要看皇上是否有这个决心了。”
李二同志和房玄龄听到王珂此话,都一起望着王珂,他们知道,王珂此话说出来,必定是有什么主意了,但其中也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好办,必须要李二同志下狠心去做才能做得到的。
李二同志也不问要自己下什么决心,而是很平淡地说道:“王家小子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如果有理,朕是会去做的。”
房玄龄也在一旁附和道:“贤侄就不必担忧了,皇上英明,只要是对社稷有利的,皇上没有什么不能办到的!”
王珂来自后世,本就对自古以来的阶级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现在见俩人都要自己说出来,也不犹豫,直接说道:“我朝现在的赋税征收是按人头来计算的,可是现在大量的土地都集中在一些世族和新的地主手里,他们雇佣无地的农民为他们耕种,但由于在官府里,这些土地的归属不在这些耕种的人名下,就只能是按照世族和地主家里人员的多少来征收税负;再有就是城镇里的工商业户,由于朝廷对他们的认知不够,对于他们的赋税也不重视,才造成了朝廷的税收严重短缺,相应就造成了赋税的大量流失。”
李二同志倒是没有从王珂这番话里听出什么来,而房玄龄却不一样,他一听到王珂这席话,就已经明白,王珂是在说出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朝廷所收到的赋税,只是应收的赋税里相当微小的一部分而已,而大量的赋税,由于征收的方法不对,而导致没有收上来,只要方法正确,这一大笔的赋税,是完全有可能收入国库,以使大唐得以更好的发展。
房玄龄也不顾李二同志在旁,急迫地说道:“贤侄,对于这个问题,贤侄有什么好的办法,请快快说明。老夫对于此事也想过不短的时间了,只是一直没有看到要害之处,还请贤侄赐教!”说着还想着王珂一躬到底。
王珂连忙扶起房玄龄,连声说道:“伯父可是折杀小子了,对于税收问题,小子倒是有点想法,只要皇上肯下这个决心,小子以为就可以解决的!”
李二同志见房玄龄如此的激动,又见王珂再次提到办这件事需要自己下决心,于是表态道:“王家小子不必担忧,只要你所说的对朝廷有利,又不增加百姓的负担,朕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你只管说出来就是!”
李二同志这下算是把政策交代清楚了,只要王珂说出的办法,在不增加老百姓的负担的基础上,又能增加朝廷的收入,那他就没有什么不敢去做的。不过想想也是,李二同志贵为大唐天子,虽说也要依靠传统的世族力量来维护自己的统治,但是这毕竟是一个新兴的王朝,对于旧的世族势力必定是要有一些触动才是对的,不然如何能让天下的百姓对于这改朝换代归心呢。
在李二同志没有当上皇上以前,在李渊当政的几年间,也不时的有一些这样那样的暴动或者说是起义发生,虽说都没有成气候,可是李二同志也还是不希望在自己当政的时候继续出现。再说了,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这一帮人,现在也算是新兴的贵族阶级了,势必会和以前的传统世族发生矛盾,在这个时候,自己也只能是站在新兴贵族的一边,打压旧的势力。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来进行彻底的清算,现在如果王珂说出的办法能够顺利的实行,必定会形成一个新的次序,这也是李二同志乐意看到的。
王珂倒是没有李二同志想的这么复杂,他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而已,因为他的看法和李二同志所处的角度是完全不同的,他只是站在大唐朝廷的角度上看待问题,怎么能让税收能够足额的征收上来,还能诱使李二同志等一干人消除对工商业者的蔑视,让大唐帝国的整个各行各业真正的繁荣起来,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两种思维不一样,但目的却是相同的,那就是如何让国库的收入能迅速的富裕起来,能支持整个大唐帝国有序的运转。两个不同的考虑在这一点上出现了交集,使大唐帝国的变化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点在不久的将来得到了证实,也让王珂在李二同志的心目中的份量得到了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