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拥良久,吴天德忽觉触手一片粉腻,低头一看,才发觉蓝娃儿被人将衣衫扯破了一片,肩背后露出一片白嫩。又见她衣衫湿透,肌肤滑凉如玉,心头怜意大起,一把扯开自己外袍披在她的肩上。
吴天德的衣服虽然满是汗味儿,却热烘烘的,蓝娃儿抓紧了衣领,忽地想起两人相识以来的种种,忍俊不禁咭地一声笑,嫣然道:“吴大哥,不知道我是和水有缘,还是和你的衣服有缘,每次分开再见面,总是让你脱衣服给我穿。”
吴天德一想果然如此,也不禁失笑,信口道:“还不是你调皮?现世报还得快,我脱了这么多次,下一次轮也该轮到你……”他说到这里忽地闭口,见蓝娃儿还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地瞧着他,脸上不由一热,忙改口道:“你身上都湿透了,山中寒冷,我们回去吧。”
蓝娃儿温顺地点了点头,吴天德携了她的手转身欲走,几名玉玑子的徒弟又惊又怒地横剑拦住去路,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杀了我师父,这便想走么?”
吴天德目光一寒,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手指探向腰间的弯刀,刚刚碰到腰间的刀鞘,一声响亮的龙吟倏然自鞘中传来,那刀连鞘一阵抖动,他的肩头在这瞬间似乎也突然变高了些。
那几名泰山派高手年约四旬,也算见多识广,可惜却不曾见识过这等功夫,不禁骇然一退,吴天德冷笑道:“以大欺小,下手偷袭,不该死么?”
他冷目四射,煞气逼人,就这么一瞪,那几人又齐齐退了一步。
天门道人听到玉玑子死了,虽然和他毫无感情,但身为掌门也不得不过去看个究竟,他奔到玉玑子身边,只见他双目圆睁,瞳仁已散,显然早已气绝。那铁青的面色上,一条被刀气割破的血线齐刷刷直延伸到咽下,渗着细密的血珠。
他的身子挺得直直的,硬邦邦的按都按不动,天门道人心知是那人一刀劈下,威势之大骇人听闻,玉玑子被这凌厉的刀气所逼,条件反射般挣紧了全身的肌肉,刀锋劈到眉心时,强烈的恐惧吓裂了胆脾肾一类的内脏,这位泰山名宿就此被活生生吓死了。
天门道人见了却也无可奈何。玉玑子出言辱人清白,在人家手下留情后又猝然出手偷袭,如此卑鄙的行径,不要说是名门正派的泰山派,就算是黑道好汉,也不耻这种行为,若是他堂堂正正死在那人刀下,那也罢了,结果却是被人活活吓死,他死了是纠由自取,可这事传扬出去整个泰山派都要为之蒙羞了。
这时见玉玑子的亲信弟子拦住吴天德二人,天门道人忙急匆匆奔来,拦在那些人前,怒视了他们一眼,那些人虽不认可他这位掌门人,但是玉玑子已死,一时也失了分寸,被他一瞪有些不知所措,手中的剑便垂了下去。
天门道人转身向吴天德稽首道:“贫道泰山派天门道人,请教二位高姓大名。”吴天德现在容貌改变,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脸汉子,天门可没认出这人就是在刘正风府上把他训得跟三孙子似的那个吴参将。
吴天德见是他冲过来,面上神色也是一缓,忙拱手道:“在下是华山剑宗门下,她么……”他望了蓝娃儿一眼,说道:“她也是本派中人,天门真人德高望重,晚辈久仰大名。晚辈二人身系要事,姓名么,实实不便相告,请真人恕罪!”
旁边那些玉玑子的弟子们见这个武功奇高的汉子对天门道人如此敬重,心中又惊又奇,无形中天门道人在他们心中的份量也重了些。
天门道人方才见他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马上动手杀人的架势,现在对自己说话这么客气,有点受宠若惊地道:“不敢,不敢,原来是华山剑宗的道友,唉!老道真是愧对二位,师叔他……唉!”
