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一阵男子疯笑声响起,嘿嘿哈哈不停,笑的直让人作呕!
笑声回荡在这夜色笼罩的林间,竟似鬼哭狼嚎,听来让人毛骨悚然。
“锋哥!”
“锋哥,你在干嘛?!”
只见张文锋坐在地上,眼神迷离,傻笑个不停,嘴角哈喇子不断。
那三个男子迅疾冲了上来,又喊又拍又捶的,那张文锋依却旧憨坐在地上痴笑不止。
厉丘一捏道指,法咒一收,七块墨玉上的光芒自也黯淡,
“闯入我这‘解龙局’里,竟然还这般嚣张,活该有得你受了!”想到这里,厉丘一望瞠目结舌的许莹,
“怎么回事?”许莹良久回过神来,眼见这张文锋几人冲上来,厉丘一场灾劫在所难逃,却没想到,形势风云突变!
张文锋离厉丘还有两步远时,突然栽倒在地,大笑不止起来!
厉丘冲她一笑,也不说话,走近张文锋,一声叹息道:“完了完了!这哥们丢了魂!看来这林间有鬼啊!”
“有鬼?!”三个男子、许莹同时一声惊呼,再一听这张文锋傻儿一般的大笑,
这面色,眼神,口角涎水直流,真个是像鬼上了身一般!
“该怎么办呀?!”其中一八字须男子抬头望着厉丘,“张主任饶不了我们啊!”
“怎么办?赶紧叫他家人过来给儿子招魂呗!”厉丘冷冷一声,“三炷香时间内若不把魂给招回来,这哥们就要没命咯!”
“呃,是、是!臭虫,你马上去喊张主任来!快点!”
就见一男子应和一声,当即起身跑远。
而张文锋犹自憨笑不停,他这一笑不止,估计有的人一辈子的笑加起来都没这么长时间罢!
“哥们,你是……你是神汉?还是算命看相的?”那八字须望着厉丘问道。
厉丘一望不远处正瞪大眼睛的许莹,笑道:“我嘛,小神棍一枚,看风水,寻龙点穴,算命看相,驱邪破煞,都懂一点。”
“还能抓鬼?”一个男子问道。
“抓鬼?”厉丘摇摇头,“鬼不能抓,只能敬,敬而远之。人心若无鬼,世上便也无鬼。你心里有鬼了,鬼也就找上你了,呶!”
厉丘说罢朝张文锋一努嘴。
话说间,就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吆喝声,“在哪里?”、“怎么不打120送医院?”
霎时,在一阵手电光影中,三五个人影从林间走了出来。
“真的是文锋在笑!”
“文锋、文锋!”就见一妇人一声大喊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犹在憨笑的张文锋,哭喊起来。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也走了上来,一见此情此景,四下一望现场之人,很明显,在场所有人他都认识,除了厉丘。
“小胡子,你和文锋一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今天又给老子闯祸!”中年人狠狠白了一眼那八字须,在张文锋身前蹲下来,
就见他“啪啪”扇了张文峰两个耳光,却见他依旧眼神迷离,大笑不止。见此状,中年人一声叹气,掏出了手机,准备拨打120,
却在这时,张文锋突然不笑了,开始说起了胡话!
就见他望着他母亲及几个朋友,一阵疯言疯语,胡言乱语,时而听的人忍俊不禁!
厉丘见中年人又要拨打手机,当即说道:“张主任,你儿子现在开始说胡话了,再过一时,便要东奔西窜,口吐白沫,
“然后,便要眼珠翻白,瞳孔放大,最后便要晕厥过去,彼时,若再不给他添上命数以招魂,他便要一命呜呼!
“你儿子的命数被怨孽冤魂给夺了去,你拨打120有何用?医生是看不好他的!”
