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大楼给人的感觉不是实验楼的那种阴森的感觉,而是在真正的非常有学术的氛围一样,因为全部是木材的装修风格,散发出的一些木头淡淡的而又潮湿的气息,白菲闻到这样的气味非常的欣喜,就像小时候在客车上闻久了尾气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后,突然一阵平时刺鼻的臭气都会刺激自己的嗅觉活过来一般的。
今天晚上的暮色很沉,月色没有及时出来普照,因此在整栋大楼上都是一片漆黑的,来到二楼的转角处,白菲故技重施,又顺利地“解决”摆平了一个监控头,白菲这才后悔没有带上自己喜欢的mp3,以前和金胥彦晚上在教学楼上面一人一个耳机听着江美琪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以前只是觉得歌词和曲调非常的感人,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感慨万千,不过真的是亲爱的不在身边了,不是金胥彦,或许更多的是想胥杨占据自己身边的空间,但是自己不想妥协,真是难看的尴尬,白菲固执地这样认为。
资料档案室就在二楼的最里面的那间房子里面。白菲小心翼翼地蹲着移动过去,生怕要是遭遇上次在试验楼得情形,被保安四处侦查巡逻的电筒光束捕捉到。匍匐前行的时候白菲明显感觉到晕厥感有些上来了,自己在心里面也是认定了和妈妈的地中海贫血症是一样的,但只是医院方面迟迟没有结论下来,但是症状和发病的缘由都是非常地贴近妈妈的情况的。白菲知道这病发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无限期的晕死过去,干脆加速前行地爬到了门边,还是上次的那几样装备,已经足够把这门给弄开了,盛着初始的晕厥感还不是太过于强烈,白菲努力使自己清醒着,用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在心里感到踏实了些,虽然晕厥感还是越发的强盛。
瘫在阳台的扶栏上面,白菲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的,打不起半点儿的精神来,适应了黑暗的双眼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些树啊建筑物的影子,不过都是重影,想必大概是在地上蹲得太久了,突然地起身来,血液供求不急吧,并且是高度的紧张状况下,白菲着实吃不消的。
感觉今天晚上不是完成的日子,因为从来的晕厥感也没有今天晚上这么强盛的,好像整个人都要倒下来了般的,觉得扛不住就完了,要是晕在这里的话,被保安或者而是其他人发现了的话,自己是逃脱不了干系的,并且要是追究起来责任的话,那两个被碳素枪命中的摄像监控头岂不是要自己掏腰包的,说不定还要受到重处的,留校察看可能都是奢求。
意识很是清楚一切的后果,但是行动上已经是萎靡不振的状况了,白菲是在想不出谁了,已经瘫倒在地上了,粗重的出喘息声,贴近了地板的脸颊深刻地感受到了地板传来的凉爽感,在意识滞留的最后一秒,白菲拨通了那个自己在无意间竟然记得的电话。
不知道是几秒的《紫藤花》音乐之后,胥杨接到了电话,然后停顿几秒便开始在里面絮絮叨叨了几句,至于是什么,白菲完全不知道,但是胥杨却是越发着急地不断地措辞,白菲不仅仅是头晕了,现在白菲甚至是有点头痛欲裂的感觉。只想等到胥杨的声音尽头告诉他自己现在很难受,很需要他的帮助……
终于在良久的沉默之后,胥杨停止了,白菲有些清醒了起来,不知道胥杨已经顿下来多久了,白菲不断地在口中重复“资料室”三个字,但是只是呼出的气体的声音,不知道胥杨有没有听见,自己意识已经很迷离了,仅凭的记忆,用手指按下几个键,静音。然后费尽全身的力气把手机侧着屏幕放在了阳台上,屏幕朝外。
这时的白菲仿佛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额头上满是亮闪闪的汗珠。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困乏极了,白菲沉沉地睡过去了,好像是不打算再醒来似的。
胥杨这边接到了白菲的电话,白菲什么也没说,自己更是忍不住地想要把这几天的事情,自己的心坦白给白菲听,在没有了白菲消息的这几天的日子里,胥杨才静下心来决定了自己的心意,是关于白菲的点点滴滴,自己是挥之不去的。本想着给白菲坦白或者是放下姿态去道歉的,但是白菲的电话打来,自己本来是欣喜的,但是电话里面却是久久没有声音的,自己却实在控制不知自己的情感闸门被打开的,絮絮叨叨地对白菲尽数表白的,甚至没有顿一下,完全地顺滑地诉说了自己的心意,不求自己的心声白菲可以读懂多少,但是只是希望她可以明白一点,虽然自己最笨,但是一气呵成后的尴尬总比憋在心里面闷得慌。
但是在久久的沉默之后,自己一直在期许着白菲的回答,脸红到了脖子根了,可是电话那头却是厚重的喘息声,听得自己开始的心慌到后面的有些悚然了,头皮发麻的感觉瞬间蔓延到了全身,胥杨的紧紧抓住手机,尽最大力气地贴近自己的耳朵,从床上一个翻身坐起来,口中不由自主地大声地问白菲怎么了,在哪里的,声音也许是吵到了下床的兄弟,不免有嘀咕的抱怨声在他打游戏的空挡发出来。胥杨的神经高度紧张着,眼睛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的感觉,瞬间就布满了血丝。
喘息声消失了,只听见手机好像是被按键的声音,随即就再没了声响,挂断了线,胥杨恼羞地抓了几把头发,双手狠劲地揉搓着,好像是恨不得把整个头皮揭下来的感觉,有丝丝的疼痛感传来。
立即跳下床,随便穿上拖鞋便奔出寝室,一边拿起手机想要拨打,但是随即心里面想到了什么,就摁断了。飞奔向实验楼的方向,可是拖鞋又是在是不能快速地奔跑动作的,胥杨干脆在出了男生寝室公寓后,脱下鞋子,提到自己的手上,飞速地前行,大热天的,即使现在的地上还是照样有余热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