吴天德呵呵一笑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那人行径无耻,可与泰山派没有干系,晚辈和剑宗同门对泰山派和天门真人一向是十分敬重的。”他说着忽地瞧见蓝娃儿站在一边,眼睛弯着、嘴角翘着,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不禁怔了一怔,不知道这小妮子什么事这么开心。
天门道人听了他的话心中大喜,方才见那少女剑法之精妙,实是生平仅见,这人武功之高,更是深不可测。早听说华山剑宗卷土重来,重出江湖,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门下弟子竟然也有如此高明的武功。
剑宗虽不在五岳盟友之中,可也算得上名门正派,侠义道中可是添了一支极强的力量啦,而且他的同门都十分敬重自己?呵呵呵呵,天门老道的眼睛也笑眯了起来,连道不敢,谦谦然一向严肃的老脸也堆满了笑容,瞧得玉玑子一众门下郁闷不已。
天门道人可不知吴天德是见了他掷剑救下蓝娃儿,对他感激涕零之余,甚至十分愧疚当初不该骂得他狗血淋头,这才对他毕恭毕敬。这老道虽然脾气倔点、不懂事点、人糊涂点,其他的倒还不错,起码刚正不阿,行事磊落嘛。
原来吴天德从道观中出来,料想蓝娃儿不会走得太远,为寻她下落,专挑高处疾奔,行至此谷山峰上时,瞧见谷中有火光,便疾掠下来,遥遥看清是蓝娃儿,压在心中的大石才算搬掉,他正向谷中疾奔,恰看见蓝娃儿丢剑缩手,然后那道人猝然出手偷袭,眼见小蓝几乎丧命在他剑下,惊得魂都飞了。
待天门道人脱手一剑解了小蓝之危,他才来得及赶到救人,对他怎能不大生好感?吴天德道:“天门真人,晚辈救人心切,出手鲁莽了些,竟尔闹出人命,这个……”
天门道人听他说起玉玑子,脸上一片愧色,叹道:“罢了,说起来这是本门的一件丑事,玉玑子虽是我的师叔,可是勾结外人,谋夺掌门之位,对这位姑娘又不顾身份、下手偷袭,如此行径,我身为掌门,本该清理门户,唉!是老道愧对你们才是!”
吴天德听了有些意外,隐约记得泰山天门道人的师叔在五岳大会上篡夺掌门之位,逼死了天门道人,怎么这事竟然提前了么?
听到被自己骇死的人是泰山派的叛徒,吴天德不禁松了口气,忙向天门道人施礼道:“晚辈这位同门被歹人劫掳,逃脱后慌不择路,才闯入此谷,既然真人尚有门户之事需要处理,晚辈二人不敢打扰,这便告辞了。”
天门道人听他说及门户中事,不禁心乱如麻,顿时也没了心思客套。玉玑子虽死在这人手中,但玉灵子、玉馨子两位师叔野心也不在玉玑子之下,再加上他们三人的弟子,势力占了泰山派一半。天门道人虽然是名正言顺的泰山掌门,面对如此庞大的势力,可也是狗咬刺猬,无处下手。
吴天德携了蓝娃儿小手,踏着那片柔软的草地,堪堪翻过山谷,便听谷中打雷般的大嗓门吼道:“玉玑子欺师灭祖,犯了本门第一门规!暗箭伤人,不讲道义,犯了本门第六门规!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你有脸去寻仇?口口声声为了泰山派,泰山派的脸都让你们丢光啦!”
吴天德和蓝娃儿听了不禁相视一笑。皎洁的月光照在蓝娃儿身上,好似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那双眼睛像星辰般灿烂,吴天德不禁停下脚步,叹息道:“小蓝,今天几乎要失去你,我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我再也不想承受那种痛得心都要碎了的感觉,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么?”
蓝娃儿方才听他对天门道人说她也是华山剑宗的人,已知自己在他心中占有了一席之地,此时听他亲口说出来,不由怦然心动,心中又惊又喜,她含羞带怯地点点头,吴天德见了大喜,拉住她手道:“好娃娃,今后真的要为我铺床叠被,一辈子伺候我啦,哈哈哈……”
蓝娃儿满脸晕红,羞喜地啐了他一口,随着他奔了两步,忽地哎哟一声,险些跌倒,原来这谷中以下,遍地都是柔软的野草和落叶,一出了山谷,却是遍地石砾,蓝娃儿赤着娇嫩的双足,方才逃命时还可忍受,这时到了吴天德身边,却似变得弱不禁风,一步也迈不出去了。
吴天德见她一声娇呼,低头一看才发觉她还赤着双足,不禁暗骂自己大意,他拉起蓝娃儿,自己俯下身去,道:“来,我背你回去吧。”蓝娃儿踌躇一下,道:“路好远呢,吴大哥。”
吴天德想想,忽地记起道观门口那匹马来,那观中道士只当那马是他骑来,逃散之时竟无人敢碰,自己当时慌得失了魂儿一般,怎么竟没想起来骑着它来寻找小蓝?还真是晕了头了,想来那马还在那里,便道:“呵呵,我才不信小蓝儿能有多重,上来吧,平时那么刁蛮,今晚怎么也知道体贴人了?”
