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心难测

天色暗了下来,房里云消雨住,妙常甜腻腻地对杨安易说:“官人今天好生猛,妙安年纪幼小,哪里受得了你这么折腾。”

杨安易摸着妙常滑溜溜的身子,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你这是怪我没喂饱你吗?”

妙常不答,只是吃吃地笑。

杨安易见妙安不说话,把她抱在怀里,一双手在她身上到处游走,没一会妙安受不了,连声告饶。

三人又调笑了一会,杨安易突然又想起王继善来,心中不舍,问妙常:“姐姐实话跟我说,那天与你在一起的小娘子到底哪里去了?”

妙常嗔道:“现在你身边就有两个,又问哪个小娘子?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但这样吃完就扔也太没良心了。”

杨安易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记:“莫要胡话,就是那天与你一起设局坑我的那个。”

妙常夸张地“哎呀”叫了一声,只是装糊涂:“原来你说的是王太尉的小妾,不是说已经死了吗,我也只是就与她见了那一面,其他就不知道了。”

杨安易心中不甘,但也问不出什么来,这时杨伟在外面敲门:“官人起了吗?天色已晚,该回去了。”

三人起来穿了衣服,杨安易出来开了门,见杨伟容光焕发,知道他在其他几个女道士身上没少出力,笑着问他:“其他人呢?”

杨伟指着阿云姐弟原来住的房子说:“都在那里面梳妆打扮。”见妙常出来,陪着笑道:“姐姐也去收拾一下,我们在这里等。”

妙常和妙安两人到那边打扮去了,杨安易和杨伟进了屋子点了灯坐下,杨伟陪着笑问:“官人还快活吧?”

杨安易会心地一笑:“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伸了个懒腰,屁股下的凳子咯吱咯吱直响,杨安易骂道:“赵二那厮原来住在这种穷地方,天上掉屎,竟然白捡了一场富贵,还真是好命。”

杨伟接话:“还有你那如花似玉的表妹,真真是国色天香,也便宜了他,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杨安易啐了一口:“看他能走运到几时!”

说起女人,杨安易又想起了王继善,问杨伟:“杨二,那天与你们设局的小娘子去了哪里?”

见杨伟吱吱唔唔,杨安易道:“你最好说实话,如今没有人待见你,如果跟着我混,还能吃香喝辣。”

杨伟掂量了一会问杨安易:“官人真想知道?”

杨安易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么就不瞒官人了,其实那个小娘子是男儿身!”杨伟缓缓说道。

“什么?”杨安易惊得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杨伟有些无

耐:“其实那天太仓促,我们找不到合适的女人,只好用一个男人冒充。”

杨安易不信:“世上哪有那么漂亮的男人?你不知道就算了,扯这种谎话。”

“就知道官人不信,”杨伟站起来指着身后的床说,“实不相瞒,那个人叫王继善,原来就住在这屋里。”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杨安易在房里转了两圈,脸上浮起暧昧的笑容:“想不到赵二还喜欢男人的屁股,他还真是好命,连龙阳君都能找到这种极品。”

杨伟道:“倒是没听说赵二和王继善有什么不清不楚,这个王继善救过他性命,所以收留在家里。”

杨安易又转了一会,突然问:“王继善和赵二同室而居,关系一定不同寻常,你们设局的事,赵二有没有插一腿?”

杨伟摇摇头:“我们跟他一向不对付,怎么会让他掺和进来?不过奇怪的是,当天下午分了钱,第二天王继善就不见,赵二说他去投奔哥哥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杨安易猛然转过身道:“一定是假的了,要么就是赵二与王继善同谋,要么就是他贪图钱财害了王继善的性命,哪有那么巧,偏偏那个时候去投奔兄长。”

又想了一会,杨安易越想越觉得赵子峒与这件事撇不清,对杨伟说:“杨二,现在有个机会,只要你抓住了,不难出人头地。”

杨伟叉手:“请官人指点。”

杨安易道:“我不瞒你,我与赵二是对头,他坏了多少我的好事,舅舅家金山银山的产业没了,如花似玉的表妹被他抢去了,无论如何我要出这口气。”

杨伟有些为难:“赵二现在做了童员外的女婿,又立了战功,恐怕不好对付。”

“哼,可惜那小子不会做人。”杨安易恨恨地道,“告诉你吧,赵二得罪了提刑司的张相公,只要有个由头,张相公必定不会放过他。”

杨伟听着有门,凑上前来问:“官人要我怎么做?”

杨安易嘴角含笑道:“你只要咬住一条,王继善说过赵二知道这件事就行了,其他的我自会安排。”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计议已定,杨安易道:“我们在这房里搜搜看,他们走得匆忙,说不定留下什么把柄。”

屋子不大,不一会两人就搜完了,从床底的角落里,找出一包银子。杨伟兴奋地叫道:“跑不掉了,这正是那一天分给王继善的银子,想不到赵二这厮平时看起来人模狗样,也是个不干净的。”

杨安易满面红光,对杨伟说:“你可看仔细了,确实没错。”

“绝不会错,”杨伟肯定地说,“那天王继善用个包银子,我记得清清楚楚

!”

杨安易拍了一下杨伟的肩膀:“杨二,我们发达了,真弄倒了赵二,张相公必不会亏待我们。”

当下两人兴奋地走出门来,把几个女道士打发回桃花观,一起来去找张云山。

庆功宴上,黄安卓满脸春风,好像这一仗是他打赢的一样,故意羞辱张云山。张云山看走了眼,被赵子峒实实在在地抽了一耳光,还白白放走了一份到手的战功,回去还不知道上司会不会追究自己的责任,越想越郁闷,吃过了晚饭,便在自己房里生闷气。属下来报杨安易和杨伟求见,张云山没好气地说:“不见,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杨安易和杨伟巴巴等在外面,听说不见,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杨安易不死心,摸出一串铜钱塞给卫士:“太尉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有重大军情报告,关乎相公的富贵。”

卫士把钱塞进怀里,进门报告张云山:“相公,那两个人不走,说是有重大军情,关乎相公的仕途。我见他们样子老实,不像说谎的,不如就见一见。”

听说关乎自己的前途,张云山就感兴趣了,让杨安易和杨伟进来。

两人唱了诺,张云山沉着脸道:“有什么说吧。”

杨安易上前,编了一通赵子峒与王继善勾结骗自己钱的话,添油加醋说了。

张云山有些着恼,这种鸡毛蒜皮的事现在谁有闲心管,喝道:“这件案子不是审得结了吗,还来咶噪,快点给我滚出去!”

杨安易有点蒙,旁边的卫士怕张云山责怪,上来就叉他,杨安易见势不好,急中生智:“相公想想,赵二牵扯到这件案子,可能跟王俊有瓜葛啊。”

“且慢!”张云山猛得抬起头来,“放他下来。”

杨安易长出了口气,向张云山深施一礼:“多谢相公。”

“你把事情经过详细来。”张云山阴着脸道。

杨安易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偷看张云山的脸色。

张云山黑着脸听完了,问:“有什么证据?”

“证据?证据!有,有!”杨安易从怀里掏出那包银子,“相公请看,这是从赵二房里搜出来的赃银,这是铁证!”

张云山详细问了事情经过,杨安易不说自己到那里是嫖女道士,只说自己和杨伟是偶然进去避风发现的。

张云山沉吟良久,对杨安易说:“你们回去把银子放回原处,只当自己没看到,回来再商量。谁敢露出口风,小心狗命!”

杨安易不知什么意思,但见张云山脸色不善,不敢多说话,只得应了。张云山派了个贴心卫士与他们一起,把那包银子又放回赵子峒房里,回来复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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