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坐于椅上,阿真微笑往一直看他的元魅达投去一个俊帅笑容。
决心要拉笼他的御史大夫见他投来笑容,马上反投回去一个和善微笑,随后两人装作无事,向沙盘继续观去。年纪轻轻却能这般圆滑老道,此人他元魅达必拉笼。
也好!看着沙盘,阿真眼内闪烁精明光芒。这个大皇子跟去也好,他得好好利用,利用好了,他就逃出升天从此逍遥快活了。
没相处过不知道,可是正在相处,阿真就讶异的发现,眼前这个大皇子,我嘞个去!竟然是个没脑的傻大个。
“大皇子,你不是真的要穿着铠甲赶路吧?”手牵着马匹走在黄昏寨外,阿真皱眉瞟看身边这个威风凛凛的大爷,直狐疑他是不是脑壳被猪踢过?
同样瞟看拒狼候那身换下的布裳,周锦圣大大不以为然。“我们现已抵达大军,军事迅如猛虎,理当随时做好冲锋陷阵准备。”转脖往身后十余名同样铠甲啷当的侍卫满意看去,随后对阿真那身简便布衣摇头,给了个良心的建议:“拒狼候是北道行军总管,本该以身作则,怎么反却脱下铠甲呢?如此麻痹大意,如辽军突然来袭那可就不妙了。”
得!白眼上翻,才短短几句话,阿真马上就知眼前这个大皇子是傻的,而且还是特傻的那种。
“还是大皇子考滤的周到呀。”懒的和他争辩,阿真比手邀道:“大皇子上马吧,咱们得在明天赶到汾水。”傻的真是太好了,刚好让他利用利用。
“走。”英姿乍爽,穿着一身倍儿重的铠甲却仿佛无负重般,周锦圣一个翻身上马,如脱闸野狗般,朝前张牙舞爪狂飙而去。
行军打仗不拘小节,露宿野地和蚊子妹妹谈情说爱是家常便饭。可……
和蚊子妹妹相亲相爱不到二个时辰。
“啪……”一掌拍死七只蚊子妹妹,周锦圣崩溃了,半梦半醒的从野地翻身坐起,满脸阴霾对身边睡的口不哗啦流淌的拒狼候推唤:“拒狼候,拒狼候……”
“怎么呢?”天还未亮,被吵醒的阿真抓了抓腿胯,打了个哈大切坐起身询问:“大皇子,有事么?”
整个脑袋被叮的如菩提头,周锦圣浑身是既黏又痒,崩溃道:“咱们赶路吧。”
装作没看见他崩溃样子,阿真讶异反问:“刚才我要连夜赶路,大皇子却说要歇息,怎么现在却一反常态呢?”夏夜闷热,这头蠢猪还穿着啷当铠甲,且铠甲的颜色还是青黑色,蚊子妹妹最喜爱的就是这个颜色,不找你找谁啊。
“啪!”说话同时又一掌拍死五、六只,周锦圣撑地起身道:“蚊子太多,还是赶路吧。”
“既然大皇子都如此说了,那走吧。”同样被叮出好些包,可身上的包和这头蠢猪那个菩提头比起来,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不是一个级别。
“驾……”娇贵的周锦圣从未受过这种罪,第一次献血就这么轻易献给了蚊子妹妹,而且还连朵大红花都没奖到,气极的扬鞭怒拍,遭受无枉之灾的马儿疼的癫狂朝前嘶奔,远远把悠哉游悠的那位大爷抛于屁后。
隔日太阳一出,从大名帅寨往西疾蹄,沿路欣赏山野村色阿真很是偕意,双目搁望那些泻临湖水烟波淼淼,林木葱笼绿草茵茵,围山而嵌的村庄清溪果树,优雅恬静的山野田原。
“真美呀。”四眺这处静沁山村景至,阿真感概不已。“如没战事,此时的百姓们现在应该躬耕忙碌洒汗田野之间,村内的烟窗该袅袅冒起炊烟了。”
周锦圣可没他那般好闲情,脸色不太好的催促:“拒狼候别看了,抓紧赶路吧。”
“嗯。”相处还不到一日,阿真就把眼前这个傻大个的性子差不多摸透了,点了点头对大皇子的护卫询问:“距汾水还有多少路程。”
“禀候爷,现在我等已是在德隆府百里开外,大概还须三个时辰才会抵达汾水境内。”大皇子贴身侍卫长恭恭敬敬回答。
“大皇子,咱们走吧。”
“走。”
“呵呵……”跟着面前这头铠甲啷当的蠢猪,阿真心里笑翻了。要到午时才会抵达副帅营帐,午时?太阳好大呀,你头大蠢猪穿着这身既重又不透风的铁铠,老子看你再时刻准备,防患以未然是没错,但是未雨绸缪不是这么绸缪的,喔呵呵呵……
热!
好热!
还未到正午,烈阳烤的大地蒸蒸上腾,穿着深色铁铠的周锦圣汗水把黑发浸湿了,浑身的热汗哗啦不停直留,老脸热的红如猴屁股般,死咬着牙,坚忍扬鞭迎火阳前奔。
厉害!