蓝娃儿哼了一声,不客气地趴到他的背上,说道:“谁体贴你了?不怕重就压死你。”她说着伸手在他背上一拍,笑叫道:“驾儿得,快些走!……”吴天德不由哈哈大笑,加快了步伐走去。
蓝娃儿双掌拍下,忽觉他背上衣衫已经湿透,一怔下闻到他身上浓浓的汗味,才想到自己失踪后他定是心急欲狂,这两个时辰不知跑了多少路,纵然内功再深,人的体力总是有限的,他能支撑到现在,心中该是多么的在乎自己?
蓝娃儿趴在他背上,泪珠儿已忍不住一串串地滚落下来,落在他早已湿透的衣衫上。吴天德走了一阵儿,不见蓝娃儿说话,不禁奇怪地回头道:“怎么这么静,莫不是我这马儿走得四平八稳,你睡着了?”
他话未说完,蓝娃儿忽地揽紧了他的脖子,提起身子来重重地在他脸上叭地吻了一口,吴天德被她这大胆的一吻,弄得一愣,扭头瞧见她脸蛋在月光下似乎有些黑黑的,若是在阳光下,那面皮一定是涨得红透了,不禁又惊又笑地道:“你这丫头,调戏本大侠,胆子不小喔。”
蓝娃儿一时情动,大着胆子主动亲了他一口,已臊得脸皮都红了,哪禁得他再说,羞得将脸掩在他颈后,说也不敢说一句,呼出的鼻息都热了许多。吴天德见她害臊,便不再说,走出几步,蓝娃儿含含糊糊地道:“吴大哥,你怎么找到我的?”
吴天德边走,边将如何一路寻到道观,在观里如何大打出手,又如何从那采花贼观主口中知道那人中了极上乘的惑心媚术,如何一怒之下手刃那狼狈为奸的一对大盗一一说来……
蓝娃儿趴在他宽宽的、厚厚的背上,只觉得身上暖暖的,心中甜甜的,连风都是柔柔的,晕晕陶陶的只想就这么趴在他背上,永远这么走下去,他说什么,反而没有听在耳朵里。
一个魁梧的汉子背着一个娇美的少女一路走一路聊,渐渐地远去了。
二人回到城中,已近子夜,幸好临近年关,夜禁已解,城门也未关。
那位砸了盘子的店小二被老板一顿痛骂,独留下他来收拾大厅以作惩罚,此时正扶着快累折的腰擦着桌子,忽见那位幽灵般消失的商人背着一位美丽的少女出现在眼前,不由得一声尖叫,刚刚叫了声:“有……”赶紧又捂住了嘴,生怕吵醒了老板,听见自己叫有鬼,便连这个月的工钱也要泡了汤。
吴天德见是他,想起多亏他自己才能寻回蓝儿,便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笑嘻嘻地道:“小二哥,麻烦烧些热水送到甲字三号房。”
店小二张大了嘴巴看着这汉子背了那少女上楼,才惊醒过来,抓起那锭银子往嘴里狠狠一咬,一颗蛀牙咬得生疼,可是痛得扭曲的五官上却挣扎着挤出一片笑容:“整整十两白银,两年的工钱啊!”
吴天德在外间匆匆洗去一身风尘,敲了敲里间房门,轻声道:“小蓝,你洗好了么?还要不要吃点东西?”
蓝娃儿苦兮兮的声音道:“吴大哥,我洗不了!”
