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长安城,皇帝听取长孙无忌的建议,准备册立九皇子李治为储君。加上皇帝认为九皇子仁厚,以后他做了君王,他的长子和四子也许可以并存而活,于是立了李治为太子。
朝野上下,虽然吴王殿下的呼声也很高,但是晋王有当朝丞相长孙无忌的支持,他的赢面就更大。
长孙无忌有私心,他认为只有自己亲妹妹生的儿子可立为当朝太子,所以当李承乾被废,四子李泰被贬出京,现在就只剩下晋王李治是她妹妹的骨血。
况且他认为立自己妹妹的儿子为太子,他们长孙家族可以永保兴盛,不会就此衰败。
这天吴王和自己的几位好友在府中把酒言欢,此事被长孙无忌知晓,他借此机会,告诉了皇帝,说吴王在府中大宴宾客,有所图谋,这话被皇帝一听,皇帝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不日便让门下省拟旨,在朝中宣布,正式立李治为储君。
这边的李明达几人,回到府衙后,李明达沐浴更衣以后,楚棠前来找她。
李明达见他站在门口,不进也不走,她疑惑地问,“阿棠,有事就进来说。”
守在门外的荆昀打趣的笑了笑他,小声说,快进去啊!他一下子把他推了进去。
楚棠进来后,莹儿出去了。
楚棠看着公主,支支吾吾半天,“公主,那个,属下……”却说不出话来。
李明达站到他身边,双眼明亮,水汽蒙蒙,“怎么,有事跟我说,有事就告诉我,我不希望你对我有所隐瞒!”
楚棠背在身后的手慢吞吞地拿出来,手中是一支桃花玉簪。
楚棠腼腆自卑地说,“公主,这是我亲手做的玉簪,本来想在公主生辰当日送给公主,可是我的礼物太过粗鄙,所以我怕公主不喜欢,就一直不敢送给公主!”
李明达抱着他,欢笑道,“怎么会?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给我戴上试试!”
楚棠依她所说,将玉簪插进了她的发髻上,李明达此时快要睡觉,所以只是简单的绾了一头青丝,插上桃花玉簪,正好恰到好处。
李明达抬头问,“好看吗?”
楚棠老实回答,“好看,没有比公主更好看的了!”他发自肺腑地赞赏。
楚棠看着公主娇丽妩媚的容颜,他忍不住低头,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了一吻。
然后他抱着她,“公主,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运的男人,竟能获得公主你的青睐。
公主,我发誓,此生我愿用生命去保护公主,绝不让公主受到半丝伤害。”
李明达抱着他的腰,躺在他宽阔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暖和强有力的心跳,“阿棠,这是你说的,不许食言哦!”
楚棠决绝的口语,“决不食言!”
李明达踮起脚尖,抬头吻了一下他的左脸,她坚定的说,“君若不负,吾必相随!”
楚棠也言,“此生不离,生死相依!”
站在外面的虞昶,独自一人,看着房间里映照的两抹相拥相偎的人影,他的心痛如刀割。
陆择栖担忧地看着他家的主人,以前的主人无畏无惧,率性而为,自在逍遥,自从爱上公主以后,主人时常郁郁寡欢,不得欢乐,自苦自伤。
虞昶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就在楚棠和荆昀房间的旁边。
楚棠出来时,目光柔情蜜意,脸上的笑容灿烈如骄阳,浑身散发着情爱的气息。
这边的虞昶让陆择栖拿了几坛酒过来,陆择栖忧心地劝戒,“郎君,你别喝了,郎君若是心里不痛快,找属下发泄出来可好,不要憋在心里。”他边说还边从他手里夺过了酒坛。
虞昶从他手里抢了酒坛,“你别管我!”他脸上醉醺醺的,红彤彤的,浑身酒气,站起来时,都摇摇晃晃,一看就喝多了。
陆择栖肃声恳切地说,“郎君,你若是真放不下公主,你就去争取啊!实在不行,抢也可以啊!属下恳求郎君莫在折磨自己了。”
虞昶拿着酒坛,看着桌上自己画的美人,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面色凄苦心伤,语气悲凉,若是抢能将她的心抢过来,我早就这么做了!
虞昶坐到了矮椅上,拿起酒坛就猛灌,陆择栖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焦躁地说,“属下这就请公主过来,公主若是不愿,属下抢也要给郎君抢过来。”
虞昶见他真的要去,他阻止道,“站住,不许去!”
陆择栖紧皱眉头,“主子!”
虞昶看着他,“择栖,公主有权力选择她的幸福,公主想要爱谁,那是她的自由,我们无权干涉!况且你能抢来公主的人,却抢不来她的心,这对我而言,就是伤害公主,也等同于伤害我!”
虞昶低低呢喃,若是公主过得开心,那自己一个人伤心也无妨!
虞昶将酒坛放到了旁边,他脸依偎在那副画上面,闭上了双眼,逐渐陷入沉睡。
第二天,李明达去了曹家,借了《幽兰》古曲,誊抄了一份后,就回了府衙,给众人告别。
又过了一天,这天早上,下起了细雨,密密麻麻的雨滴,打落在地上,溅起一地水花。
几人都坐着马车,这样可以避雨,夜逍和夜遥在门口告别。
马车逐渐远行,夜遥哭着对自己的哥哥说,“兄长,阿明走了,我好想她!”
夜逍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傻丫头,哭什么,公主只是回家了,况且公主不是还说,等以后有时间就来看你吗?”
马车是夜逍找的,比较大,可以容纳七八个人绝对没问题。
李明达揭开车帘,看着外面细雨蒙蒙,山川幽林在雨中看得更加明显。
李明达伸出手心,接外面的雨水,雨水打在手心,凉凉的,听着他落到手心的滴答滴答声,让她内心感到欢愉,脸上露出绚丽的笑容。
旁边坐着的楚棠担心她因此着凉,他恳切地劝解,“公主,当心受凉,把手拿进来吧!”他伸手将她的手拿了进来,给她擦干。
旁边坐着的莹儿满脸笑意,看着两人,虞昶则眼不见为净,闭眼假寐,陆择栖替自家主子忧心,看着面前两人关系如此亲昵,他抬眼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见他在睡觉才放心了一些,那他哪知道他那是在假装睡觉,其实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过了几天,李明达回到了长安城,进宫换了一身装束,去面见皇帝,和皇帝用了一顿晚膳,就回自己的寝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