好厉害!
策骑跟在他身后,阿真也被火烤的头顶都冒烟了,钦佩不已看着眼前这头咬牙死忍的蠢猪。穿着夏日溥服的他都被烤的如火在烧,可前面那个铠甲啷当的家伙,竟然不吭不响,着实不让人佩服都不行。
汾水西岸,副帅寨。
位于延安和晋州前面近三百里,一条不宽不窄水河不湍却很是急,水河以西近五十里地驻扎着一片巨大军寨,寨里寨外皆插满龙旗、虎旗、红黄澄绽紫,五色彩旗拥簇一帜大竿旗迎风飘扬,大竿旗上那只八爪金龙,缠云威视,甚是凛冽,甚是霸气。
懒洋洋的午后,灼阳渐熄,温暖柔和,微风推着云朵在天际飘荡,宁静军寨外,绿茵盎然的草地上,一群威武大将军们正耐着心向远处眺看。
“驾……”
“驾……”
晌午来时,从帅寨赶来的两人就踏进汾水地界,抿笑的阿真对前面这头忍过火阳的大蠢猪是钦佩不已,扬鞭紧跟不舍。
“高副帅,来了,来了……”在军道尽头出现马匹时,高马身后二十几名上将皆兴奋不已,如释如重的脸吁缓了过来。
“大皇子、拒狼候爷,辛苦,辛苦了。”头次见到阿真,高马兴奋的不能自已,两人的马匹刚停,身后诸将飞快围上前,拽拉住他们的僵绳,拥簇把两人请下马匹。
“呵……”仅只一眼,阿真便知晓眼前这群将军和帅寨那些大将军不同,含着浓浓笑意跃下马匹,赶紧躬身见过:“诸位将军可好呀。”
有关于他的事迹所有人都如雷惯耳,可是今天才头一次看见,张张老脸布满钦佩红光,抱拳前躬问候:“见过大皇子,五候爷。”
“嗯,免礼。”这一路周锦圣着实够呛,无眠的眼眶染着淡淡紫黑,又热又湿的铁铠既热又重,黏绸汗渍死死贴着衣物,难受的紧。
迎到两人,高马大掌往寨内邀:“两位快请……”
“别忙。”拉住高马的大掌,阿真含笑道:“军情紧急,我想先去四周看看,不知高副帅可愿领我前去?”
“理当如此。”没想到他这么尽职尽力,高马和一干领军惊喜不已,连想也不想便点头应下。
“好。”心头有几道计策,想赶快干完赶快走人的阿真,转身假意对身边这个被派来监视的傻大个劝道:“大皇子昨夜未歇息,还是先休息为妥。”
“这……”周锦圣是恨不得马上回帐,可是想到自已的任务,不免犹豫蹉蹭。
知道他在犹豫不决什么,阿真劝解说道:“只是去看看四周环境,没有攻坚任务,无碍。”
“好……好吧。”浑身黏绸的难受,周锦圣想了想便首含,对高马抱拳道:“那就劳烦高副帅了。”
“哪里,哪里。”高马客气回礼,对身后寨卫施令道:“且带大皇子先去歇息。”
“是。”寨兵应喏。
“有劳。”一一巡看门口众人,周锦圣一刻也不滞待,马上大步跨进军寨。
眼见大皇子进寨了,高马惊喜不已凝看眼前候爷,虽然年纪尚轻,可却气宇轩辕,眉宇间透着督智,浑然天成的气势不容他人小觑。
“五候爷请……”三观两望,高马和众将马上给予了肯定,兴致勃勃比划邀道:“请候爷上马。”
“嗯。”再次翻身上马,手握缰绳询问:“高副帅,此距汾水流域有五十里?”
“四十六里。”牵过卫兵手中马匹,高马利落上马道:“须得近一个多时辰路程,五候爷咱们走吧。”
“走。”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累死人的向汾水颠覆策驰。
汾水东岸,辽寨。
“怎么回事?”从兵场被召回帅帐,阿球球粗臂掀帘,虎眉挑拧前问:“绪烈,叫我来干什么?”
“郡王……”
“阿球球……”
他一跨进帐内,两旁的大干非主流马上起身问候。
“全坐着。”魂斗罗粗臂不在意往边一挥,急步走到耶律绪烈前面询问:“羔羊有动静?”
“没有。”耶律绪烈霸脸阴黑,杀人血目恨瞪他道:“我听到信报,那只羔羊来羊寨了。”
“终于来了。”阿球球咬牙切齿喝道:“现在哪里?”
“好像就在前面羊寨内。”
“好像?”抱起又臂,阿球球不接受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很想杀**喝:“叫探马打探清楚,我不要好像,我要肯定。”
“正在探,日落前应该会有消息。”极粗巨臂恨捶帐桌,耶律绪烈眼内布满浓浓血腥味,霸脸上的皮筋极力抽跳。“阿球球,咱们打过去,把这只该死的羔羊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