吴天德听了一怔,问道:“我可以进来么?”蓝娃儿道:“嗯!……”吴天德推门进去,只见蓝娃儿坐在床上,双腿悬在床沿下,旁边是客栈里专用的浴桶,脚下放着一个木盆。见了吴天德,蓝娃儿苦着脸道:“吴大哥,人家的脚心疼,洗不了澡,我想洗洗脚就好,可是痛得不敢放进去。”
那双脚白皙、纤秀,脚趾羞涩地并拢着,脚面着还沾着几片草根树叶,吴天德叹一口气,走过去轻轻蹲下,握住她的足踝,蓝娃儿身子一震,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却咬着唇任他抬起了自己的脚掌。
脚心划破了两处口子,沾着一些泥污沙粒,吴天德怜惜地道:“你囊中有金创药吧?忍着点疼,我帮你洗洗干净,敷上些药,就愈合得快些了,好不好?”
蓝娃儿红着脸点了点头,吴天德轻轻撩起些水来淋在她的脚面上,蓝娃儿纤脚一缩,好在那水晾了这么久,已经凉了,淋在脚上已不像方才那么疼。
吴天德见了更加小心,他轻轻地沾了水,用手指一点点抹去蓝娃儿脚上的沙粒和泥土。蓝娃儿被他轻柔的手指在脚心上一阵抚摸,顿时觉得脚心上有一股细细的热气漾开,沿着足踝、小腿电流般传了上来,一双大腿变得又酥又麻,连人都似乎一下子软了。
她的脚掌非常优美,脚面似无瑕的白璧,十分光洁,吴天德轻轻地替她清洗着,也不禁惊叹于它的美丽。
蓝娃儿双手撑在床上,只觉被他摸过的地方越来越热,几乎酥软得都要融化了,胸膛也忍不住急促地呼吸起来,吴天德的手指每一下滑过,都引起她从心底发出的一串呻吟,惹得她晕生双颊,她想抽回双脚,却偏偏使不出力气,好似内心中竟十分渴望他的抚摸。
一双脚渐渐地清洗干净了,它是那么优美,十个小小的脚趾匀称整齐,正紧张地蜷缩着,那双纤纤玉足柔若无骨,圆柔的脚踝和白腻的脚掌勾勒得双脚细致纤柔。
吴天德还没有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过少女的脚掌,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他已不敢抬起头来,生怕蓝娃儿发现他的异样。但他的鼻息喷在脚面上,蓝娃儿又如何察觉不出?
一想到吴大哥正贪恋地抚摸着她的双脚,蓝娃儿更加难忍其痒,却又一动也不敢动,只得将双手使劲扭紧了床单。
吴天德咳了一声,抬头对蓝娃儿道:“小蓝,把金创药……”他这一抬头,霍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得像牡丹绽放的娇颜,那双眸子似羞似喜,乌黑的长发披在她的肩头,几缕发丝掩着那双蕴含着绵绵深情的双眸,似有勾魂荡魄的媚力。
吴天德被她盈盈的眼波一扫,心房砰然为之一跳,急忙又低下头,这一低头,才惊觉她半挽裤管的一双小腿也是那么圆润、白嫩,那双微微颤抖的丰盈大腿似乎正散发着可以焚烧一切的热力。
吴天德沙哑着嗓子颤声道:“娃娃,你……你不要对我使用媚术。”不料蓝娃儿的嗓音居然也沙哑起来,同样颤声答道:“我……我没有,我要喜欢我的人,是真心的喜欢我。如果用媚术,我分不清是喜欢我,还是……”
她的声音虽也沙哑,可是却增添了一种更加魅惑人心的吸引力,听得吴天德心头一荡,忽地抬起头望着她柔波荡漾的双眸,眼中射出灼热的光芒,那双大手已悄悄抚上了她一双弹力惊人的大腿。
蓝娃儿哆嗦了一下,急忙伸手按住了吴天德的双手,她咬了咬嘴唇,慢慢的、轻轻的、用着梦幻一般的声音道:“吴大哥,如果你喜欢……小蓝愿意用媚术服侍你,可是……不是现在,我现在好想……只想要一个真真实实的我陪你……”
她的声音如泣如诉,又如一声轻柔的叹息,听得吴天德心中似燃着了一团烈火,他已情不自禁地吻上了那双馥郁芬芳的红唇,蓝娃儿一声呻吟,纤白优美的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拥着他向床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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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日月神教分坛,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薛三智被任我行一掌掏出了心脏,托在手中森森一笑,冷冷地扫视了那些人一眼,道:“名为三智,实为不智,死心塌地为东方不败卖命,我还当他生了一颗熊心豹胆,原来他的心也和别人一样!”