厉丘如此一说,除了犹在胡话的张文锋,现场其他人立时停下呼喊议论,尽数望着厉丘。
实际上,厉丘为了能平安无虞地得到那罐“死人金”,必须先解开许莹阳宅风水理气脉线上的龙气,他以墨玉及符咒布下了“解龙局”,
这解龙局破煞亦可下煞,一旦活人及禽兽闯入这局内,若是犯着了那墨玉、或是布局之人吟念“锁龙咒”,皆可让人禽遭遇煞气冲身。
这恶少张文锋闯入厉丘布下的解龙局内,被厉丘以锁龙咒激发了煞体犯命,因而其命数骤失,命魂遁走,六神无主,疯笑不止。
这其实和异端孽障占据在许莹的阳宅风水理气脉线、一旦许莹逢上流年大运,孽障便要侵蚀许莹命数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现在厉丘乃是以咒语直接激发了煞气冲身犯命。
但是,活人被解龙局煞气夺走了命数,乃是不可逆的冲煞,也即就算破除了这解龙局也是白搭,要救人,唯有添命招魂。
就见那张主任打量厉丘一阵,望向八字须道:“我听说你们今晚正是冲着他去的,要教训人家,结果文锋还没动手就倒地笑起来了?”
八字须点点头道:“这哥们是个算命看相的神汉子,说文锋被鬼弄丢了魂,要让你们来给文锋招魂才能看好他。”
“有鬼?被鬼弄丢了魂?”张主任一声冷笑,望着厉丘,“只怕,是你在搞鬼吧?
“你是个神棍,我儿子对你拳脚相向,你就使了个什么小手段整治他、报复他?是不是?”
“哈哈!笑话!”厉丘轻哼一声,“你问问八字须几个人,我可有动过手动过脚?我站在原地,你儿子自己倒地不起,关我蛋事?
“不过,那关头,我倒是看见你儿子身边有个黑影一闪,我背心那时一阵飕飕发凉,我可以肯定的是,
“这林间有不干净的东西,恰好被你儿子给撞上了,怨孽之气夺走了他的命魂,因而他傻笑不止,胡话连篇!”
厉丘一席话说的在场之人一阵哆嗦,忽地林间刮起一阵阴风,吓得众人赶紧聚在一块,牙关格格打颤。
见众人惊惧如此,厉丘略微一笑道:“张主任,你儿子最多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再不施救可就来不及了!而我可以救回你儿子,当然,也要看你如何表态。”
张主任再一望儿子,心知这等异象定然不简单,见厉丘一副神叨叨的言辞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何况,对他一个痴信烧香拜佛的干部来说,这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做亏心事,不怕敲门声,
他自知他这儿子平素一贯无法无天,听说这今晚又在外面惹祸,难道,真有什么报应和不干净的东西找上了他?
“我这儿子是有些不成器,这是我们当父母的没管好他,我们有责任。”张主任面色阴沉,
“我张家也没什么背景和后台,不过在这城里,也还没人敢到我张家地盘上来斗胆撒野的!
“你言辞间虽然颇有些见识,可我毕竟没见到你的真本事,你说你能看好我儿子,我又如何相信你是不是个骗子?
“毕竟这年头,江湖骗子实在太多,万一你庸师误人,耽误了我儿子的性命,我再怎么整治你,我还是划不来不是?”
“那好。”厉丘稍一沉吟,“你闭上眼睛,朝你现在站的地方任意一个方向走出去三步,
“然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答上了,我便可以让你相信我说的准不准、看看我是不是在骗人。”
“哦?你真有这本事?”张主任一怔,其他人也自是惊讶莫名。
“无需废话,你儿子命要紧!”厉丘催道。
“那好!”张主任闭上眼睛,当即朝他左手边跨出去三步。
厉丘稍一掐指,立即问道:“我且问你,你身后有没有人?”
“没人。”张主任当即答道,想来他刚刚立足之地的右手边是一片树林,那么他朝左边走去,背后自然无人。
“没人?”厉丘一声长叹,“你看看你儿子在哪里——”
厉丘话音还未落,就见那原本坐在地上说胡话的张文锋突然爬起来,发疯似地冲到了树林里,“咚”一声撞在树上,又瘫了下去!
如此变故,在场所有人都已是目瞪口呆。
堪堪是,这张文锋疯颠颠地跑过去,正好跑到了张主任的身后!
“唉!身后无人,你便是没有后人啊!”厉丘再是一叹,“你这儿子看来是命不可留!老天爷要收他,这可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