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不说李靖军神之名如何被人传颂,单单西游记里那个整天抱着一座塔的毛脸汉子,就让李慕云记忆犹新。
而现实中的老家伙则是浓眉大眼的一个中年人,五柳长髯飘散胸前,看着就跟三国时的关二爷差不多,只是他平时一般也不怎么说话,也很少表达自己的意见,虽然顶了一个军神的名声,但在朝堂上存在感并不强。
可话虽然如此说,但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个国公,论资历又不知道比李慕云强了多少倍,所以与程咬金那老货性质差不多,也是个惹不起的。
李慕云虽然不满这些老家伙对自己呼来喝去,也只能忍着,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老李渊不在身边,若是被他们给欺负了,却是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李慕云已经到了苏烈的大营,结果还没进去,就被门口的岗哨通知,李靖已经和苏烈一起去了另一边,也就是苏婉晴那边。
这下李慕云总算是大致猜到了李靖来朔州的目的,心中叹了一声歹命,调转马头又向老婆的军营赶了过去。
……
李靖之所以会到朔州来,其主要原因还在于程咬金的一封奏折。
这老家伙在奏折中把李慕云的练兵之法夸的地上无有,天上无双,这让李二心中生出无尽好奇,于是派了手下头号军事能人打着巡视的旗号到朔州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这也是老程这货一惯给人的印象就是不靠谱,否则他一个大将军,再怎么也不致于说出话来还要皇帝派人重新核实一下。
只不过李靖在到了苏烈的军营之后也被那整齐的军阵吓了一跳,再听说另一边苏婉晴的营中还有另外一批训练时间更长一些的士卒心中便生出去看看的想法,于是便带着人去了另一座军营。
而李靖在苏婉晴营地中见到的一切的确让他吃了一惊,长达五个月的训练已经让那千余人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单凭一声令下便能在百余呼吸间集合完毕这一点,全军之中便只有驻扎在玄武门那里的玄甲军才能与之比肩。
玄甲军,那可是李世民的亲军,可以说都是全军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都经过层层选拔。
而苏婉晴营中的这些军卒不过就是从朔州周边临时征招来的而已,如此把这些人放在李靖手中,虽然他也能训练出来,但要达到眼下这个标准,再怎么也要两年时间。
如此一比较,李靖立刻对李慕云的练兵之法生出兴趣,转头看向躲在苏烈身后的苏婉晴:“小苏将军,逍遥王的练兵之法你那里可有整理成册?不知是否可以给老夫看看?”
“卫国公稍等,末将这就派人取来。”苏婉晴满眼崇拜的看着李靖,一边回答,一边摆手让身边的亲卫快点去取东西。
李靖看到苏婉晴紧张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小苏将军不必如此紧张,老夫此来只是奉了陛下之命观察这新的练兵之法成效如何的。”
“诺,末将明白!”苏婉晴虽然口中说着明白,但却没有任何一点放松。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有人来报:“报,启禀,各位将军,逍遥王李慕云到了,现在大营门口。”
“请他进来!”李靖目光扫过身边众人:“我们也去迎接一下吧!”
“诺!”众将齐声回答。
李慕云虽然年龄不大,但郡王的爵位摆在那里,李靖就算是再托大,也不能真的像召唤自己部下一般,出营迎接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再说人家李慕云也算是给他面子,听说他来了,立刻从山寨赶过来,李靖就算自持却也不能如此不识理数,过于装、、逼。
一路无话,李靖一行离开训练场之后直奔军营大门,在距离大门还有五百步左右的时候,与李慕云走了个碰头。
“卫国公!”李慕云笑呵呵上前,对李靖持晚辈之礼。
李靖没想到一向在长安表现的桀骜不驯的李慕云竟然如此谦逊,微微愣了一下才还礼道:“见过逍遥郡王。”
“卫国公,您是长辈,如此可是折煞晚辈了。”李慕云笑容可掬的上前扶住李靖:“小侄于程大将军以伯侄相称,说来乃是晚辈,加之素来敬仰卫国公大名,可不敢受您这一礼呢。”
有阴谋,苏烈远远看着李慕云虚伪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动。
这家伙从来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见鬼子不挂弦(大唐有鬼子?),就算是被李靖的名声所慑也绝不可能有如此表现,能让他如此必然是有不可告人之事。
李靖生性木讷沉闷,被李慕云这样一说顿时有些不知如何接话,有程咬金珠玉在前,如果他不认这个晚辈却是显的有些不近人情,可如果认下这个晚辈,太上皇和皇帝陛下那里他又觉得有些没法交待。
就在李靖犹豫不定的时候,李慕云已经打蛇随棍上笑着说道:“李伯伯,此次来朔州想是为了练兵之事吧?”
“正是,卢国公前段时间将朔州的练兵之法说的世间少有,某便是奉了陛下之命来此考察。”这李靖倒也是个实在人,直不楞登便把自己来朔州的目的说了一遍。
“该当的,该当的,这练兵之法可是婉晴研究了数年的结果,若是能被朝庭采纳,也不负她这数年的心血。”李慕云一边说着,一边对想要说些什么的苏婉晴挤了挤眼睛。
官当到他这个份上,已经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什么练兵之法对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拿来给自己未来老婆换个名声,反正又不是外人,谁领这份功劳都是一样。
李靖被说的有些糊涂,疑声问道:“逍遥王的意思是这练兵之法是小苏将军琢磨出来的?那为何程知节在奏折中说是郡王的手笔呢?”
“这怎么可能,小子不学无术,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哪里会什么练兵之法,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我这末婚妻子照顾我的面子罢了,李伯伯千万不要误会。”李慕云一边说一边摆手,脸上写满惭愧之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