说着任我行手掌一合,滋地一声血水自指缝间射出,那颗犹在跳动的心脏被他握得稀烂,丢在地上。那数十名坛中高手面如死灰,有的已忍不住呕吐的感觉,急忙捂住了嘴巴。
任我行的目光缓缓扫过,忽地停在一个年近五旬、身材佝偻,手中提着一根旱烟袋的老者面上,向他喝道:“隋一风,我任教主之时你是贵州分坛武冈香坛香主,我记得你一手点穴功夫名冠西南,排教争夺武冈三江地盘时,你以掌中一枝乌铁烟杆力斗排教高手,排教派来七个香主有四个被你点中死穴,为本教立下汗马功劳,现在位居何职?”
那人被任我行一叫,吓得身子一颤,立时面无血色,但听任我行说出这番话来,面上不禁一片感激之色。事隔十余年,自己都已淡忘了那轰轰烈烈、豪气干云的往事,可是这位任教主被关了十余年,居然仍能记得自己为神教立下的这件功劳,自己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香坛坛主呀。
隋一风禁不住双膝一软,已扑通跪倒在地,颤声道:“启禀教主,属下……属下现为湖南分坛桃源香坛护法。”
任我行一皱眉道:“香坛护法?你武功不济,不进反退么?”
隋一风霍地抬头,抗声道:“属下日夕苦练,武功一日不曾搁下,十年前属下一招连打五处大穴,现在已可在一招之间,连点九处大穴。”
任我行厉声道:“本教赏罚分明,唯才是举,你可是犯了大错,以致贬谪?”
隋一风听了涨红了脸皮,一把扯开了前胸衣襟,只见胸前交叉纵横,足有七八道各式兵器留下的伤痕,隋一风大声道:“属下对神教忠心耿耿,凡有敢犯我神教者,属下誓死杀敌,从不落人后!”
任我行哈哈大笑,抢前一步,一把将他扶起道:“隋兄弟,你武功不凡、忠心神教,我在总教时听了你的功劳,本想让你在地方再磨炼两年,就调到黑木崖去,再不济也是个长老,唉……不提他了,从此刻起,我便任你为湖南分坛坛主,咱兄弟同心,有生之年好好为神教闯出一番大事业来,你可愿意?”
隋一风激动得几乎落下泪来,那瘦削佝偻的身子也似突然高大了许多,昂然说道:“属下愿追随教主,生死相随,共创大业!”
说完他转身对那些总坛高手道:“诸位兄弟,任教主才是咱们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篡夺教主之位,犯了本教第一条教规,当受万刃分身之刑,你们是愿意追随于任教主座下,还是为那犯上叛教的东方不败卖命?”
那些人早被任我行吓得魂飞魄散,此时听隋一风一说,彼此相视一眼,忽啦啦跪倒一片,齐声道:“属下愿追随任教主,忠心耿耿,誓死效忠。任教主文成武德、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没听向问天对他提起过这些词儿,这时不由一怔,隋一风冷哼一声,他就是因为看不惯这套马屁经,加上外形长得差了点,所以虽屡立大功,却不得赏识,此时听了没好气地道:“任教主掌管神教时,待属下亲如兄弟,从来不听这套马屁经,大家以后不要再用恭维东方不败的这套词啦。”
任我行这才知道居然是东方不败定下的规矩,他拍拍隋一风肩头,说道:“隋坛主说的对,以后东方不败那一套就不要谈了!……”说着走回盈盈身边,关心地问道:“盈盈,你伤得可重?”
盈盈蹙着秀眉道:“爹爹,向叔叔方才为我疗伤,现在已经好得多了,我……想去歇一会儿。”任我行点了点头,对隋一风道:“隋坛主,安排个地方给小姐休息,然后取来本教在湖南的人员花名册,我和向左使,跟大家把酒言欢,好好聊聊!”
薛三智练的是童子功,没有内眷,所以这总坛也没有内眷住房。隋一风抓了两个不识武功的丫环扶她进厅旁厢房中休息,又吩咐人做些清淡的饭食给她。盈盈休息了一阵儿,有人端来饭茶,因为内伤方愈,只喝了碗粥,便坐在房中打坐调息。
任我行倒也体贴女儿,见她在近处休息,便道大厅内血腥味浓,带了众人去偏厅饮酒,了解湖南分坛的人员配置和各地舵把子的情况。
任盈盈调息半晌,却是难以入定。方才在厅中与薛三智较量之时,那股突如其来的巨大悲伤和绝望感一直困扰着她,那种痛楚、伤心的感觉实在太过刻骨铭心,现在想来,还会不期然地涌起一阵淡淡的忧伤,自己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她自不知那时正是蓝娃儿以为难逃被人凌辱的命运,决意一死,想起吴天德来,又是伤心、又是绝望,情绪波动异常强烈,以致影响到她体内的本命蛊,直接将那种情绪接收入她的心中。
任盈盈调息久坐,身体再无什么异样,那种突如其来的悲伤感觉已消失不见,这才放下心来,安心调息一会儿,见烛将燃尽,夜色已深,便熄了烛火卧床休息。就在这时一种莫名的幸福和愉悦感涌上心头,好似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那种激动、熨帖、幸福的感觉虽只是一刹那间的事,却在她心头回旋良久。
这一下骇得任大小姐又腾地坐起,张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恐惧之色。欢喜、幸福的感觉自然谁都希望,但若是莫名其妙就有了那种感觉,可就不免叫人恐惧了。
此时正是吴天德从天而降,一刀吓死玉玑子,抱住蓝娃儿倾诉自己的担忧和挂念的时候,任大小姐不知其中缘由,这一吓非同小可。她愣愣地呆了半天,可是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像灵光一闪般消失不见,难道自己要发疯了么?
可怜的任大小姐,因为吴天德担心她一怒之下杀了蓝娃儿,隐瞒了本命蛊的奇异作用,一向平静如水、淡泊漠情的圣姑盈盈,此刻竟被吓得花容失色,还当自己犯了疯病。
任盈盈披衣起床,在房中踱了许久,又推开窗子,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心情才舒畅了些,她合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半晌,睡意蒙眬起来,才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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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娃儿果然是绝妙的美女,那蓬乱的云鬓,如丝的媚眼,微启的樱唇……惹得吴天德整个人都似化作了一团火焰,只有她晶莹的身子才能将他的烈火熄灭。
饱满的酥胸、修长的玉腿、浑圆的足踝……每分每寸,都充满了女性的诱惑,女性的魅力,随着吴天德一双魔手的侵扰,蓝娃儿婉转呻吟,满脸潮红地任由吴天德将自己的衣衫一点点除下,心中只是甜蜜地想着:今晚,我要成为吴大哥的女人了。
她的锁骨瘦削性感,胸部却很饱满尖挺,大腿长而笔直,臀部丰满浑圆,全身上下显现出一种诱人的魅力。那曼妙修长、曲线流畅的胴体简直像是美玉雕成,造型优美而生动,冰清玉洁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
吴天德就着烛光痴迷地爱抚着她的身子,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小蓝,娃娃,你好美……”那圆润的身体曲线从两座山峰间流过,流过圆润光泽的平坦小腹,平坦渐渐收缩并柔软地砍削成纤细而富有弹性的腰肢,玉一样细腻而富有质感。
蓝娃儿一手掩胸,一手掩着自己的眼睛,羞窘地躺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完全出于自然的旖旎娇羞引逗得吴天德如痴如醉,蓝娃儿偷偷自指缝间瞧见吴天德痴迷地抚摸着自己的身子,忽然羞不可抑地挺起身来,一双柔软的玉臂,蛇一般缠上他的脖子,颤声道:“吴大哥,不要看了,好羞人呀……吴大哥,爱我……!”
吴天德被蓝娃儿这一抱,整个身子都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蓝娃儿突然感觉到他的坚挺,不禁身子一僵,骇得不敢再动,虽然还隔着吴天德的衣裳,可那种火热、坚挺的感觉,让她就像被雷电劈中一般,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大腿上的肌肉紧张得突突直颤。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一晌偎人颤,教君恣意怜。可是此时的任盈盈却满头大汗,蓝娃儿那种又羞又喜、神魂颠倒的快感也同时影响着她。那蛊名为本命蛊,又叫情蛊,对情欲最是敏感,因此此传递过来的信息也尤为强烈。
任盈盈不但对蓝娃儿心里羞喜交加的感觉感同身受,更可怕的是连身体上都似能产生同样的感觉,她此时陷入梦魇之中,朦朦胧胧中感觉那个正轻薄非礼自己的人似乎就紧压在她的身上。
任盈盈已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她想睁开眼睛,偏偏一双眼睛就是睁不开;她想跳起身来,偏偏身子酥软得已不听使唤。
任盈盈陷入痛苦的挣扎之中,情欲像天生的本能,控制着她的身体,可是她尚存的理智却叫她万万不可沉沦进去。吴天德的坚挺触及蓝娃儿的身子时,让她身子一僵,再也不敢动弹分毫。任盈盈在这一刻也感应到那人竟似要侵入自己的身体,强烈惊骇的感觉使她一下子脱离了蓝娃儿的情绪控制,脱口惊呼一声:“不要!”猛地一脚踢了出去。
这一脚踢出,任盈盈才猛地醒来,一下子坐在床上,冷汗已浸湿了她的罗衫。
室中静静无人,只有柔和的月光如水般照进窗来,春梦了无痕,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感觉那么真实,甚至那人的相貌……任盈盈想到自己梦到的那人,也不知是该羞、该怒、还是该恨,身子却像风中的树叶一般抖了起来。 吴天德也已欲火难耐,正想伸手去解自己衣衫,忽地蓝娃儿僵硬地躺在那儿予取予求的身子一下子跳了起来,那力量大得将他的身子都弹开了,只听蓝娃儿一声惊呼:“不要!……”飞起一脚向他踢来,吓得吴天德翻身一躲,被蓝娃儿一脚踹中小腹,直跌下床去。
好在蓝娃儿情急之下没有用上内力,不然……
吴天德坐在地上怔了一怔,蓝娃儿也惊惶地坐在床上,大睁着双眼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竟然忘了去遮掩自己的身子。吴天德见了她茫然的样子,心中又是尴尬又充满怜惜,这女孩儿根本未经人事,今晚又受过那种惊吓,想是自己的粗鲁又使她想到了那可怖的情景了,自己怎么可以在这时候对她动了欲念?
他只当是自己的粗暴吓着了蓝娃儿,忙起身拉过一床薄衿掩住她身子,柔声道:“娃娃,你今晚受了惊吓,我不该……别怪我好么?你好好休息一下,大哥去外面睡!”
蓝娃儿见他要走,不禁急得一把拉住他道:“吴大哥,你别生气,我不是……不是我……”她急得不知所措,垮着脸惨兮兮地道:“不是我呀,吴大哥,是……一定是刚刚盈盈姐姐感应到了,所以她……她……”蓝娃儿说着脸又红了起来,想到盈盈晓得她方才的感觉,窘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说。
吴天德呆住了,自己怎么忘了任盈盈,忘了情蛊的事了?原来不止蓝娃儿能影响她,她的情绪波动太大时一样可以影响蓝娃儿,惨呐!
好不容易有机会向吴大哥袒露心声,将自己的身体献给自己最爱的男人,蓝娃儿怎么舍得他走?她轻轻咬了咬唇,一狠心,羞羞答答地道:“吴大哥,要不……要不……你把我绑了起来吧!”
吴天德吓了一跳,玩束缚?偷偷一瞥薄衿下露出的一双悠长动人的大腿,吴天德心中一荡,但却摇了摇头,他轻轻揽过蓝娃儿,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轻笑道:“我倒真的把任大小姐给忘啦,我们现在这样,对她太不公平,等解了蛊毒吴大哥再好好疼你吧,娃儿乖……”
吴天德软语调笑,哄了她一会儿,蓝娃儿见吴大哥并没有失望生气,这才展颜一笑。但吴天德一离开屋子,蓝娃儿就马上懊恼地一拉被子,整个蒙在脸上,像个没有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过了会儿又忽地掀开被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全无睡意,想起方才那旖旎的风光时,那双眼睛就弯了起来,朦胧得像天上的月光……
一样的月光,不一样的心情,但是相隔千里的两个女孩儿注定都要渡过一个不眠之夜啦……
至于老吴呢?这厮用冷水洗了把脸,躺回床上辗转反侧了两炷香的时间,然后……睡着了。他前半夜跑得比驴还累,现在当然睡得比猪还香!